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岂不是知道咱们不是赵家人?”紫凝想到这里又是一惊。

“殿下,这是您吩咐臣妾做的,御膳房说你最近喜欢清淡的,所以臣妾特意做了开水……哦对,开水烫白菜,请您享用。”青鸾面不改色的说完。

紫凝摇摇头:“那晚一出事映雪就把我们带走了,不就是杀了自己的兄弟嘛?这皇室谁没沾点自己亲戚的血。”

“十一月初一,齐太子婚夜,四皇子反,欲伤齐太子妃,景帝以身相护,帝伤昏迷无大碍,四皇子被太子斩,一应叛众皆被焚当场,懿妃禁闭。兵部尚书跪于帝宫前请罪。是夜太子命一应叛首灭族。”

就在她看着景帝走神的时候,四皇子好不容易打出一个空隙来,似乎是殊死一搏,他手上已经没了利器,在地上找了个木桩一发力就朝着青鸾扔了过来。

闻声青鸾赶紧把盖头放下,紫凝赶紧放好点心站恭敬的站在一边。

东宫内。

监正走后青鸾便随意歪在榻上,紫凝进门将门关上,拍拍胸脯说道:“刚刚要是真让那相师出去胡说,咱们的命可就不保了!”

魏国福临殿中。

慕容珏宸优雅的喝了口茶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接话:“懿妃再得宠,也就是个妾室,在本宫这里有什么面子?”

俊秀太监名叫映雪,见玉玺掉到地上,只是一个愣神便又快速反应过来,上前去将玉玺捡了起来,从袖子取出提前准备好的圣旨,又拿出笔交给慕容珏宸,然后才替殿下回答懿妃的话:

为了这次选妃,赵续早在齐国京城购置了府宅,此次他跟赵夫人更是亲自陪青鸾入京。

于是青鸾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故作媚人的样子细声说道:“好啊,不过这么多人看着,我不好意思过去呢……”

赵夫人笑着点点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我第一次给你做饭,也不知道你爱吃不爱吃。”

紫凝抬头看着齐国京城的方向问道:“姐姐,你说慕容珏宸是不是长得凶神恶煞的?”

“本来就是百忙中抽身来此的,能结识各位兄妹是我人生幸事,他日有缘再见。”容玉说完向四人抱拳行礼,便转身走了,炎帝山下他的随从也早就为他准备好了车驾。

容玉忍着气说道:“他欺负五妹,我还要谢谢他?”

谈话间,张信也已经出来了,看他们这样子,再看紫凝的一双熊猫眼,无奈的说道:“既然都睡不着就洗漱用餐吧,也免得五妹一个人无聊。”

姜煜城此刻也平静了许多:“反正时间就要到了,不如咱们到王薇薇的院子里等吧,左右这些天出入的人也很多,她的家丁也不管了。”

听后面说话热闹,容玉把脚步放慢等他们走过来时问道:“你们这么有说有笑的,可是想出逼良为娼的儒雅计策了?”

紫凝笑道:“大哥放心。”她是沣王府训练的杀人工具,武功练不好,这毒药再学不好沣王早将她逐出府了。

紫凝紧紧跟在姜煜城身后担忧的问道:“大哥,这南国春风也得不少钱吧?你带够了吗,别是来吃霸王餐的。”

姜煜城看大家脸色都不对,便只点点头不再说话。

最先入阵的姜煜城,此时他身处一片热闹的集市中,人来人往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似乎都很熟的样子,有自己的小房子,小房子旁边就是一亩三分地,常有邻居过来串门唠嗑,这正是姜煜城向往已久的普通人的生活……

姜煜城说着话已经在山洞里找到烛台点燃,五人也终于不用摸黑说话了。

陆陆续续眼看就要午时,一共上来十四组人,第十五组上来的只有四个人,似乎是上来以后才发现少了一个,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也不肯讲什么规矩,当场便大闹起来。

容玉看紫凝那担惊受怕的小脸,忍不住弹了她脑门一下说道:“放心吧,大家拼了命也会保护你的,不然最后的棋局谁破去?我可看不懂那劳什子。”

张信上前说道:“三弟,不要为难他了,不如我们挤挤吧,不过一晚上罢了。”

紫凝见所有人都沉默下来,眼珠子一转问道:“那最后赢了棋局,这预言归谁?”

“你心善你去管啊。”独孤长信淡笑着喝了口茶。

青鸾被她夸张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伸手拍了她的小脑瓜,嗔道:“要是真有,还轮得到千年后你我来碰见吗?你就放心吧,不管是神是鬼,都有我给你挡着呢。”

而紫凝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一举一动都是按照青鸾的指示来的,你越从容,敌人就会越恐惧,这场任务也就成功了一半。

独孤长信捻着自己手中的佛珠,轻嗤一声:“为什么处死的?”

翌日,青鸾早早的便收拾好,只在桌前静坐,等赤练过来告诉她消息。果然等了不多久,赤练便推开了房门,手里拿了一本厚厚的册子,冷着脸走到青鸾跟前说道:“这是你的新身份,今天你就要把你的身世熟读于心,明天开始你就是赵家大小姐,赵妍姗。紫凝是你的贴身丫鬟。”

沣王一向是个谨慎深沉之人,青鸾不晓得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这样突然的压迫感让她感到很危险,沣王这回是要来真的了。

沣王满意的点点头,每每看到紫凝这般乖巧的样子,沣王都会情不自禁想起青鸾早些年的时候,也是这般灵巧可爱,不像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似乎越来越想逃脱他的手掌心。

青鸾看着他自信的模样,只弯了唇角说一句:“感谢太子这些天的照顾,告辞。”他一向都是算无遗漏,既然这么说了那么自己的性命一定无忧了。

沣王闻言面色即冷了下来,当即回绝:“太子未免也把一个暗人看的太重了点!”

“慕容珏宸纨绔残暴,太子是在开玩笑吗?”青鸾想到这桩事,便觉的独孤长信说的未必可信。

独孤长信清楚的撇见沣王铁青的脸色,眼底闪过一抹深意,随即就松了手,扶着王云就带着众使臣进了花仙宫。沣王路过青鸾身边的时候却没看她一眼,似是陌路。

屋内只剩下青鸾和独孤长信,独孤长信看着青鸾的样子嗓子开始有点发干,不自觉的就清了清嗓子。

端贵妃说的没趣,只冷笑一下便走了。青鸾这才起身继续往殿内走,身后的禁军便留在各个宫门口守着。

湘国夫人眼波微动,淡淡吩咐道:“你去把前几日刺杀的事情原原本本写下来,用红色笼子里养的信鸽传出去。”

“珠儿姐姐这是做什么?”青鸾面无表情的问。

惠安帝听她这么说,面露慈祥,似颇为同情:“还是个可怜的孩子,今日你救朕,算是你与皇室有缘,就赐你姓独孤,领御前三品侍卫衔,享一品俸禄,至于名字,就借你刚才千秋万代的吉言,独孤千秋,如何?”

听惠安帝这么说,端贵妃脸上的笑有一点僵硬,这整个北魏有谁比太子的消息更灵通呢?

一群金甲禁军中唯独青鸾一个粉衣宫女,难免显得格外扎眼,出行没多久,整个宫中私下都传开了,太子殿下身边有女人了。

独孤长信听她原地愣着,放下笔抬头看她:“去换上吧,不然总是奇怪的很。”

着他平静的将药碗和经书一并放在桌上。

傍晚时分,王统领如往常一样出宫,福临殿守卫也随之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