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鹏拍手称道:“本少爷平生最讨厌那些成天指手画脚骂我们是富二代的人,相比于这些玩儿清高的伪君子,你小子倒是一个真小人,至少你敢承认每个男人心底最龌龊的想法,不做作,比梁蒯那鸟人更逗我喜欢,所以我决定放你一马,但前提是你得把夏文轩那小情人的电话号码给我弄到手,你就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这里,该和梁蒯那鸟人斗就继续斗,该玩儿女人就玩儿女人,如何?”

聂小步从后面一把环住了夏芷沫纤细的腰姿,满脸幸福地说道:“要是每天一起床就能够看见你这张永远也看不厌的脸,吃上一辈子也吃不烦的八宝粥,多好!”

聂小步颇有成就感地点了点头,在这次的遇袭事件之后,唐睿捷对他的态度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善,以前不可靠近的冰山美人现在也知道关心他了,虽然语气还是那么冷冰冰的,不过聂小步却是能够洞察这妮子内心里面的炽热。

阅览完毕,夏芷沫的心中久久难以平静,她知道这些年来她的父亲夏文轩为了逮住远大建设集团的狐狸尾巴已经心力憔悴,而她现在手中的这份文件要是交到了夏文轩的手中,想必她的父亲将会让它发挥出最大的能量。

自从聂小步给她说过七号标地的内幕之后,夏芷沫就对梁蒯处理的各种文件都极其上心,于是并没有端着咖啡直接走进去,而是悄悄地站在门外,仔细地观察着办公室里面的情况。

女助手阴沉着脸白了聂小步一眼,仿似对这个不礼貌打断她说话的男人很有意见,随即走到小张护士的身边,轻声耳语道:“小张,我看这个男人多半是着急昏头了,哪能这么巧,他恰恰就是o型血这种万能输血者?他疯你不要也跟着一起疯,现在病人可经不起耽误,不要让他搅乱了胡主任那边的采血秩序,这种事情可容不得半点差错,出了事情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唐睿捷轻轻地摇了摇头,但是聂小步望着她那满身的血迹,就知道那是假话,当即也顾不得自己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弯身想要把唐睿捷从变形的车体中拖出来。

两车瞬间撞击在了一起,发出一声剧烈的声响,唐睿捷只感觉到身体猛然一震动,随即便是眼前一黑,暂时性地昏迷了过去,相对高大威猛的黑色商务车并没有什么大的撞击伤痕,倒是相对小巧的科鲁兹被撞击得异常惨烈,车头已经完全变形,凹陷进去的车头将唐睿捷牢牢地卡在了驾驶室的车座上。

聂小步摆了摆手,憨厚笑道:“我可是一个良好市民,当然不会干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来,我只是想要提醒一下你们警方,远大建设集团的七号标地项目已经上马,也就是老北区那个地方,可是那个地方的居民拒不搬迁,远大建设集团已经和黑旗会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黑旗会你应该很熟悉了吧?”

聂小步着实怔了怔,尴尬地笑道:“我刚到浩辰建设集团没几天,薪水也不高,而且我觉得坐公交车比自己开车划算多了,而且还环保,所以现在还没有买车!”

望着聂小步离去的背影,董宽怔怔出神,他很清楚他刚才并不是在笑聂小步不会开车,而是从心底有些感慨,在他认识的朋友里面,子女基本上在未成年的时候就已经开着好车满大街狂飙了,一到十八岁就能够顺利拿到驾照,而聂小步只是一个从乡旮旯里面走出来的农民工,车对于他们来说,宛然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这仅仅才是一个开始!”聂小步淡淡地回道。

聂小步有些惊异周大爷眼睛的毒辣,但是既然别人都不再深究,他也没有必要作什么解释,只是坦诚地说道:“周大爷,正如你所说,我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害你们这一块儿住户的事情,我希望您能够坚守立场,拒不搬迁,这样做对我好也对您好,总而言之,不管远大建设集团的拆迁工作能不能完成,我都会尽最大的努力保障你们的利益!”

唐睿捷没有反驳,因为聂小步说的这一切虽然她极其看不惯,但的确也是事实。

不仅是豹哥,全场人听到何卫东这个回答都有些蒙了,警察的突然出现已经让他们有些搞不懂状况了,现在更是有些不明白了,城南派出所的警察怎么管到老北区的地界儿上来了?

进去这一片儿住宅区之后,豹哥便是发觉了有些异样,这里的住户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亮起一点儿灯火,等到继续往前走,才发现前方有灯光闪烁,隐隐能够听到嘈杂的人声。

听得周大爷这么说,聂小步的心里也放心了一大半,俗话说人心齐泰山移,只要这一片儿的住户能够拧成一股绳儿,即便他远大建设集团再财大气粗,也不见得能够讨得了什么好。

等到远大建设集团的工作人员离去之后,聂小步这才从一面墙壁后面窜出身来,迎着刚才发飙的那位老人走了过去,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道:“老人家,切莫动了肝火,那群……”

聂小步轻轻地喝了口面前的茶水,不温不火道:“既然远大建设集团这段时间不想节外生枝,那么你觉得要是我在这个时候去横插一脚,给他们找点事情做,那他们又将怎么办?”

聂小步阴冷地笑笑道:“既然远大建设集团生怕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事情,那我就帮他们推波助澜一把,反正我与他们早就成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那也就不在乎再多加上这一笔仇怨了!”

夏芷沫丝毫不理会聂小步的发飙,在门口换完了鞋子便是直接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用着和聂小步同样的口气回道:“我上哪儿去了还需要跟你汇报吗?”

“你疯了!”

看着聂小步若有所思的样子,董宽反思着自己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稍微重了一点,于是补充道:“小步,不是我要教训你,只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浮躁,需要敲打敲打,提醒提醒,我刚才的那番话说到底也是为了你好,要是你觉得听着刺耳的话,就权当我没有说过!”

骨子里的仇富心理,使得聂小步突然产生了一个极其变态的想法要是此刻在会场里面扔一个手榴弹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估计得直接震动整个苏杭省吧。

聂小步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尴尬的场面,只得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憨笑道:“沫沫,醒了!”

出租车在滨江小区的门口停下,聂小步付了车钱,在上楼之前特别注意了一下停在楼下的那辆甲壳虫,不过夏芷沫今天晚上并没有在车里等他,聂小步觉得有些不妙。

两人环视饭堂内,尴尬笑道:“对不起……对不起……”

鳌虎死死地盯着已经喝干了的空酒瓶,面色潮红,眼眶渐渐湿润,竟然伏在桌上轻声地啜泣了起来,最后干脆不顾三十多岁男人的颜面嚎啕大哭,布满泪痕的脸上彰显着聂小步从来没有见过的沧桑。

聂小步一把挣开了那几人的拉扯,走到了鳌虎的身边:“鳌虎队长,看来我们俩是颇有缘分啊,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也能见到你,还没有吃饭吧,坐下来我们兄弟俩喝上两盅!”

“你不认得我了?”

“我知道聂小步是浩辰建设集团董总经理的侄子!”

“知道你还问?”

“你什么意思?”

“步大爷,有情况!”肥六突然停住了步子,指着路边围墙上的一副广告道。

……

“空空老师又出新电影了?”聂小步悄悄地走到了肥六的身后,戏谑地问道。

“很好,很强大!”

“呃……我帮您查一下我们总经理的行程!”

石块在水面上绽放出一朵莲花,溅了夏文轩一脸的水花,等到涟漪散去之后,刚才还在猛烈颤动的浮漂已经归于平静,夏文轩扔下鱼竿便是怒吼道:“聂小步,给老子回来!”

宁江市旅游局的这个项目看来有些失败,前来垂钓的人并不是很多,聂小步刚拐过一个弯儿,便是远远看见夏文轩坐在一把木质摇椅上悠闲地举着鱼竿儿,四处并没有其他垂钓者,看起来颇有些古诗词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