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似乎没有察觉到些什么,自从房遗爱的一些言行传开之后,众人都会给予他狂生的称誉,房遗爱也没有太过在乎,若是众人皆以为他如竹林七贤那般,也方便了房遗爱的生活,毕竟他有些行为举止异于常人。可是没有想到连李世民都会这样说他,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狂生更是一种赞誉,是一种对古之大贤洒脱不羁的认同。

房遗爱也明明他们的用意,便开口道:“我都快饿死了,你们还在这里贫,幸亏我提前准备好了吃食。”

房遗爱显然不知道自己那位傲娇的父亲的心迹,他现在正在忙着将那一群兄弟喊过来,统计一下那天的宴会名单到底有多少人。

李崇义用手指着自己,一脸的无法相信:“俊哥,你在说笑吧?”

“各位兄弟,我设计的饭菜滋味如何。”

晚上,甘露殿。

房遗爱一人站在桌前已经凌乱,李恪和尉迟生怕自己吃亏了一样疯狂地舞动着筷子。秦怀玉的吃相倒是不那么难看,估计和秦琼的严谨家风有关。杜荷和唐睦两个人上蹿下跳。

房遗爱一脸鄙视:“你会想我。”

冬雪勾着头,怯怯诺诺。房遗爱看的好笑,又让冬梅坐在自己面前:“冬梅,你说,少爷想听实话。”

房遗爱不理这两个小丫头,仍然自顾自地说道:“这是一种情趣,你们不懂。做人当洒脱不拘,心之所及,当行之所即。我即愿狼嚎,那便狼嚎,别人所想,与我何干。”

房玄龄点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已知错,往事就不必再提。”

看着活蹦乱跳的房遗爱,冬雪和冬梅也是一脸喜意,房遗爱对她们来说不仅仅是小主人,更是小弟弟一样,见到房遗爱生龙活虎自然欣喜。

“少爷这两天好安静,一点都不像他以前的性子,莫非是让老爷关禁闭关的了?”

房遗爱闻言几经克制,才忍住要打这个幸灾乐祸的人冲动。房遗爱知道孔疑达是谁,孔疑达乃是当年的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现今名满天下的大儒。为人迂腐,古板。但个人操守极好,所以极得大家尊重。房遗爱明白就算孔疑达如何罚自己,恐怕房玄龄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就在房遗爱想着如何应对孔疑达的问责时,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教室。房遗爱微微打量一下教室里只有寥寥几人。

突然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跑了过来:“你是俊哥哥吗?前几天父皇从你家带回来的菜可好吃了。”

李恪见状向房遗爱道:“俊哥,这位父皇最喜欢的小公主,我们都叫她的小名兕子。”

“兕子好,我就是俊哥哥,俊哥哥做的菜好不好吃。”

兕子一脸好奇:“原来是俊哥哥做的菜啊,好吃,太好吃了。”

房遗爱见状也是一阵开心:“若果兕子觉得好吃,那俊哥哥下次来就就给兕子带好吃的行吗?”

兕子闻言一阵猛点头,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不由地小脸通红,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经得起美食的诱惑,小声道:“俊哥哥,是真的吗?”

房遗爱闻言一脸微笑:“兕子这么讨人喜欢,俊哥哥怎么舍得骗兕子呢?”

兕子盯着房遗爱,一脸开怀地摇着衣角:“俊哥哥对兕子真好。”

看着一脸开心的兕子,房遗爱心里却是汹涌澎湃,听到李恪说的话后,房遗爱便知道兕子是谁了,她就是历史上的晋阳公主,那位天资聪慧,性情最像长孙皇后的李明达,但在真正的历史上年仅十二岁便英年早逝,现在兕子已经五岁了,意思是再有七年兕子就会死去。但是如此美丽的一个小精灵死去,房遗爱觉得有些心痛,同时也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救下兕子。

据说兕子从小体弱多病,似乎其病遗传自长孙皇后。房遗爱觉得从这里可以有些机会。也许是房遗爱能够预知这个可爱小女孩未来的命运,所以语气上带了许多连房遗爱自己都没在意的宠溺和怜惜。

房遗爱摸着兕子的头:“我是兕子的俊哥哥,自然要对兕子好了。”

这时,旁边的李恪吃味道:“兕子,恪哥哥对你就不好了吗,上一次我还给你带了一个木蜻蜓呢?”

别看兕子年龄虽小,心思却颇为灵活:“恪哥哥自然对我也是极好的。”

“兕子,你知道就好,反正恪哥哥怎么都比你这个俊哥哥好。”

听着如此无理取闹地话,兕子颇为明智只是吃吃地笑。

“俊哥哥,你是第一次来上课,刚好我的座位后面有一个空位,你便坐在我和治哥哥的后面吧。”

看着双眼都是期盼地兕子,房遗爱自然点头应是,兕子闻言倒是开心不已。房遗爱没有注意兕子的反应,因为他的脑海里都是治哥哥三个字,若是房遗爱没猜错的话,这个治哥哥应该就是后来的唐高宗,那个使武媚娘当政,李氏一族大乱的皇九子李治。

房遗爱突然特别想看看这位未来的皇帝,不久一个六七岁的童子就走了过来。房遗爱一直紧紧地打量着李治,把李治看的心里直发毛。房遗爱在心里还一阵嘀咕: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啊,除了眉清目秀,也没什么优点啊。

房遗爱和兕子谈的正热的时候,房遗爱的同桌便姗姗来迟了,这同桌给房遗爱的印象极好,果真是樱嘴桃腮,腰如束素,齿如白玉。活生生的一个美人胚子。房遗爱一脸笑意,这同桌看见一位男子坐在这里除了先开始的惊讶别的也没什么,只是微微地福了一个礼。

房遗爱还是从兕子的称呼中知道了这个同桌的名字,李雪雁。房遗爱心中立刻叹道,这个同桌也不简单,李雪雁乃是江夏郡王李道宗的嫡长女。而李道宗乃是和李孝恭并称的李唐宗室除了李世民的两大战神之一。

还不等房遗爱继续想入非非,大儒孔疑达便缓缓走进了课堂,众位学生赶紧正襟危坐。就连小小的兕子也是一脸严肃。孔疑达站在台上巡视一圈,便发现了房遗爱的存在:“你就是房俊吧,为何晚了三日才来上课。”

房遗爱闻言立马起身道:禀告先生,学生因为些许琐事缠身才耽误了上课,还请先生勿怪。”

孔疑达闻言捋捋胡须:“房俊,业精于勤,荒于嬉,谨记仲永之殇,这次就不再追究你了。”

那边正在幸灾乐祸准备看笑话的李恪闻言一阵惊呆,向来严肃的孔夫子今天怎么这么草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上一次自己只不过是晚到了一会就被孔夫子责罚,两个人比起来到底谁是皇子啊!还有没有天理啊!此刻李恪的内心是崩溃的。

房遗爱闻言起初也是惊讶,但仔细一品便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估计孔夫子听说自己有几分才气,所以说的这番话更多的还是劝戒而不是警告,所以这次才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房遗爱向来都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不妨听听孔老头是怎么讲课的。孔疑达讲的是论语第十二章颜渊问仁,颜渊询问何为仁?子曰克己复礼。颜渊又问具体该如何实践呢?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非礼勿言。

不得不说孔夫子讲的还是蛮好的,深入检出,丝丝入扣。所以房遗爱才会听得津津有味,但房遗爱没有发现台上的孔疑达不经意打量房遗爱,发现他如此认真,嘴角也是露出一丝笑意。

课间,李恪便拉着房遗爱认识其他同学,有皇四子李泰,有李恪的亲兄弟李谙,有郡主李雪雁等等。

这一瞬间,房遗爱醉了,自己的同学们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然后房遗爱果断地陷入了幻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