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又迷糊了?

“……好了,下次定不许你这样了。”妇人嘱咐一番,起身正准备离开,却被扯住了衣角。

“你们都先莫念叨啊……”旁边的众位长老看到这番鸡飞狗跳,都不禁泪流满面。好歹先把镜中景象放出来,让他们看看到底是怎般回事再说嘛。

可是她为何在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几欲被它夺去了所有的心思,似乎种种思虑一瞬间全部消失,满脑子只剩下对这花的欣赏与赞叹?

是它?

或许,和她一样的,还有那么一位。

念头一闪即逝,离落来不及多想,平着细竹向前抽回,脚下的步伐愈发加大。她还要快,更快,在那木藤死命的拉扯她的腕间改变她攻势前,她更需改变这女子的攻势!

等到晌午过后,离落下木阁去取号,看下午的比试顺序时,燕山几个才满脸兴奋的回来,说起在师兄师叔们那里听到的试炼传闻。只是因为大比还未结束,不允许告知细节,他们讲了一大堆,也都没一个是准确的。

舒长老摇了摇头,没说话。这位前几天才入正式的二阶弟子,他还是有印象的。可明明记得学习的是内丹之术,怎么何时成了剑修?

只是这些,并不足为外人道。

一点点星星点点的火光闪过,那少女一惊,回过神想要用金系术法弄断这捆束在她身上的木枝,却发现,火已燃了过来……

然而台上的离落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浅浅一笑。

抓阄取号这般公平匹配对手的方法,在自己这里,简直行不通。

“是啊。”而剩余的弟子们都是心有戚戚的点着头。

只是这虚无丹药师众多,而且都不太讲究,没了灵植,也不报备,就直接去青植峰那里挑长得喜人的采摘。想起那草药堂里每个弟子几近哭丧的脸,老人忿忿想着,这即便他再不记事也是知道的。

她听见她心里有着声音委屈的喊着。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小友这是要去虚无山观看门派大比是吧?”那中年人爽朗地说道,“若是有机会,你去天一阁看看!说不定能看到什么有趣的书呢!”

离落懵了一下,随即抿唇浅笑,“那就多谢阿婶了。”

少女足尖点在阁栏之上,也不怕跌落下去,轻盈地侧转身,手中用力,重剑被白绸卷到半空,随之松开手腕,灵气注入,白绸化作白光,在剑身下方一触,一挑,似是有金属撞击之声,那重剑竟借着力被抛了上来,这时她再一卷扯,飞身退后,重剑就被拉回来了。

小姑娘扶着阁栏,蹦跳着想要看得更清楚,离落怕她一时跌出,连忙吃力地抱着她。

醒来后,她也未踏出这方土地一步。

离落扭头一看,正是他们在街上遇见的那位白衣女子,看她来的方向,一道屏风挡在那里,传来隐隐约约的讨论声,好似并不是一个人独行。

“我那母亲……”话题一转,男子的面色有些犹豫,往少女望去的目光里带着为难,“落落,你别在意她的态度。你也知道,我舅舅和安家有所姻亲……”

“你竟已不能修炼内丹了……”阮颜君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那时,她死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后面的四个字被她咬得极重,此话言毕,像是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少女瘫坐在地上,不再继续,眼睛紧紧的闭着,纤长微卷的睫毛有几分润湿,如水墨泼洒般,她死死地咬着已泛白的唇,整张小脸毫无血色,像是在承受着她所无法承受的痛楚……

修仙者,无论何时都是以修为,境界作为比较。

他们刚刚一到,就看见同门的几个眼熟的师叔围了过来,楚嫣虽为二阶,却和傅司寒一样,从小生活与此,里面的人都也认识。

“呀,小仙长醒了,小仙长醒了!”

“你是谁?”

那这般看来,这些黑烟一丝丝,一缕缕的挣扎着要出去,是因为外面这漫天的黑雾想要吸收,扩大自己?

“消失?!”傅司寒连忙握住男子的肩膀,“什么消失?你说仔细些?”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明子木他们走时望向自己奇怪的眼神,他还没有忘记。他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奇怪了,一个三阶的队长,竟然如此认同一个一阶的小姑娘的话,若不是这两天经历了许多,放之从前他也是不肯信的。

可若是那些人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呢?

“那么多?”离落没错过这个字眼,微微偏头重复着。

“罢,想必这些在将这瘟疫解决后,便知晓了。”傅司寒按了按有些疼痛的头,“我们的到来,在这个平城而言,也不算是秘密,那背后之人竟然敢直接派人来截杀我们,不惧怕咱们背后的尘清门,只能说明两点。一,他有手段来解决隐藏我们消失或陨落消息,二,便是他有足够的实力和尘清门对战。”

被人同情被人鄙视的时候,她也不在意。

怎么办?

只是,在这样的危险下,她无用得只能做到避让了么?

“放心,等我的同门回来,就会彻底好了。”

“为何不是妖修?”傅司寒反问,“那鱼你我都尝出来了古怪,滞涩并非针对于口感,而是那一瞬间体内灵气周转的停滞。若不是咱们身为修仙者,五感敏锐,能内省自身,灵气之重,非世俗者可比拟,否则,实在难以察觉这海鱼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