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清幽静僻,攀至峰话吧。”火莲叹口气:“走吧。”原本与李镜再见实是幸事,可他此时却高兴不起来,眉头纠结着,心里郁闷着:怎么回事,我又多了一个叔叔?!爹啊,咱能少认一个兄弟吗?!

展颢冷着脸:“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火莲一边欣慰着书没丢只是被爹拿了,一边哀悼着既然书还在那就还是要背的,简直不知是该微笑还是咧嘴。不过此时他已经来不及露出任何一个表情,因找书又耽误了不少时候,必须尽快闭关进入背诵状态,否则别说午饭,就连晚饭也没得吃了!

“朝廷?!”众人纷纷震惊的看向展颢。只见展颢取出几封信在桌上一一排开,眼神变得锐利:“一直到最近,我才在火莲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些信件……”展颢冷冷地:“皇帝的信。”

泡澡会饿。展颢庆幸自己有此先见之明,方才经过炊房特意拿了两个包子给火莲。火莲一见食物胃口大开,立刻抢过来一口咬下大半,忽的顿住,张着嘴差点没吐出来:“怎么是素馅啊?!”那叫一个失望啊。

秋娘关了门,走回床边坐下,与火莲对视一眼,然后噗哧乐了出来:“谁让他这么不通情理,他活该。”火莲也觉得展颢一副落了灰一般的脸甚是好笑,他将头枕在手臂,半晌轻声:“娘不要怪爹,火莲冒犯父亲,自当受罚。”听着火盆里噼啪作响的燃烧声,感受到头顶轻柔温暖的抚摸,嘴角缓缓扯起一个安稳的弧度,轻轻闭上眼。至少这一回,他没有赶我走。

火莲非但不松,还在拼命的往回拽。展颢冷声道:“你再不松手,我就把你这胳膊踹断,不信你就试试……”还没说完,火莲已经放开。展颢猛一用力将他拖出来,火莲的手腕被扯得几乎要断开,身体在地上蹭出一道血,极端的恐惧让他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得恶心,眼泪汪汪的哭道:“爹,孩儿再也不敢反抗了,再也不敢……”展颢回身就是一脚,吼道:“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你要是觉得不那么顺心顺意,大可以再向我射一只毒针!”火莲被拖拽的跌跪在地,手腕还被掐拽着,身上还在流血,额头冒出的冷汗淌进眼睛里,一股酸涩的疼,看着展颢眼中席卷燃烧的深恶痛绝,火莲的脸上已经惊吓的没了血色,颤声:“娘……”救救我,爹会杀了我。喊道:“娘!——”

驼子走过去,在火莲身边蹲下,捏了捏他一侧的手臂关节,还好,没伤到筋骨,宗主下手还算有分寸。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感到那个身体突然震了一下,然后听到轻轻的抽噎声。驼子沉默良久:“火莲,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

火莲已急跑到半山腰处,正奋力的奔爬,身影仍在迅速的前进。展颢却负手立在山脚下,并没有急着追上去,因他看见了一些手握弯刀的辽人正从各个树林遮蔽处悄悄现身,在火莲身后渐渐围拢起来,堵住了山中多处要道。

冰冷的枪尖直抵在脖颈,就像是索命罗刹降世,耶律夜希感到刺骨的森寒蔓延了全身。火莲冷笑喝道:“你有辽军,我有二十四万无间卫士,就凭一出空城计,也想占我无间道的便宜?!我怎不知你摆兵设阵是要引君入瓮?!只可惜你的辽军猛将才一离府就已在半路被我设下的伏兵围堵截杀,军溃四散,难以成计!你可看清楚,现如今这高墙上的弓箭手,还有府里的“辽兵”,可都是我的人!仅凭数百王府侍卫,你如何与我抗衡?!”

余火莲握紧拳,眼充血丝。刀疤凑过去:“少主你想啊,清月是轻尘的亲妹妹,关心清月安危的不止是咱们,属下料想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刀疤思忖道:“更何况,一年前清月就与耶律夜希有过接触,也许她早就与姐姐相认,然后才返回大宋埋伏在无间道做了辽人的密探,没准之前种种险情都与她有关,就连这回的事件也是她精心谋划……”余火莲抬起一脚踹他个半死,骂道:“放屁!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