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继续说:“其实当时我也和你有同样的疑惑,因为你脑扫描报告、思维能力、认知行为看起来都一切正常,没有任何抑郁症表现,这使我犹豫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直到后来我的老朋友,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彼得森教授亲自写了一封推荐信,他在信中向我诚意推荐你,我才终于下定决心收你为我的硕士生。”

老梁点了根烟,无不惬意地说:“这得从十年前说起。要知道当年我的生意做得比现在大多了,那年夏天我去澳洲,偶然撞见他们容家一点见不得人的丑事。有了这个把柄,容琛不会拿我怎么样。”

苏念柔声纠正:“不要重复我的话,是我问你好不好?”

当然,她苏念的角色是虚荣、拜金,勾引单身富豪的白莲花心机女,连她与易哲南离婚的原因,也被挖出来加以各种揣测。

他们冷战半个月。

易哲南的梦里又下起了雨。

蒋瑶理直气壮:“戳你伤疤是为了时刻提醒你,以后要擦亮眼睛,远离渣男!”

他果然没好脸色地沉下脸,口气是斩钉截铁公事公办的那种:“eap是经过集团考察评估,认定你们中心有这个执业资格,才会交给你们做。还有,别指望做无本买卖,若接下来你们的工作没有达标,我也依旧会按照合同规定取消你们的资格!”

苏念对这人耐心耗尽,懒得再理他。

……

……

苏念纠正:“我打你是因为你嘴贱,别扯到其他人身上去。”

“嘉洛,你在说什么?”容琛皱起眉。

苏念再怎么哄劝都没用。

谁知小家伙埋着头,无视她的示好。

继父的善意,苏念很有些感动,但她一直心知肚明,自己在这个家始终是个外人。于是委婉表示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近,目前并无搬家的打算。

“没错,我是你生的,然后你就把我扔给亲戚,自己去外面嫁人潇洒了。”这些日子积压的情绪都瞬间涌上来,苏念咬紧唇,哽咽问:“我长到十六岁,你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一眼。我被人骂私生女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寄人篱下被亲戚赶来赶去的时候你在哪儿?我七岁那年病得快死掉的时候你在哪儿?你什么时候真正尽过做母亲的责任?”

幸好吴管家这时领了两个人过来接行李,及时化解了这场尴尬,“大少,小姐,小少爷,你们回来了。”

徐蔚蔚边哭边摇头,单薄的身子柔弱无依地靠向他怀里,轻声啜泣:“你不要为了我和苏念姐姐吵架了,看到你们这样,我真的很难过。”

结果才出了电梯,迎面就和正从里面出来的年轻女子碰个正着——

苏念哽住,只得起身,坐去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monica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笑容狡黠:“不用这么谦虚,盛和与你的渊源大家都懂,董事长容先生是你继父,执行董事小容先生你得叫他一声大哥,你们是一家人还用这么见外?再说大家同事一场,于公于私,你都得帮个忙才说得过去。小苏啊,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旁边两个跟班跟着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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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蔚蔚那边收了线,易哲南才挂断。

深更半夜,房间里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易哲南靠在沙发上,很随意地问:“最近工作还顺利吧?”

幸好这里距她家已经不远,不出半小时,车子就停在了楼下。

化验报告出来,果然是纤维瘤。苏念和医生约好,过两天来做个小手术就可。

苏念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个女人,只客套夸赞:“玲姨你的新发型也很好看。”

刚来容家的那年,苏念不止一次听到徐佩玲在苏雪宜面前提醒:“雪宜,别嫌我多嘴,你那女儿年纪小小,才三两月就已讨得容先生欢心,我瞧着你把她放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容先生如今是一年老一年,可就怕男人人老心不老,谁不喜欢年轻小姑娘?你小心将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