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斌连连后退,环顾左右,所有人都呆滞的看着他,包括公孙桃木和崔横,唯独见那黑衣人正在将手里的宝剑入鞘。

崔横听项斌说完,看着不远处长白山庄的断壁残垣,问公孙大先生说:“公孙先生,这就是昔日的江湖名门长白山庄吗?”

“梁大哥,公孙先生我们这就出吧。”

年轻人说:“老家是陕西米脂的,我们几个都姓李,小时候穷,也都没个拿得出手的名字,我们准备回家去然后每个人都娶个老婆,种地讨生活了。可惜,我们这一辈,连个名姓都没有,将来生了儿子,有了孙子,但愿能让他们有个名姓吧!”

高头骏马,如炭一般通体浑黑,嘶鸣之声恰如虎啸龙吟,踏过征尘风驰电掣。马上一员良将,一副银盔银甲,大红的斗篷,在风中如同然饶的一团烈火,他生的孔武刚劲,虎背熊腰,威风凛凛,鸟翅环得胜钩挂着一杆乌黑的大铁枪。远望这人这马,真好似天神下凡一般。

一哨人马打破了这里的寂静,人喊马嘶中,梁庆之提着大刀,带着众好汉,在长白山庄的庄客的指引下,闯入森林,追杀倭寇。

公孙桃木的出现,让当场局势稳定下来,双方都收起兵器,静静的看着公孙桃木的到来。梁庆之也放下大刀,却一直瞪着宋俊杰。

那一边,宋俊杰却不这么想,他心中暗道,这梁庆之一路过关斩将,气势上锐不可当,武功决不再这位太君之下,假如这位太君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士气必然大打折扣。小西飞和自己都不会武功,还有那个美丽妖冶的军妓要保护。太君带来的那些扶桑武士们,佐藤家的三雄不知道去哪为非作歹了,眼前就剩下七个,这个是武功第二高的,武田棕茂要保护小西飞,是不可能出手的,其他几个比之自己手下好不到哪去。一旦这个太君战死或者负伤,自己这边就悬了。想到这,他向打斗的倭寇大喊一声:“小泉太君,我们助你一臂之力!”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寒光利刃相交错,引来蛟龙出海巨浪翻滚,让鱼鳖虾蟹无处藏匿,惊雷滚滚,山崩海啸;鞭锏锤挝,镗棍槊棒,紫电青霜相辉映,招来猛虎出山,邪风怒号,吓得妖魔鬼怪疲于奔命,顷刻天崩地陷,摧枯拉朽;铁拐判笔流星锤,遥看麒麟踏祥云,凤舞九天边,好一个日月变色,风云际会;令英雄豪杰决眦痴狂,观此一战,方知武学之巅!

“你这么打不公平,你这么打不符合我们大和战神刀客的习惯。你怎么不用自己的刀和我打!”

丫鬟说:“小姐,这就不能说我做下人的多嘴了,假如您当初投靠了他们中任何一个,我们今晚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啊,您整天说守身如玉的,反倒害了自己嘛!”

“我猜,倭寇就是他的后台你说呢?梁大将军。”

金登科说:“也许你说的对,但是完颜家就是因为拜读了这本书,才没落的,不知道日后还有谁敢看啊!”

“兄弟,倭寇滋扰大明朝那么多年,作恶多端!”

但是,梁庆之却没有顾忌这些,他朗声说:“我朝并无吞并长白山庄之意,刘家堡内讧皆因刘大娘和八雄争斗两败俱伤。”

公孙桃木说:“这山庄的庄主本来姓完颜,可是几十年前,最后一位完颜姓氏的庄主死了,结果从亲缘关系开始传给了外姓人,外姓人只能担任一代,然后由长老们再推举。结果,这山庄不再是谁家的,而是一代掌权者的,所以大家都不珍惜,反正自己这一代,赚足了就下去了;另一方面,大明朝的衰落,官场贪腐,民间堕落的风气直接影响到了周边的边民。我们和明朝的关系若即若离,但是也深受影响!”

独眼龙用刀尖指了指远处说:“糟老头,去把你的松纹剑拿来吧,要不然你死的会很难看的!”

这时候,缺少了四个人,整个剑阵的整体被彻底打破,原来是进攻带动防守,现在纯粹的后撤防守反倒令这被个人无所适从,借此机会梁庆之一跃而起加紧了攻势。只见他将大刀舞动如飞,攻击气势如虹。

白衣人说:“我听太君们讲,你就是那个明朝来的六品小官啊?就凭你也配和咱们兄弟过招吗?”

“所以,那些年轻人被倭寇随便蛊惑就能跟着倭寇跑,主要是他们见到了辽东的乱象,也是整个大明朝的乱象。到处征伐不断,攻城略地,生灵涂炭,老百姓贫困苦难。你们朝廷不能不对这一切负责,看看你们那些官吏,哪个不是与民争利,巧取豪夺,然后把自己养得脑满肠肥,一肚子搜刮剥削老百姓的花花肠子。”

想到这,他感觉自己每向前走一步,便距离危险更进一步。

这是一个人与动物争抢领地的故事,事实上这也是人类进化史和开拓史的一个缩影。残杀动物固然是残忍的,人们应该去保护动物,与它们和谐共生。但是,人类先祖们从洪荒中走出来,暴霜露斩荆棘,与自然界各种动植物争夺生存空间的时候,这些野兽曾是人类最大的敌人,更是你死我活的竞争者。人与动物相比,论攀援不及猿猴,论奔跑不及虎豹,论耐力不及狼犬,论视野不及鹰隼。但是,人类之所以能为万物之灵,是因为人类拥有动物所不能企及的智慧,团结,进取精神以及敢于挑战和面对困难的勇气。

刘老太太看了一眼金云说:“哀家管不了那么多了!哀家这辈子有两件事不后悔。第一,我从小喜欢养熊,我用了二十年时间终于在长白山里找到了这种最有灵性的熊,全天下大概只有这一百多头了,它们不是普通的黑熊,我称它们为灵熊。我学到了《天书神册》里面关于黑熊的训练方法,于是我把它们驯养在城外三里的秘密围场里。它们听我的话,它们聪明,对我温顺,可是宝贝儿们偶尔也脾气。如果谁惹恼了我的宝贝儿们,我就把谁喂熊,当初我拿个死鬼丈夫竟敢打死我的小熊,气得我把他喂给了黑熊,现在想想,我还恨他。每次我想起那些小宝贝儿们吃人时候,它们得意的样子,我就开心!”

梁庆之咬着嘴唇说:“关于她的黑熊,我猜她一定告诉了倭寇,你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和倭寇在一起,多亲密,不过我看着她那一身和服就感觉恶心!”

刘老太太看着杜壆,突然一脸惊恐,刚刚张开嘴,却又不说话了,因为不用说了。这一刻她看到杜壆被一杆长枪刺穿了胸膛,而杜壆甚至连回过头去看一眼谁杀了他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长枪从他后心抽出的瞬间,他栽倒在地,连抽搐都没有便绝气身亡。

刘老太太一脸苦笑说:“我早就应该该料到,这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与此同时,另一柄大锤带着更加威猛的力量击中了他的胸口,因为这金云好像已经预判到了了许荣躲闪的方向,而这掷出的第二把大锤更如同是埋伏好的杀器。许荣哪能躲得开?

“我们带着的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他不明白这些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可是他知道自己要想轻易脱身是非常不容易的,因为这间房的窗子都被钉死了,而且门外戒备森严。他心想,既然这群人软禁自己,那他们必定不会轻易对自己怎么样,也许既来之则安之才是他现在的选。

梁庆之厉声问道:“辽东的农民也吃饭团子吗?辽东的农民也说‘什么’?应该说‘啥’才对吧?辽东的农民也管自己的媳妇儿叫‘拙荆’和‘娘子’吗?”梁庆之一连串的问题让这农夫顿时大惊失色,脸色煞白,农夫说:“光天化日之下,我是农民啊!”。

邓三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脑袋就搬了家。梁庆之调转刀头,用邓三尸体上的衣服蹭了蹭刀头的血,然后啐了一口。

那姑娘微笑着说:“我不会和你交手的,如果我杀了你就是谋杀亲夫,所以,你可以走了。”

梁庆之大吃一惊道:“原来,那天在树林里让那些弓箭手住手的就是你啊!感谢姑娘!”说完深施一礼。

胡庆一边说,一边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说:“可是,三天前我接到飞鸽传书,说是迎接大和贵族。我他娘的迎接个屁?丰臣秀吉带着倭寇侵犯我三千里朝鲜江山,大明王师入朝为我国救苦救难。你说我是迎接他们,还是迎接你?如今倭寇绕道长白山图谋不轨,难道我会助纣为虐?去他娘的!”胡庆的情绪显然很激动。

梁庆之失声叫道:“胡庆?”

老太太叹息说:“假的,待娣仙子和冯玉他们俩确实是死了,死了以后,山中的野兽早就把他们分尸了,还能让我们看到人头吗?我们每个人都和山庄有承诺,关在人在,关破人亡。若是这一关被攻破,就要自尽。可惜我们辽东三煞,还没到江湖上去闯荡过。”那个妖冶的女人说道。

但是他还有拳头,有勇气,于是他打开了这个房间的门,结果他见到了一堵墙,然后他打开窗,依然是一堵墙。他愤怒了,转回身飞起一脚踹在墙上,结果是自己狠狠的摔了一跤。

“也许,我真的老了,年轻人你赢了。”

在一片硝烟中,梁庆之来到了“象”字旗的战车近前,这一次他摧折了车头的长矛以后,带着巨大的自信,他高举大刀,一跃而起,从车顶开始一路劈砍将战车劈为两半。他没有冲进战车,因为车内的士兵主动推开了战车四散奔逃。梁庆之赶紧跳下战车,紧跟着,这辆“象”字旗战车又被其他的战车炮击中,然后又是一阵巨大的爆炸,巨大的硝烟。在一阵硝烟中,梁庆之跃上了“帅”字战车。

现在只有“将士象”没有出来了。

掌柜的听完梁庆之的话倒也没说什么,良久才低声说:“冯玉,河南祥符人士,早年流落到此地,路遇风雪,被长白山庄所救。便安排我到此处为巡山的人开一个能够落脚的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