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梵站在木器店里,拎着一个新制的朱漆马桶看的起劲,他端详着马桶上的铁箍做工,头也不回的笑道:“王老板,钉子你就不用操心了,这个我全包了,你只管出木料和伙计,教我的工人搭建板房,其它你都不用管,回头我给你算木料钱和工钱。”

王贵见姚梵进屋和苏三姐商量事去了,便小声开口骂道:“世成、第四,你两真真是蠢材,撺掇着东家带这些花子回来当伙计!回头这事叫二爷知道了,非抽烂你们的脸!”王贵之前在贺万年的当铺已经干了一年多,虽然还是不领工钱的小伙计,但总算比其他人多了些资历。

周第四年纪小,人却精明:“建个房子不容易呀,可东家若是这样早的请工人却不划算,我看但凡盖房子的,都是早早的买来砖瓦木料备下,等资材全部备齐全,然后才找工人开工,那样可是能剩下好多开销呢。”

姚梵带着他们来到守备衙门后面的校场上,开始训练起来。

姚梵越想越烦躁,愈发的睡不着:“最后我还要解决一个社会逻辑和国家逻辑的问题。

可由于太平天国运动1864年就被清政府扑灭,清政府也在剿灭太平天国的军事行动中,逐步装备了强大的镇压农民起义的武器——洋枪样炮!于是在这场史无前例的华北大旱中,反抗无望的农民们只能默默地死去,先吃完草根和树皮,再吃完孩子和死尸,然后绝望的饿死。

韦国福听得高兴,也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姚梵微笑道:“任谁见了这样的厚礼,都要给几分面子的。”

姚梵只得把血魂的详情告诉父母,原来这血魂只能带宿主本身和无生命体穿越,因此无法带上二老。

“小小府台,上不能通省,下不能行县,不过是个蠢台阶。可保我三千里无事乎?”

姚梵听说那义生洋行是做鸦片买卖的,不由得皱了皱眉,但他知道,这种贩鸦片的洋行最是有钱有路子,通吃黑白两道三教九流,这年头,这样的洋行可是大客户,所以也就没说什么了。

三姐听姚梵这样说,心里小鹿乱撞起来,心想:“姚公子到底还是想要我的身子,我……我该如何?我一个残花败柳,姚公子真的看的上么?若他要我,我便甘心情愿的服侍他一辈子,他去哪里,我便跟着去……”

张百川分析出姚梵财大气粗之后心头更热,赶紧道:“运金银和贵重财货当然是要找镖局了。

“贺兄所言正合我意。你贺家在本地的关系深,还请你通知族人,以后多留意着郭家,要是有机会,咱们就狠狠往死里踹他一脚。话说回来,贺兄昨晚对我欲言又止,是不是那时候你就知道春眠堂出了事?”

所以韦国福根本没把姚梵的这个差事当回事,一路上心里直乐呵,心说这一万两来的可是轻松。

“大哥请讲。”

王妈绘声绘色的道:“这下可要了命了!那郭家大爷一怒之下就叫家人进来,把三姐按住,亲自掌了三姐儿十几个大嘴巴子,我的妈呀,当时就把三姐打晕了,满脸都是血啊!郭家大爷不依不饶的,叫家丁把三姐儿捆上带走,老婆子我哪里敢拦。

贺万年道:“三个都是胶州本地人。一个叫罗冠群,是个落第的秀才,原本在这里的王家作西席教书,一次因为酒醉骂了主家东翁的四姨太被赶了出来。此人能算会写,我看能做个账房。当然姚兄要是有机密的帐,断不可给这些还没养熟的人去做。”

姚兄愿意与我分润这里面的好处,已经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我怎么敢要四成的利,便是有两成也心满意足了。”

姚梵道:“韦大哥,我斗胆问一句,这3千两银子,您不知能摊到多少?”

嗯……得不犯政府忌讳……要暴利……还得是大清国的刚需,销路要好……最好是顺带着能提高清朝人的社会文明程度……好吧,这点可以忽略不计……”

姚梵这才知道老鸨叫王妈。只见老鸨王妈气的脸色通红,一跺脚道:“女大不中留!罢了罢了!姚公子你拿出个一千五百两,三姐你便领了去罢!”

三姐听了姚梵的这番肺腑之言,那泪水如落雨一般,流得停不下来,她从凳子上起来,端端正正得扑通一声就正跪倒在姚梵面前,伏地磕头道:“公子要是能带三姐离开这里,这样的大恩,三姐儿就是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三姐儿只愿能有来生,三姐儿愿意生生世世给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大恩。三姐儿回公子的话,三姐儿当初卖进这春眠堂的价钱是十七两白银。那寻常赎身,三五十两的也有,一二百两的也有,这个要问妈妈。”

姚梵不明就里,只是笑着附和着众人,跟了进去。

刘子铭点点头,一捋颚下稀疏的胡须说:“那不要紧,我说与姚兄知道便是,是这样,国内海运,走常关,交船钞货税,也就是各项厘金、港捐、牌费、泊税。至于海外货物则要走洋关,那是英国人赫德管,与我大清自管的常关没有干系。”

“贺老板,这里哪儿有商铺出租,另外我还需要库房,也是越大越好。

想到这里姚梵抬头挺胸,如百米赛跑运动员鸣枪前作准备动作一般,左右晃了晃脑袋、抖了抖肩膀、拍了拍衣服、颠了颠腿、抖擞精神向一家名叫万年当的典当铺杀去。

“鄙信孙,字茂文。不消说,看兄弟长相就知道年纪尚轻,我比你痴长几岁,姚兄弟今后便叫我孙大哥就是。”孙州判的态度转变的如此迅速令姚梵有点受宠若惊,心说这年头的文官居然看得上商人,还称兄道弟起来了,实在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