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愧疚不已的表情,让周围的群众都觉得着少东家挺仁义,刚才对百草堂的误解烟消云散,又鄙视刚才自己的小人之心。

“相公,相公,你可不能这么去了,抛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各种叫卖声也呼啸而来。

“赵胡艳,你也不能这样乱说,谁不知道你当初想跟人家要只兔子,被他们家给拒绝了,也不想想非亲非故谁会给你。你这种见到好处就想捞的人村里谁不知道。村里夏家以前是土匪的事是不是你传的?”一个高瘦的妇人扬声指责。

饭后的老爹和娘亲就在屋里商量着明天进城把野猪卖了,多换一些粮食,给三个正在长身子的孩子补补身子。夏慕寒想到,如果当年那件事没有发生的话,他的妻子就不是事事躬亲的村妇,而是那个有人侍奉的当家主母,他的孩子就不用这么小就为生计烦恼,而是衣食无忧的少爷小姐,至于他肯定会杀向京城报仇雪恨,让他们血债血偿。

“谁啊?”屋里传来一声。

他们回到熟悉的院落时,天也黑了。便宜老爹还没有回来,苏氏正赶着几只咯咯叫着的鸡回笼。她的旁边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大约十一二岁、身穿淡黄色的裙子,这正是李梨花大山伯的女儿。

那一副求赞美求抚摸的表情让夏草忍俊不禁,夏草估计在装上一条尾巴的话,他真就是一只向主人求关爱的小狗。没想到在大哥面前,二哥也是小孩子状态。

“妹妹,不用担心,我有的是力气。”夏麦禾豪气的说着,双手还举了手上的葛根,表示要用实际行动向妹妹证明自己。

夏草从昨天开始就觉得便宜老爹谈吐不凡,不想简单的农家猎户。突然瞄到便宜爹身上的弓,那弓还雕刻着图案,好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看着那质感特别的好,虽然对兵器没有怎么研究过的夏草两眼也觉得那等同于一堆金闪闪的银子的价值。

面对从小到大,以护妹为己任的二哥。什么事都先考虑夏草,而后才是自己。夏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默然在心里念道,“夏草你何其幸运,在这重男轻女的古代,居然能有这样的哥哥。二哥以后我会赚好多鸡蛋给你吃的。”

在夏晨曦胡思乱想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件衣服从外边走了进来。

小跟班青蒿戴上斗笠,又将自己包裹的圆滚滚的,从百草堂后门七拐八拐的来到镇上一处偏僻的角落里。

如果夏草跟来就会发现今天唱大戏的五个主角包括路人甲买菜大妈都在这里。几个人火速撤离现场之后,就偷偷摸摸的聚集在这里,生怕别人发现。

大概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大汉对着扮昏迷的男子道:“大哥,那人是不是戏弄咱们,他是不是不来结清剩下的银子。”

那个大哥心里也着急啊,原本他们几个是桂南城附近的土匪,去年刚上任的知府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在他们的头上,大大加强了剿匪的力度。这一年来官府绞杀了几个大的土匪寨之后,他们这些小的土匪窝没了老大的照应,投降的投降、解散的解散,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的匪窝之后,官府才削减力度,睁只一眼闭一只眼。

那个壮汉叹气着说道:“哎,现在不比以往,就算他不来付尾款,先前的十两银子也够咱们吃喝一阵子。”没办法啊,那新上任的知府太精了,自从缴了土匪,又将他的衙役拨出一小部分组成一个护送队,只要你出保护费,官府安全送你离开桂南城。他们这些土匪遭遇了从业以来的巨大危机,濒临失业了。

风餐露宿几个月后,突然有一个人找到他们说,帮他办件事给二十两银子。先给十两,事成之后再给十两。以前二十两银子在他面前都懒得瞧上一眼,现在是再小的蚊子腿那也是肉啊。那人将要办的事简单的叙述,他觉得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只是对一个药店哭闹一番也就答应了。事成了那些银子好当散伙费。

那大哥又说道:“我们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事,这票干完后就解散了。”语气中有点无奈,旁边的几个人听了都不说话,沉思着。以前他们还有好几个兄弟,也都另找活计了。他们跟着大哥也有好几年了,有了感情都不舍得离开。别看他们是土匪,他们

可是有原则只劫一些为富不仁的商人和当官的,几个人都流出了眼泪。

小跟班青蒿没想到还能看到一情感大戏,不想再看更煽情的剧情后,跺跺脚提醒他们给钱的大爷来了。对着那群人很大爷的说道:“虽然你们把事情办砸了,但我家主人仁慈,还是给你们十两银子,接好了。”将手中的钱袋抛向空中,挥挥衣袖潇洒地走了。

青蒿还是有点怪他们没演好,坏了少爷的绝妙计划。原本当他们和程大夫僵直的时候,少爷这时候犹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在以高超的医术判断他们是骗子。这样少爷就可以在全镇的人面前表现成一个妙手回春的翩翩少年郎,少爷的名气也蹭蹭的往上涨,到时候人们看病就会想起他少爷。任务也就很快的完成了,回到府城继续享受生活了。就算失败了,也没人会想到是他们干的,毕竟没人会花钱砸自家的招牌。

那大哥颠颠钱袋,低着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想他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以他的身手怎么会不知道那小孩子的话是诓他的,他也不懂他为什么跳起来诈尸,戳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