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并不知道她跟纪南鄞认识,听到这话很明显地诧异了下,毕竟这话可不算什么好话。

  听到安酒酒这么说,唐易也没坚持,只是叮嘱了句:“要是累了就坐下休息,别勉强自己。”

  法警摇摇头,显然不赞同唐易的话,但也没有跟他争。

  安酒酒素来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很有自知之明地选择了转移话题:“你找我有事?”

  安酒酒为数不多的优点中最大的优点,就是随遇而安,所以她虽然不太情愿跟司霖沉领证,但是既然这件事已经成了事实,她也懒得再花时间去纠结。

  安酒酒咬牙,强忍住辩解的冲动,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我知道了。”

  “推迟半个小时。”

  刘静给她端了杯牛奶进书房,见她神色平静,而且没有要跟自己说什么的意思,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沉默地带上门出来。

  安酒酒不是司老夫人的亲孙女,却是她一手带大的,整整四年没有她的消息,司老夫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惦记担心她的……可是想到她四年前做的那件事,司老夫人不得不逼着自己硬起心肠板起脸面对她。

  “为什么不去?”

  醒着的时候天天想着睡他,现在烧糊涂,反倒还害羞起来了?

  刘静想着她早上吃得晚,没胃口也很正常,便也没有多想。

  难道她这四年真的没有过其他男人?那为什么这次回来她又表现得那么急切?

  司霖沉看着她绯红的小脸,眼神越发深沉复杂。

  直到书房的门砰地一声关上,安酒酒才彻底从呆滞震惊中回过神,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越发苍白了几分。

  小学他跟她争班级第一。

  纪南鄞假装没听出安酒酒的话外音,厚着脸皮淡定接道:“都这个点,就算是生意再好的店估计也没多少人,加个位置应该很容易。”

  安酒酒跟在他后面,跟着兔子似的赶紧蹦着追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骨科,医生看了看安酒酒高高肿起的脚,花白的眉微微蹙起:“脚踝脱臼了,得先正骨,一周内不能下床。”

  只不过,这次动手的不是安酒酒,而是来自安酒酒身后。

  听到安酒酒说这些话,她只觉得脸上臊得发烫。安酒酒跟司霖沉没有血缘关系,她跟司霖沉却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她怎么可能真的去看司霖沉跟别人上床?!

  司霖沉不答话,眸光暗沉。

  “把腿张开。”

  乔可人脚步顿住,刚暗淡下去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满脸期待转过身来。

  八年前司霖沉的父亲司勋豪突然离世,帝国集团人心涣散,司霖沉当时才大三,直接选择辍学接管公司,短短半个月将让公司回归正轨。

  工作人员彻底石化,完,又听见那头传来个温柔中带着笑意的女声:“小傻瓜,你妈妈在华亚国,比我们快了十三个小时,早就过完平安夜了。”

  他冷笑,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八点半也算早?”

  乔可人越听越觉得荒唐,忍不住冷笑出声:“这位小姐,脑子有病就去找医生!谁不知道司少从来没有过女朋友,还敢说是司少朝思暮想的人,这么能吹你怎么不上天呢?”

  安酒酒环顾了下四周,虽然这个村子不算偏僻,但想要打车显然也不容易。

  “那只能麻烦唐律师了。”

  再推辞就显得太矫情,所以安酒酒很机智地报了浅水湾隔壁那个小区的名字。

  -

  车子进了市区,已经是午饭时间。

  唐易本来想请安酒酒吃个饭再走,不料中途却突然来了个电话紧急召唤他,唐易只好将安酒酒放在她说那个小区的门口。

  “你自己能走回去吗?要不要叫你家人出来接你?”

  安酒酒连连摆手:“不用不用。”

  唐易本来也只是出于对下属的关心,见她这么说便没坚持,叮嘱了句好好休息就开车离开了。

  安酒酒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街角后,才转身朝着浅水湾的方向慢慢走。

  刚走了没多远,余光忽然瞥到一辆黑色莱斯莱斯从身驶过。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辆车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好像有减速过两秒。

  安酒酒目光朝着那辆车追过去,想看下车牌号,奈何车速太快,不过眨眼间就消失在拐角,她连一个数字都来不及看清楚。

  “应该不是吧。”

  安酒酒忍不住低声嘀咕了句。

  司霖沉从来不会回家吃午饭,所以这个点他应该在公司才对,就算有事外出,应该也是在外面吃饭,毕竟公司到浅水湾也要半个小时车程,像他这样的工作狂是不可能浪费那么多时间在上下班路上的。

  话虽如此,为了保险起见,安酒酒回家前还是刻意瞄了眼花园四周,没看到司霖沉那辆车,才安心进屋。

  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司霖沉身姿笔挺坐在餐桌前。

  安酒酒:“……”

  这个男人总是能给她无限“惊喜”。

  安酒酒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换鞋,放包,洗手,然后朝着餐厅方向走过去,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司霖沉从头到位连头都没抬下,仿佛完全将她当成了空气。

  安酒酒原本还想问他怎么突然回来吃午饭,但看到他那张冷冰冰的脸,瞬间没有了说话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