“他还小,什么也不会玩,什么也不懂,你就别犟了,只要你惦记着姐,姐也就心满意足了。”

爹得意的一脸灿烂。他双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让我疼痛不堪。

爹听了我的话,一脸的笑容顿时隐藏了。

我憋不住心里的委屈,哭了起来:“老娘,儿子不孝顺,儿子是个罪人呀!”我对着电话给自己两个响亮的耳瓜子。

瞬间,我哎呀一声,扔了托盘。

我看了手机上的时间,八点二十分,那个管理员还在门口站着,像被固定好的一块模具一样是一个难得的绝版。

原来,有人要在店里过生日宴请朋友,一共十桌客。她给我一个条子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你赶紧去菜市场筹备这些缺少的东西,无论想什么办法一定要弄到。”

“怎么,你不相信?我要是有钱的话也早开酒店了,还要受着窝囊。”

那天早上,天不亮我就穿好了衣服,地铺上的七八个弟兄睡得正酣,我窃喜,同学周东却也醒来了,他就睡在我的身边的。我说我要去厕所,他也非跟着我去厕所。

我想向他解释,但看他那高傲的样子也就放弃了。凭我这么优秀的条件,很随便就能进一个厂子的,我这样安慰着自己也为自己鼓足了勇气,不过我仍然在为我身份证上的相片苦恼不已。这是什么破地方,把我拉到这里,却不送我们回去,来去的待遇真是一落千丈呀!

“老姨,你的头还疼吗?感觉好点了没有?”

“对不起,我不是算卦的,不能对你多讲,凡事切记,要三思而后行,且不可贸然行事,该是你的自然就会是你的,不该你的东西千万莫强求。”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心里的事情只有你最清楚,我从小就是一个自卑的孩子,因为父亲暴躁的脾气,家庭的不和都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一个无法抹去的阴影。记得小时候,我没有伙伴,没有玩具,有的只是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每当我看到父亲吵母亲的时候,就攥紧了拳头发誓等长大了一定要为母亲出口气。这些也许都不是最主要的,或许最主要的要算我的生理缺陷确切的说是后天性的。小时候的我多灾多难,身体虚弱的厉害,七岁以前几乎天天和中药打交道。八岁那年,我读小学三年级,那个暑假,舅舅家种的西瓜熟了非要我去他家里吃瓜,我们家好像也种了但不多。从小我和舅舅的关系就特别好,自然说什么也得去。整个暑假,我和表姐表哥都在瓜地里吃瓜,我很少吃饭。终于在一天晚上,我吃挂西瓜受凉开始发高烧,烧到41度,一直不退。舅舅手忙脚乱的竟然穿上了舅妈的衣裳。在去诊所的路上,我几次抽搐过去。诊所的先生看我烧的厉害,急的也是没有办法,对他从医来说这是他见过的最严重的一次高烧。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醒来的时候,爹和娘都在我的跟前,舅舅却不见了,是父亲把舅舅撵走的,可是舅舅他有什么错,他也根本就没耽误一点治疗的时间。

不等明天了,或许明天我会改变主意的,我苦命的娘啊,你要多保重。我在心里对娘说。

母亲为我擦拭着眼泪,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出门在外,千万不能委屈自己的。”冲我递了个眼色,示意我去给父亲交代一声。我不想去,我不喜欢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拎着行李准备出门,沉默的父亲终于站起来了挥舞着藏在背后的鞭子冲我甩过来。

环视四周,他们的书本和被子都已经不见了,那台合伙买来的电脑也不翼而飞了,剩下的只有凌乱不堪的床铺上的香烟盒子和臭不可闻的袜子,我去阳台看他们有没有东西被遗忘,干净的什么也没有,连那个饭缸当尿缸用的搪瓷缸子也不见了。留下的只有几盆原来就有的不长草的花盆和那个他们养乌龟用的玻璃缸。起初,我以为那只乌龟是死了的,用手一鼓捣,那龟头立刻就伸了出来,原来它还活着,是只缩头乌龟,炎热的夏天怎么会冬眠呢?马上我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把它留下来的真正企图,他们是在嘲笑挖苦我,把我比喻成玻璃缸子里的那只缩头乌龟。

“唱吧!已经都宣传出去了,不唱这人不丢大了!”爹萎靡的说。

“谁叫你逞能了,老早就把话给撂下,现在不好收场了。狗村长请你喝两杯子马尿就把你给迷惑住了。”娘心了憋了一肚子气也忍不住发泄出来。

“本来我是不喝的,可是他非让我喝,你知道酒我都戒了几年了。”爹小声说着。

“狗改不了吃屎。”娘气愤的骂着:“叫你不跟他来往,你老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是婊子忍不住寂寞呀!”

“爹,娘。”姐姐插花拦截:“你们都别在吵了,丰子考上大学本是好事,弄得一家人伤了和气总不是太好,还不如没有考上或者干脆通知书就是假的。爹,现在村里唱一天戏得几个钱?”

爹是个戏迷,他最清楚不过了,可是现在他愣在那里不发表任何意见,估计也意识到自己把事情闹大了。

“爹,你就说句话嘛,家里的事不都是你拿主意的。”我沉着不下来,心里的火也不打一处来,突然又开始讨厌他了。

“管吃管住一天六百,不管吃住一天八百,这是去年的价格,也不知道今年涨价还是掉价了。”

“啥呀,昨恁贵哩!”娘几乎要蹦起来:“吃住能要几个钱,中间相差二百块呢?按六百几是三千块,八百就是四千块。四千块呀,足够丰子一期的学费了,要我说,这戏就别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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