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着舔唇的动作,柏少御拉起男人抚在自己腰间的一只手,从自己的上衣下摆探进去,按住他的手抚向自己的后背,再性暗示十足地向臀后探去……

他走到标号为212的门外时,正听到门内有一个陌生的男音在询问——

——你喜欢我。

他回答的是柏少御两分钟前的气话,“做够了就滚……”

他弯下腰,慢慢捡起杯子,拿在掌心,“……柏董,其实这事儿不用麻烦你,我能处理好。”

柏少御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已经半抬起了身子,勾住人的脖颈就吻了上去。

接着手腕微动——小曾不愧是有眼色的第一人,看到柏少御这个动作,立马前冲了两步,恭恭敬敬地接下了那把“凶器”,还附带着送上了一方撒了boss的一款香型的丝帕。

柏烽炀被他的动作弄的一个不稳,还没能再次平息下被撩起来的新一波欲火,就感到吸附住自己分…身的内壁痉挛般地再次轻微松开后更深地吞入……

“……我他妈情愿相信你会说‘你大哥不会的’都不信‘叶总不会的’。”柏少御说出了这三个经典的三字骂后,反射性地转身看了下周围,恨恨地说,“……都给变态搞出来心理压力了。”

话筒里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是纸页翻动的声音,接着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男声,“少御,我临时有事儿,这周不过去了。”

“没有!”spark飞速地矢口否认,同时别过去了头表示出自己已然知错且不愿再犯的良好态度。

这句话一出口,却是冷场了很多。人人都道柏家的二少爷毫无商业天分,柏仲之更是在带着二儿子过去公司转悠了两周后,直言不讳地做出了评价,“我家的少御,长了一张漂亮的脸。”

“越改越倒退!”柏烽炀冷哼。

“啊?……好。”卫航站起了身,悄悄地在裤腿的中缝处用力蹭了蹭汗湿的手心。

到底是身子底子好,原本以为还要卧床休息两天才会痊愈的柏烽炀,在次日下午已经准备收拾行装过去公司查看一二了。

柏烽炀睁开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眸子深处有着微红的血丝,他轻咳了一声,“那麻烦母亲代我出席了。”

柏烽炀走了过去,才发现柏少御一脸嫌弃地在大力揉弄着刚刚被他晾出去的t恤。依然是那种大水量的哗哗直浇,漫过了盆子的容量溢出了盆外去。

满叔哭笑不得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柏少御,“……您还不如留着给我来洗呢。”

其时,柏烽炀已经赶去了s市的分公司玩儿突然袭击,只剩下小曾一个人在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

骂了还不敢大声地骂,只能一边咬牙切齿地在腹中诅咒那个男人最好溺死在那一池“泡澡水”中,一边半斜着身子去赶那架连螺旋桨声儿都带了不耐和焦急的直升机。

扔开了手里的地图,柏少御舒舒服服地后枕在比起自己坐惯了的座驾还是差了点儿档次距离的出租车靠背上,心情无比舒畅。

可是,某人偏偏乐此不疲。

只是,在面对着某些问题上会是例外。比如:唐颜,以及类唐颜的存在。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响起,随之而起的,是d脸上慢慢红肿起来的掌印。

门被轻巧地推开,然后被轻巧地合上。

可惜,这声“嗯”被人华丽丽地无视了。

“自己扛?”林洛见忍笑再忍笑,一双细长的眼睛连带着眉尖笑成了眉眼弯弯。

夕阳已经落下去了半个,灰色和橘红色融合在一起,少年的轮廓看的不是很分明,但是侧面的线条仍然美好到触目惊人的赏心悦目。

“不是,”女孩子摇了摇头,“是不用。”说完,直接向门口跑了过去。

柏仲之也不生气,指节敲了敲金属的楼梯扶手,沉思了一下说,“锋炀,接任柏氏,并不只是管好公司就好了……你需要给我找出能接手你的下任继承人。”

但是,柏烽炀的天赋在于数字。

柏烽炀皱了皱眉,“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言行。”

坐在车后座上,柏烽炀闭目养神了会儿,然后摸出手机,拨打号码出去,“满叔,少御回家没有?……那你不用去接他了,我带着小曾过去。”

但是,好不容易等了人出门以后,却发现是相携同行的少男少女。

“再说吧,感兴趣就去。”柏少御也不甩开自己被搂住的肩膀,任由被勾肩搭背着走向门口。

家里两位少爷的先后发火实在很是罕见,所以被赶出房门的女佣一脸惊慌地赶到了辅楼去找管家满叔。

不,也不是不冷静。

后退了一步,“……少开这种低级玩笑。”

“我说的放假,是不-工-作!不是不-写-文!”柏少御咬着字表达出自己的愈发蒸腾的不满,“不接。”

林业点了点头,“korsakoff综合症,临床表现为急性意识模糊或长期持续遗忘。”

说到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一间单人病房外。

病房里躺着的是一个手臂和右腿都上了夹板和石膏的男人,他的头发已经剪短了很多,短到遮不住眼睛的地步。

这间病房是朝南的,所以阳光充足,整个室内是一片明亮的透彻。

柏少御慢慢走进室内,跟在他身后的是林业。

躺在床上的男人听到脚步声后,转过头来,先对着林业微笑,“医生,你来了。”

柏少御站在他窗前半米处,窗外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投射在白色的病床上,淡淡的黑色蔓延到卫航盖着被子的胸前。

他说,“师兄。”

卫航转过头来,看着柏少御,眼神里顿时出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迷茫,他无措地看着可以称得上漂亮的男人,嘴唇翕动着,出口的却是……

“……对不起,请问我……认识你吗?”

柏少御静静地看着他,未置一词。

卫航突然转过头求救一般地看着林业,“医生,我……”

林业向前走了一步,缓声安慰道,“很正常的现象,这和你记不得出事前三天内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卫航用右手慢慢抚上自己的心脏处,“可是……我觉得……我忘记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林业停顿了一下,等卫航不再说话后,才说,“你能记得自己明年会去德国留学,能记得自己的毕业论文论题,能记得父母、导师、家庭住址、毕业学校……这些,才是你最重要的事情。”

他看着卫航,眼睛里是一副全然值得信赖的沉稳和包容,“人的大脑在收到外部撞击伤害后,被损害的脑组织会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脑脊液循环障碍等原因,出于自我保护而进行一些调整……对于你想不起来的东西,暂时不要去深究。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把身体养好,不要耽误了明年的留学计划。”

柏少御站在那里,听着身边的男人用一种权威式的发言解读着失忆的病症,他看着病床上熟悉又陌生的人,勾唇微笑,“你做过我半年的助教师兄。”

卫航恍然大悟,“哦!怪不得你认识我……对啊,我在研一的时候做过费老师的助教的……当时班里有小100人呢……我……”

柏少御定定地深深地看着他,轻声说,“好好养病,照顾好自己。”

说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