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将军起身来到老者身后:“老师,你真的准备不按照和唐俭大人约定好的日期了吗?”

房遗爱又想起两人的谈话,话语中不难听出康苏密对大唐的向往和赞叹,而且还有对突厥内部某些人的不满?可是他也不至于在一个唐人面前说这些,就算是失言也不用失言多次啊!除非他有什么其他心思?

在走的路上,房遗爱脑筋不由快速地转了起来,却是越想越乱。索性便不再去想,到时候随机应变吧。想起临走的时候,唐俭给自己的那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房遗爱便忍不住一阵苦笑。

阿摩可闻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唐大人客气了,唐大人乃是上邦来使,若是此次议和失败,恐怕对于对方陛下也不好交代吧。”

突厥王帐内,颉利可汗坐在一个黄金镶满的椅子上,一脸严肃:“大唐议和使节已经到了吗?

“那好,传令下去,就在此处安营扎寨吧。”

李世民面对房遗爱的举动很明显地吓了一跳,但却露出笑意。“那真话又是什么?”

幸好这场战争仅仅是月余时间就定下了大局,不然大唐根基又将不稳,毕竟打仗打的就是国力啊。

李泰显然把这所谓的生理学直接过滤,当作房遗爱的杜纂。房遗爱真想指着苍天大骂,明明说的是真话却没有人相信。

高阳看着恶作剧得逞的房遗爱,没好气道:“房俊欺负我。”

房遗爱看着众人的眼神由平静变得凝重,便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让这一群君臣听到心里去了,这才继续开口道:“塞北地区经历霜冻干旱,粮食匮乏,此其四;颉利可汗疏离族人,委重任于外族,胡人反复无常,大唐军队一到,必然内部纷乱,此其五;汉人因早年战乱逃到北方避乱,确饱受胡人欺压,大军一到,自然内部响应。由此六条,故!我大唐必胜!”

说完这一句苏培盛就不再开口了,房遗爱也不由得陷入深思。按照真正的历史上就是这个时候爆发了突厥之战,大唐君臣一改之前的忍让,决定一洗当年渭水之盟的耻辱。

这边房遗爱自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既然王爷要臣说,那么请恕臣直言。”

房遗爱赶紧对卢氏投向一个我爱死你的眼神。卢氏立即还回一个娘也爱你,万事有娘的眼神。房玄龄看着台下旁若无人直秀恩爱的母子二人,头上一脸黑线,却又不敢斥责自己的娘子。房遗爱瞧着房玄龄吃瘪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偷笑起来。

“蚂蚁?就算是蚂蚁,不知和俊哥所说的顿悟又有何关系?”

听着房遗爱的话,房玄龄心里忍不住浮现以前的画面,贞观刚立,一切都是百废待兴。身为李世民左膀右臂的房玄龄自然甚是匆忙。每天早上房遗爱还没醒就上朝,晚上回来房遗爱又早早入睡。父子二人很少碰面,没想到竟然忽视了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想到这里,房玄龄眼里竟有些湿润,一转眼那个整天围着自己叫爹爹的小孩已经成长为在太极殿指点江山的少年俊杰,可是自己这个父亲却为他做的太少了。

李靖看着苦笑的房遗爱岂能不知道他所想,但是此老将亦有自己的想法,一来却是见猎心喜,但是也不至于在如此场合考较,一代老帅岂能不知其中关窍。但这正是李靖的用意,房遗爱若是答得好自然皆大欢喜,更可凭此一飞冲天。

长孙无忌闻状却是一切丝毫与其无关的样子:“贤侄果然大才,竟然帮老夫解此疑惑,老夫在此多谢了,”

“臣不知所犯何罪,还请陛下明示。”

房遗爱看着一脸奋发的众人,忍不住道:“各位兄弟,我们要相信大唐的将来就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边,千万不要看低自己!大丈夫若不展凌云志,岂不空负天生八尺躯!诸君共勉!”

后面紧跟的李雪雁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内心却是心如死灰,原来房俊心仪的人果然是高阳,从此之后就死了心吧。放下这层想法之后,李雪雁只觉得内心轻松了许多,但内心深处真是如此容易放下吗。。。。。。。

房遗爱仿佛得到了鼓励,有了主心骨般,慢慢抬起了头:“陛下,在诉说此时前还请陛下听这两首词。”

众人虽然没有听过如此怪异的歌,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去听歌词,房遗爱的声音继续传来:“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那边李治立马兴致勃勃:“一张四。”

李雪雁此刻内心也起了变化,起初刚给房遗爱做同桌的时候十分惊奇,没想到发明诸多菜式,而且能写出“**************,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房家二郎竟是一个如此秀气的少年。慢慢相处之后,发现他对兕子,对同窗都颇为和气。不仅会觉得这是一个温润君子。但是当房遗爱送她一株花的时候,她的心里顿时一片波澜,他难道喜欢我吗?

旁边的李世民也一脸打趣道:朕的兕子还知道奋发向上呢。”

房遗爱见状也是一阵开心:“若果兕子觉得好吃,那俊哥哥下次来就就给兕子带好吃的行吗?”

房玄龄一脸笑意:“克明缪赞了,我这不成器的儿子让****了多少心了。不过我这儿子的这首诗写的确实好,颇具魏晋风骨啊……

房遗爱一个激灵,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看着满屋子的大人物,尤其是站在众人前面的一个中年人,房遗爱瞬间想起刚才的话,不由感叹自己的点背。但是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跪下来:“草民叩见陛下,愿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房玄龄和自己的一干好友在远处远远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这个小儿子给了他太多惊喜,看着在众位朝廷官员中间依然面不改色的房遗爱,房玄龄不由得在心里反复的想着刚才杜如晦对自己说的话:玄龄,你这儿子常常做常人所不能做,当是非常人啊。

房遗爱一脸疑惑:“还请王爷明示。”

房遗爱这一句话,直叫这一群吃的嘴上冒油的家伙直乐。

“不知道这房俊是什么模样,自己夸赞自己的东西“好吃到感动”,也是一个妙人。”

房玄龄听见原来是一帮少年听说了这火锅,便想去尝尝。心里的火就下了一半,只要不是喝花酒就好。

“你坐在上面就明白了。”房遗爱指着一把椅子。

冬雪受不了房遗爱的目光,便红着脸问道:“少爷,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少爷,你的就来了。”冬雪一阵小跑过来,小脸冻的通红。

房遗爱打了个响指,门外便进来一个又一个仆役,端着一盘盘菜蔬和肉食鱼贯而入。直看的房玄龄三人眼花缭乱。

房遗爱顺着全叔的搀扶走下马车,抬头一打量,原来是一家打铁的店铺。房遗爱便直接走了进去,这店内倒是十分温暖。膛内的炉火烧的正旺,有几个汉子还在火炉中打着铁。

幸亏这具身体本人犯了错,被房玄龄禁足三天。自己也适应了这突然发生的一切。从此之后,这世上只有一个名叫房遗爱的人在世上行走。

房遗爱看着尤其是长得虎背熊腰的程处默,装的跟个小娘们似的,就觉得受不了。偏偏这个货每次都以为自己装的都很成功。

“这位是康苏密将军,不是外人,已经决定降我大唐了。”

程处默闻言立马叫叫道:“我就知道俊哥不可能看上一个男人,原来是心向我大唐的仁人志士。”

房遗爱瞬间就想给这个二货一巴掌,就连唐俭的脸色都有些铁青,要不是跟程咬金的交情不错,他都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揍这货的冲动。

唐俭无奈道:“康苏密将军还请不要介意。”

言罢又喝了程处默一句,你给我闭嘴。这个货一脸委屈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招惹唐俭这个老头了。此时尉迟宝林这个傻货看见程处默吃瘪竟然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唐俭只有脸色铁青地又训了尉迟宝林一句。

先不提这几个活宝,只说康苏密此时的心里反应。这几个少年既然能来这里议事,显然在此次议和队伍中担任要职,可是年龄均是如此年轻,那么这几人的身份可就值得揣摩了,而这几位少年言语中又仿佛以年纪最小的房玄龄为首,康苏密可是越来越对自己这位唐兄弟的身份好奇了,只是他也不愿意主动去问。

康苏密表示并不介意后,唐俭才再次开口。将刚才的事情草草说了一遍,几位少年脸上的神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他们显然也知道此次事情的棘手。

康苏密并没有在一边闲看,而是将突厥营帐的草图画了出来,将突厥设立的暗哨,巡防一一指出,几人反复推演,力求完美。

就这样,天色不知不觉已经变亮。几人都是十分精神,看着已经谋划好的撤退路线,几人都是十分满足地笑了起来。康苏密半夜已经离去,不然难免会让人生疑,几人也纷纷散去。程处默等人要下去安排,时间已经不等人了。

房遗爱跟着唐俭的身后继续向突厥的大帐走去,准备开始新一场的论仗。此时他的心里充满了斗志,这几天就是最关键的时候,房遗爱相信胜利一定会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