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留在宴会厅的人,在经历了因为有人离席而带来的短暂沉默之后,再次很快地热闹起来。形形色色的场记、助理,围拢上来,交口众词地称赞着柏少御的才华。

小曾委委屈屈地还想否认,又被问了一句,“谁通报给叶行锋我专程来看少御的?”

“喜欢男人?”柏少御接上了他的后半句话,“我胡乱说的。”

“少御,你会比较中意哪种类型的女孩子?”卫航突然在一片笑声中,轻声询问。

原因无他,一下飞机,他的体温就飙升到了39°。

五年前,称不得上是少年的孩子,一旦在外面有了什么不如意的事儿,第一个要找的抱怨的人就是自己的哥哥。

柏少御半撑住下巴斜趴在书桌上,懒懒散散地瞄着小电的屏幕,“哦……是我让洗衣机洗的。”

小曾突然福泽至心,立刻奔着柏烽炀点出来的“捧哏”方向做出了不懈的努力,“少爷,您的高见是……?”

d将收回的鞭子重新绕回到腰间,纯黑色的长摆衬衫丝毫看不出细长的鞭子隐在其间的痕迹,“你应该庆幸的是,我随身带着的不是那条3。5长的马鞭。”

“谢谢您的夸奖。”

柏烽炀此人的逻辑颇为古怪,比如他一向为人自大且自视甚高,在感情上也是一如既往得强势到底。具体体现在被他认定是自己的一定会是自己的,任何人都插不进手也没有资格插手更不会被他允许插手……

“强暴?”柏烽炀否定得不以为然,“我以为,你会很享受的……”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柏少御的腰部,“如果你愿意更配合一点儿的话。”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d从半跪在床前的姿势转身为背靠住床席地而坐。他从双手上脱下薄如蝉翼般的肉色胶质手套,随意地扔在地上,然后一边注视着自己毫无血色的十指,一边轻声言语,“大人,值得你我庆幸的是,伤势并不足以去做手术,只是简单的擦伤罢了……我需要对您的……‘雄伟’……”调教师瞄了一眼自己老板的胯-下,笑容暧昧得暗示,“……表达出敬意。”

“你想太多了,”他皱着眉仔细打量着情绪明显带上了不稳的柏少御,“这么敏感,简直是在自找苦吃。这些诘问,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正在估算之间,舌尖就被人启唇含住了……小小的含吮了一下,随后大概是觉得无趣了,又勾着舌尖轻轻地放开而去。

沈毅梵的唇角抽动了一下,“……您……不是已经完结了吗?……”

唐颜正在一手揉着自己被硌到后腰的痛处,一边压抑着速率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的心跳,猛不丁地听到柏少御用带着醉意的声音勾着魂儿一般地问——

“那个不行,太细了。”看了一会儿,柏少御下了结论。

与柏少御的衣衫不整相对比,柏烽炀一身衣装整齐到可以立刻参加下午茶的休闲聚会。

柏少御“哈哈”地冷笑了两声,猛地推开了身上仍然压着不放的男人,甩手一巴掌重重地扇了过去。

但是,落空的右手又一次地伸出去,然后执着地按上柏少御的发丝。

男人真是下半身左右的动物,仅仅是无意识地回忆到当时过电时的激情,居然就能够……勃…起。

第四章篮球赛

“二少爷早。”收拾桌子的小女佣飞快地应答着,同时心中暗道:大少爷和二少爷心情都好的时候,家里果然是充满了祥和的气氛。

这种傍徨不安、不停追忆、自我厌恶……是恨吗?

如逢大赦般地轻舒了一口气,柏少御边向二楼的浴室走去,边解开上衣的纽扣。他为人一贯随心所欲,即便是在家里也是率性而为,再加上被哥哥一贯默许的纵容,这种脱衣服的动作做起来也是自然无比。

“客厅里怎么不开灯?”男人反手关上了门,“咔哒”一声轻响像是敲在了柏少御心上。

“现在就可以完结……”柏少御从电话机旁放置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咬在唇间,左右环视着找打火机。

“什么号码?”

“没什么。”柏少御从床上起身,找到自己那条仍然被扔在沙发脚下的长裤,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钱夹,“请我吃饭去,”他看着spark不怀好意地笑,“看我可不能白看,要给钱的。”

“……”spark忍了又忍后,还是出言反驳,“你也看我了。”

“我比你好看。”

即便是早先入道娱乐界,即便再是心机颇深……spark,或者郁岚,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未满20岁的少年。

再会耍手段的人,也会有不想耍手段的时候。

柏少御是个不吃人手段的人,若是spark想要奉承一二或者揣测他的意思的时候,他只会轻哼一声,或者送给对方一句“哈”。意思是:

——你这手对我没用。

一来二往之余,spark倒也学乖了,知道要想交他柏少御这个朋友,定然要拿出一百分之一百二的真实过去。

天宇为了捧红“sjs”下了大手笔,不仅在投资额度上一律大方到一路绿灯,还请了一大批前辈级的名人为其保驾护航。

如此之下,spark和自己的另外两个同伴,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倒也抽不出太多的时间过来陪柏少御。

生活,就是这样子平淡居多。

柏少御在上了三个月的大学后,对自己所在的专业更加觉得无趣。

他本来就对经济类的东西带着天生的排斥,再加上大一时学习的都是一些主干基础课,更觉得无聊。

要说到对什么感兴趣的话,好像也只有闲书。

没错儿,各种闲书。而且此人还不喜看中外世界名著,总是翻腾一些轻小说之类的东西自娱自乐。

由此可知,去旁听过几节中文系的课听着老教授讲中外古今的文学史后,他更愿意一个人待在宿舍里翻小说以自娱。

看起来,好像一切都很不错。

但是,唯一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是,有人天天紧迫盯人地过来查看他是不是按时上课这种状况。

门被推开了,柏少御一把拉住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果然,来人走到他床前,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少御,怎么上节课又没去?”

柏少御深呼吸又深呼吸,从被子里闷闷地说,“……师兄,你很闲?”

卫航叹了口气,“中期考刚过,怎么又这么懈怠了?”

放不下,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总是想着多见见他……费心地弄来了大一的课表,又过去重听这些课程,只是为了能在偶尔时看到他唇边勾起的笑容。

但是……这小子总是逃课!

好歹托着中期考试的名义,硬拉着他补习了一周的功课,偏生地这人接受起来知识并不是很困难,就是不愿意多学。

卫航复杂地看着床上的人,轻声哄道,“又不是小孩子了,逃课这种事情……”

柏少御掀起了蒙在脸上的被子,唇线上扬,“师兄,我的学习,你操的哪门子心?”

卫航被他这句逼问弄得有点儿无措起来,好像心里最隐秘的秘密被人看到,还是最不愿意也最想让他明白的那个人看到的。

见他不回答,柏少御打了个哈欠,“有这个时间抓我上课,师兄不如好好去做自己的课题。”

“不是……”卫航摇了摇头,“我只是……反正,逃课是不对的。来这里读商科,总要学点儿真正的东西吧。几年后,柏氏……”

他收住了嘴,心里想的却是……几年后,还能不能如现在这般的互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