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走的极快,一路走来,我发现大牢通道上躺了七八个银甲禁卫,不用说肯定是黑衣人的杰作。

我对他笑笑,阖住了眼,心中越发想念起元皓来。

我的脸已经被打的红肿了,发髻散乱,下颚都被鲜血给染红了。

东方白自信十足说,“不才既然敢打保票,自然是有应对方案,夫人不必担心,很快我们便能离开了。”

潜龙堂难不成还是个江湖门派,不对啊,从刘嬷嬷的语气来看,潜龙堂倒像是前朝逆党成员为推翻当今皇帝秦阗组成的暗杀会。

金莫桓冷笑说,“夫人,您最好快点招了,下次我可不会这么手软了。”

我天生就对兵法感兴趣,东方白这一启迪,算是给我推开了一扇门。

东方白神秘一笑说,“不才被江湖人称为百晓生这些事自然是知道点内幕的。”

矮矮禁卫拍着胸脯说,“放心,弟弟绝对不会忘了哥哥你对我的关照。”

东方白笑说,“陛下抓住了殿下的弱点,加以要挟,殿下无奈之下也只能是拼了,不过还好,西北之行不才虽然不看好,不过只要慕容家退到了江陵,殿下就还有机会。”

东方白说,“不才有一问,不知夫人可否能答。”

我凄惨一笑,这就是宫廷斗争,残酷到让你措手不及。

慕容嫣听到慈宁宫三字,眼神极为复杂看了我好几眼后,这才说,“让人进来吧。”

小宦官看了我几眼后,赶紧跪下向慕容嫣行礼,慕容嫣摆手让他免了。

好一会儿,诗晴才从主殿走出冷笑说,“锦夫人,请吧!”

我抓着蔻儿的手,用手绢轻轻为她擦拭着,她疼的直吸鼻子,眼帘内水汪汪的。

我吃笑说,“傻丫头,有话直说,姐姐我还能吃了你不可啊,你平日里可不是这般小心的。”

我反唇讥讽,“难道我还应该感谢你,感谢你慕容家把我们程家弄得家破人亡?”

说到这,耿妃眼角一红,“你可知姐姐我有多恨有多心疼,怀胎三月的孩儿就这样没了。”

我捂着嘴一阵惊讶,虽然猜到来人是耿妃了,不过我心中惊讶并没有减退,反而越发增多,冷宫是什么地方,可以说是皇宫大内最为森然之地,她是怎么逃出来的,还有,她半夜三更来我这落梅宫干嘛,虽然早就想找她问个明白了,不过我没想过会在这种场合下和她重逢。

如蔻望着内监管事那背影,啐了一口说,“夫人,这家伙明摆着敲诈我们,不过他怎么会突然答应让我们进内库了呢?您不是说,他身后那位主子不会轻易让我们拿出寿礼吗?”如蔻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自然怕被人听了去,惹出麻烦。我苦笑,“你以为那名小太监真的去为我们泡茶了啊,他是去给那位主子通风报信了,再者说,你觉得从内库拿出的这几件东西,能呈给皇帝啊

慕容嫣看着我温和一笑,“妹妹,也别多心,姐姐我也是随口一问罢了。”她撇了我一眼,见我脸色无异样,这才接着说,“对了,皇帝寿诞马上就要到了,我上次拜托妹妹去挑选寿礼,不知妹妹挑选的如何了,可有进展,如果东宫内库内没有合适寿礼的话,妹妹不妨去宫外淘换几件。”

东方白笑笑说,“夫人不必自扰,时机到了,您自然会明白的,您只要保持本心,就不会错的。”这家伙真的是瞎子吗,怎么我情绪稍微有点转变他就知道了,不会是装的吧,带着这样怪异的想法,我在他空洞的眼帘前挥了挥手,试探他,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哭笑不得之色,差点将口中茶水给喷出来。

白衫中年人淡然一笑,“令尊这条计策虽然很完美,不过要破它其实也不难,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卫恐怕已经完全投向了魏家,慕容家在洛都可调用的也只有左武卫骠骑军了,与其这样被对手步步蚕食,贵人不如让慕容家暂退到江陵,以防万一,就算洛都实在无容身之地了,也可以从江陵复起。”

如蔻不依,“人家实话实说吗,夫人又欺负人家。”

寝宫十六扇窗户只关了十三扇窗户,还有三扇窗户因为我嫌闷气,便没让如禾她们阖紧。

皇帝这番话,让弟弟向哥哥学习管理朝政,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劲,难不成皇帝真有心让三殿下上位?

毕竟皇子斗剑,有赢有输,赢的一方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输的一方可就惨了,英名尽丧,胜败传出去也不好听。

慕容嫣望着秦滦的背影,脸上泛起一丝忧愁之色,眸中更是担心不已。

我苦笑,看来躲不过去了。

我摆摆手,羞恼说,“司马阁领有话直说,不然我就要送客了。”

我很清楚,秦元皓并不是拜倒在了我的裙下,而是因为我太像某个人,这才让他产生了一股错觉。

这才怒声吼起来,“一群废物,你们让我如何向父皇交代,那几个刺客还在大内,我给你们三炷香的时间,如果找不到那群贼人,本宫就亲自割了你们的头,去向父皇请罪。”

秦元皓不动声色,接过我手中柑橘,吃的很爽快。

慕容博听到姐姐呼唤,这才回过神来。

我心中一惊,难不成月儿……

每次和他进行完周公之礼过后,我最少也要三天下不了床。

闲着无事,我便饮着茶,坐在三层亭台之上,俯瞰起落梅宫的环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