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满芳诬告皇后,罪证确凿,待明日午时三刻菜市口处以斩刑,以儆效尤,钦此!”李公公直接念重点之后甩手走人。
要救活一个心理扭曲的家庭,必须先要融入他们的生活,思他们所思,想他们所想,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单是逞能的收拾一个二姨娘,一点作用都不起,反而会让人的情绪更加低落,甚至消极厌世。
“孙儿明白!”纳兰若白轻轻点头,为自己以往的狂妄行为心惊。
而她此举,自恃性命无忧,才会乖乖进了京兆府的大牢!
“干什么的!”他骂,一把将杨满芳扔出去,摔在石子路上,转了回去。
“爹爹,按理说娘亲应该请大夫来了,怎么还没到回来?”杨满芳有些着急,匆匆来去已经半个时辰有余,不会是外公不愿意帮忙吧!
趁人不注意杨满芳一个闪身,进了铁匠铺,熟门熟路找到发呆碟万买到想要的东西,小心翼翼出来,又进了杜家药铺,购了两样看似平常的中药,只是分量,掌柜难免盘问两句,杨满芳笑眯眯的答了,那人利落的卖了货,毕竟小姑娘给的钱可是别人的四五倍!
听他的笑,明显的这次黑衣人的情绪有了起伏,远远就能听到他快慢不一的呼吸,被困的人是他才是,该怒的是他,不是吗?
被人死命纠缠,临了自己故意摔倒才得以脱身的杨满芳,这会儿可真心希望有个人喊她出去,乘乘凉。
“二姨娘,麻烦你出去吧,等会儿饭熟了我再叫你,好吗?”
“我再加二十文,你这个鸡笼子也卖给我吧!”
“我识字,你先说你要我们做什么?”
万汇银庄的伙计看进来的是一个小丫头,还以为她是来玩耍的,看了眼有哔哔啵啵敲起算盘,直到一个黑影罩下来,他才仰头——好庞大的一张脸,艳红艳红的,真可怕,再看那眼神尖锐的下人,立刻道:
望着人群扑上去围着许婆子,杨满芳面无表情的狠瞪了一眼,低头可怜兮兮的往杨郁芳身边挨。
天啊,这是什么孽缘啊——她好好一个计划因着他又要夭折吗?杨满芳几乎是一把抓住杨玉堂的胳膊,将他往旮旯里拽。
他怎么会知道李四是梨香院的人,将死人挂在梨香院的门口他是要警告他们,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杨满芳皱眉,她讨厌人讲话一半儿停下来,不曾想,她爹是这样,她娘也是这样。官家?入了x,无外乎家族犯了大罪,女子充了官x,男子外放永不回朝,大底像康熙时候什么发配宁古塔之类吧。
进了正厅,郝菊花看到杨满芳眼里又是一阵湿,心里愧疚,要不是杨满芳差点儿丢了,她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小闺女,怀她的时候正赶上公公过世,杨郁芳又被人退了亲,她听了神婆子说这个孩子是克死公公,闹得家宅不宁的元凶,打小就不待见杨满芳。
再后来呢?
“好,我们合作!”许氏拉着杨满芳回来,急切切找出包袱,寻来纸笔,拿出生意人一贯的做派,道:
“婆婆也是跟那些逃难的一样,从南方来吗?”
慕容寒见此兮兮的过来,对着李四就是一顿拳打脚态嘴里骂骂叨叨。
只是她却不知道,她这样喊反而让上山寻她的人,一下子知道了方向,危险正悄悄靠近。
“小姑娘,你要做什么?”转身,饶是铁万见惯了各家兵器,也被这蚍蜉撼树的差距吓着,他可以断定这两把板斧,最起码有五十斤重,这小小女娃儿竟拿得动!
直到几个人晚饭吃完了,杨宗保眯起了眼睛,他回来就听说杨满芳害郝菊花跌倒的事,自然知道自家夫人怎么想的,也不便说什么。
见此,慕颖颖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偏留在原地还真不动了,郝菊花不好意思赶人赚只得连连答应:
他就那么好骗吗?
只见一支竹签上挑着一块见方的冰块,不同常见的白,它晶莹剔透的,里面盛开着几朵鲜艳的桂花,若琥珀一样好看,微微还能闻到蜂蜜的香甜。
除杨宗保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注视着她披散的短发,眼里都是大大的不认同,尤其杨圆芳、杨艳芳两姐妹,心里立刻生了怨,女子的头发从出生一直要留到出嫁以后才可自行修剪,这杨满芳不想嫁人了吗?也不应该这般出门,连带的坏了她们两个的名声,一个大姐,现在又加一个——
莫不是,杨郁芳又想不开了?杨宗保扔了手里的棒子,郝菊花已经赶在他前头,接着是杨玉堂,杨玉宇,还有瞒着儿子来的李氏。
他的爱人,他这一辈子唯一的爱情,都不可能再属于他了,从他做了那个决定之后!慢慢的,百里兰终于恢复了平静,完全和往常那个不拘言笑的华服公子一模一样,这才走出来对还站在院中的李氏,淡淡说道:
“不与畜生说话,叫百里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