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汉朝,穿越者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竟然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跑到身边。钱汝君颇为无语。拥有再大的智慧,遇到这最大暴力组织头头,还能怎么样吗?钱汝君对革命起义一点兴趣都没有。

当今皇上,已经亲自下旨确认过鳯凰公主的地位。就是刘启都得叫声“大姐”,他的脾气不能往鳯凰发作,只能找侍候鳯凰的钱汝君。刘武和他的感情极好,因此,对他来说,刘武受惊,替刘武出头是最正确的行为,揍一个女人算什么。对刘启来说,女人大概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了。想要得到他宠幸的女人太多太多,多到每个他身边的女人,几乎都在勾心斗角。

钱汝君觉得自己很奇怪,以往虽然知道自己穷,但对于赚钱与生活,一直按步就班,极为淡定。现在的她,却显得有些急燥,很想一步而就,做出令人刮目相看的大事业。

钱汝君没有为难两人,点头同意两人的工作安排。事实上,钱汝君的确决定将鳯凰彻底利用。鳯凰的影响力愈大,她的日子才会更好过。所以,她将宫殿最靠前门的厅堂,规划为鳯凰殿,准备用来做为祭祀所在。

所以大汉的普罗大众的观念里,宗族大于一切。他们可以不忠于朝廷,但绝对不能违反宗族的利益。

啊!又忘了,不能在皇帝陛下面前闪神,免得皇帝又以为她想成为后宫佳丽了。钱汝君一阵恶寒!总算勉强打起精神,笑盈盈地对皇帝蹲身一福……宫廷礼仪那么多,虽然太监帮她上了几堂补习,可惜,她在礼仪方面,天赋缺缺,学了后面忘了前面。教她礼仪的宫廷女官,差点没暴起,抡起鞭子往她身上甩。

进入关中,围关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不少百姓带着香烛,在路边摆案,开始祭祷。

连老虎这种猛兽,都对钱汝君这样柔柔弱弱的小女子无条件投降,他一个普通男人,跪一下又算什么呢?此刻,他打从心底认定钱汝君不是凡间女子,必定跟凤凰一样是祥瑞等级的天上特派人士,只是披了一张人皮。要不然,凤凰和老虎为什么听她的话。

因此,老刘家历代做皇帝的,虽然不算太过刻意追求,但对于祥瑞也是来者不拒。只是大家能鼓捣出来的东西,终究有限。

所以多半他闹出的事,对三辅地区百姓人心向背,都具有加分作用。

孙家内府执事和盖家掌柜相视苦笑,孙锦含着银汤匙出生,没有在外头主事,不知道社会环境,商贾在一些奴隶和农民面前,虽然还说得上话,甚至欺凌乡里,也没什么人管。看起来极为神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刘启的心中,他不认为有女人能拒绝得皇室的召募。何况,投资太**,也是许多家族眼红耳热的目标。

谁知道他一停下来,钱汝君已经迫不及待地溜下马,对着凤凰和老虎喊道:“盖瑛,别伤害那只老虎,那老虎答应做我家看门虎了。凤凰回来,别把妳的小伙伴的脸都抓花了,以后怎么见人。”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人生有几次打虎的机会。此刻竟然彼此望了一眼,露出了惺惺相惜的表情。要不是老虎的威胁还没有解除,说不定刘启要喊出:“美人,约吗?”这等勾搭的话了。

大营帐篷中,一名青年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凤凰。眼中射出狂热的色彩。当凤凰落于木杖之上时,他注意到手持木杖,着妇人装的少女。只听他开口以雄浑的气势问道:“那人是谁?”

钱汝君的伤口在大腿,借了间半倒的屋子,躲在里头偷偷进空间屋子里,找到急救药箱,取了消毒止血的药出来,做了一下简单的治疗。她不敢用纱布包紮,只好撕下一片衣物,包了起来。心理却想着,这外界穿的衣服,一路上也没什麽机会洗,不知道有多脏,会不会不包比包了好。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出去跟大部队会合时,再跟盖瑛要一块布了。

终于,活着的人救了出来,钱汝君亲自给每一个人喝下一口高浓度天灵石乳液。天灵石乳虽然多,钱汝君却晓得,她若是多拿,就会影响空间里的生态平衡,甚至造成空间崩溃。所以,她每天只拿五粒,从不多拿。今天,她硬生生就用掉四粒。强化这些人的抵抗力。增加他们活下来的机会。

钱汝君这么一想,凤凰阿彩仿佛街道懿旨的将军,在空中长啸一声,百鸟惊起,追随凤凰阿彩而去。代国太傅和别部司马见到凤凰飞远,不见踪影,不禁紧张起来。奏疏早已经呈报到宫里,估计宫里派来迎接祥瑞的队伍,也差不多快来接头。要是凤凰跑了,要怎么交代?只是凤凰和钱汝君才刚救下众人,他们也很难开口责怪钱汝君没有看守好凤凰的行为。

“先带阿彩见过皇上在说吧……”

事实上,盖瑛利用这个机会,也跟着溜了出来。盖瑛给盖家老爹的说法是“我去看看你说的那个胆敢向我求婚好男人,是怎么样的人。要是我看不上,爹,你就乖乖的缴交迟婚的罚金吧!”

钱汝君又问了好一些官方施政的问题。盖瑛知道的,就一一回答,但是就连她这样的出身,也是一问三不知。

钱汝君看到几个小家伙的动作,自然知道他们想做些什么。她也颇为奇怪,郊野虫鱼鸟兽比较多很正常,但多到这么多,且不惧生人,会不会太过夸张?

空间里的水,好像本来就含有天灵石乳。比例上,似乎也就比体虚者适合饮用的浓度,低一点而已。

电纸书只有六吋,不算太大。放在这间墙面刷了白泥的房间里,倒也不显得突兀。

没想到,她的手一接近运气的范围,白色云团里突然雷电上下轰鸣,一团冰雹似的物体,径直向她腕部刻去。腕部划开的那一刻,血线犹如受到针线穿引,犹如盘绕的线香,挂在白雾之上。钱汝君见状,想要抽回手,却发现她动弹不得。惊恐之下,想要大声呼救,却发现脖子好像被扼住一样。

坐在石头上,钱汝君顺手把青花菱镜放在身旁,拿起木盒子,轻轻把锁扣打开,取出了放在里头的电纸书,依着习惯,顺手按向电源开关。

接着,盖瑛就被盖雍拖拉往外走。两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阵,又走了回来。由盖瑛开口说道:

“大兄,你来的正是时候。”

正当钱汝君想入非非时,眨巴眨巴眼等待盖瑛说出她愿意支付的价码时,盖瑛终于受不了钱汝君,还有三个小萝卜头,充满期待地大眼睛,站起来,大手朝四周比划一圈,开口说道:“这些地方,连带这间草庐,就跟你交换租借吧!”

盖瑛既然决定做好人,那自然得好人做到底。而且不知道什么缘故,她对钱汝君相当有好感。或许是那纯净的眼神,带给她一种特殊的感受。没有那些士人阶级那种高高在上,也没有一般小民阶级那种羡慕嫉妒,也没有家里奴隶那种戒慎恐惧。盖瑛知道钱汝君对他怀有感激之情,但是在她眼中她见到了一种少见的平和,与平等。这种态度,不管是对三个小家伙,还是对她都是一样。

这里的草地打理的很好,还不时有马、鹿、羊来回走动。对不远处的几人,视若无睹。

“啊!呸呸,好咸,咸死人了。”

〝病人要吃一点好东西,我炖了一些肉糜,你先吃一些吧!〞

刘启和刘武当先摸向自己的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