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看着众人的吃相丝毫不以为意,还时不时的上去介绍。

没想到这房府的二少爷竟然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追着问自己以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相谈甚欢。想起房遗爱看着自己那明亮的眼睛,饶是一直以冷面孔示人的苏培盛嘴角也是忍不住发出一丝笑意。今年已经四十多岁的苏培盛,自然能够分别出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想到这里,不由在心里感叹道:这个孩子真不错。

房遗爱点头,随既开口道:“各位兄弟,今日大家见面,就是为了尝尝我这火锅,就不再废话,赶紧上锅。”

房遗爱停下脚步,看着急忙追来的杜荷满脸笑意,沿着记忆的叫法:“小荷,这么急干什么。”

“婢子也不知道。”

“冬雪,冬梅。你们为何用如此奇怪的眼神看本少爷啊?”

“弟弟,这锅造型甚为奇特,不知你是怎么做出来的?”房遗直一脸好奇。

看着一脸坚决的冬梅,房遗爱知道冬梅也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只好无奈的躺下,郎中匆匆来把了脉,开了几副药,房遗爱只好乖乖吃药,然后睡觉。

许久,屋外的两个丫鬟停止了打闹。

李崇义一听房遗爱的这个说法。他一向爱热闹,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生怕房遗爱反悔,连忙开口道:“俊哥,就这么办,我爹一向喜欢热闹,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房遗爱见李崇义欣然允诺,并没有停下讲话:“众位兄弟,也不要闲着,就回去请自己的长辈邀请各自的故交好友准备参宴,我决定将宴席定在腊月二十三晚上,而且将近年关,各个官衙都准备封印,所以公务不多,估计来的人会很多,所以各位兄弟都要派一些仆役到郡王府帮忙,以免到时候忙的手忙脚乱。”

“还是俊哥考虑的周到,就按俊哥说的办。”李恪的一句话显然代表了大家的意见。房遗爱看众人对自己都充满信心,便宣布散会,让大家各自回去准备。

房遗爱见众人一一离去,便唤来冬雪,冬梅询问自己的另一个大杀器怎么样了。

“少爷,按照你的吩咐,我和冬雪找了几个蒸笼,还有竹管,让两个仆役不停地烧火,今天一天才得到了一小瓶。”

房遗爱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让冬梅将那一小瓶东西交给他,房遗爱打开瓶塞,用力地闻了闻,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房遗爱露出一股满意的神色,这便是房遗爱准备的另一大杀器酒。这可不是普通的酒,都是有几十度的烈酒,比起这古代最好的大利蒲桃酒还要好,在唐人眼中琥珀色的酒才属上品。但限于技术原因,这样的酒很珍贵。但是这在房遗爱眼中一切不是问题。

房遗爱一看这成色还可以,还有月余时间宴会就要召开,房遗爱无奈只有扩大作坊,提高产量,省的到了那天没有酒喝,岂不是贻笑大方。

还不等房遗爱停下来,李崇义便匆匆忙忙地来找房遗爱,说什么河间郡王不同意此次宴会在郡王府召开。房遗爱无奈,只好跟着李崇义直奔河间郡王府。

房遗爱无心欣赏王府的金碧辉煌,直直地奔向王府正堂。迈入正堂,房遗爱按耐下急切的心情,向堂上的一位中年人弯腰施礼。

堂上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过来:“贤侄有礼了,快快落座。”

房遗爱闻言才真正抬起头打量这位在宗室中赫赫功绩的王爷,李孝恭虽然脸上充满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胖乎乎的,但是还是能从其坚毅的眼神看出当年的风采。房遗爱打量后,直接开门见山道:“王爷召小侄前来,说宴会不能在王府举办?”

李孝恭断气一杯热茶,拿起盖子,轻吹一口气,细嘬一口。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贤侄,可知我也不是不愿意帮你?”

房遗爱一脸疑惑:“还请王爷明示。”

“来的人太多了。”说完这句话李孝恭便不再开口。

旁边的李崇义却在小声嘀咕道:“来的人多才好呢,那才热闹呢。”

“来的人太多”。这句话像闪电划过房遗爱的心,房遗爱瞬间明白了李孝恭的顾虑。玄武门之变才过去了四年,的确这是所有李氏皇族心中的一根刺。李孝恭怎么敢在此时邀请满朝文武前来赴宴,就算李世民不说什么,那些言官也不会不管不顾地。

想通这些,房遗爱不由露出一丝苦笑:“王爷,此事是小侄孟浪了,此次宴会不会在王府举办了。”

李崇义一听这话顿时不依了:“俊哥,宴会不在我家办,岂不是要黄了,这可怎么办啊?”

房遗爱闻言,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这事崇义兄就不用担心了,俗话说一事不劳二主。这件事想必王爷已经有解决的方法了。”

李孝恭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小子,倒是无赖。玄龄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不过言语间倒是没有一丝恼意。

李崇义兴冲冲地看着李孝恭:“父王,莫非你真的有办法了。”

李孝恭用手指指向房遗爱:“答案就在俊哥身上。”

“在我身上?”

“贤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次宴会为何不能在你家举行。”

房遗爱听见起初一阵惊讶,细想倒是可以,自己是因为李孝恭的原因太过紧张了,李孝恭是武将是皇族所以避嫌,自己家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王爷,在我家举办我个人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爹怎么办啊?”

李孝恭挥挥手:“既然你同意就行了,你爹的问题就交给我。”

“好,那小侄就倾听佳音。对了,我今天来得急,只给王爷带来了两坛好酒,您先尝尝鲜。”

“好酒,贤侄不是本王夸海口,这天下的好酒本王基本都尝过,我倒要看看你这好酒有什么讲究。”

房遗爱让两个下人去马车上取出两个酒坛,李孝恭一掌打开封泥,顿时一阵酒香飘出。李孝恭直接喝了一大口,冷不防地被呛住了,双颊通红。李孝恭忍不住大笑道:“贤侄,这果真是好酒,我这么多年还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

旁边的李崇义不停地咽吐沫,终于插了个话头:“父王,能不能让我尝一口。”

李孝恭朝着李崇义虎目一瞪:“臭小子,毛还没长齐,喝个什么酒。”

李崇义一脸幽怨地盯着自己的老爹,房遗爱受不了李崇义的目光:“崇义兄,不用担心,往后这酒就是咱们酒楼专卖的酒,往后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