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邓铿一直在忙着配合新军起义的事情,革命军这边已经准备妥当,只等新军那边的东风了,邓铿以为林云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连忙扔掉手里的工作就赶了过来。

“林老爷子有急事我们自然不敢耽搁,请便。”孙文笑着说道。

广东水师兵强马壮,虽然被林云拐走了几艘老式军舰,但是并没有被将此放在眼里。而且半个多月来,也没看到这些军舰出战。是以,只要天色一晚,广东水师的舰船就会回海安镇休整,几乎不出来夜航。

革命军和广州消防营隔着大路对峙,时不时地放两下冷枪,并没有爆发大规模战斗,空气中的硝烟味慢慢淡了起来。

“仲元我们好久不见了。”赵声也笑着迎了上去,两人寒暄了几句,相继坐下来。

“恩,这个可以联系一下,不过革命军打了这么久,他们的消耗也很大,我怕他们也拿不出多少东西可以支援我们啊。”一旁的柏文蔚担忧道:“而且我听说琼崖道的革命军虽然打着革命军的旗号,但是其中没有一个同盟会成员,他们究竟会不会相信我们,支持我们,也是一个问题。”

对于陆荣廷的赔偿,林云并不排斥,战争的消耗是巨大的,能减少一些损失是最好不过了,但这也得看陆荣廷这个土匪能拿得出多少诚意。对此林云并不抱太大希望,陆荣廷是个土匪,精打细算惯了,绝对不会吃太大的亏,要想从他身上挖一块肉下来不容易。

丁乃澄是广州候补知府,说白了就是捐班,等实缺的货色。不过因为他与张人俊交情不错,暂时在总督府混了个闲职,负责和广州将军的联系。

“你先说说看。”陆荣廷一屁股坐下来,端起茶,一口饮尽。

“孙连长,去把狙击班调过来。”

陈济棠见龙觐光竟然还不撤退,当即招来三连连长:“这群鞑子是旧军,战斗力不强,咱们找机会把他们一锅端了。”

陈继才瞪了他一眼,看着两个士兵麻利地清点完了子弹,没有问题,这才递给杜蛮子一个记录册。

“最少两挺,至于其他还有没有,我也不清楚了。”马济回道。

一部分清军被马济集合了起来,约有五百人左右,他们跟着马济径直向琼州州衙扑去,邓铿在大街两边部署了许多士兵。但这还不够,要想逼清军和自己打巷战,就得堵住大街,让他们离不开西北城区。

邓铿手中士兵不多,只有两个营,完全挡不住清军的进攻,他一挥手,下令全线撤退。

清军先头部队是步兵协第一标,标统正是陆荣廷的拜把子兄弟莫荣兴,随行的还有头号军师陈炳焜。

如何利用手中这点可用之兵,挡住清廷的这波镇压,是所有军官都在思考的问题,但是他们思考没有用,最后的决策权都在林云手里,还得看林云如何布置。

这天凌晨,天刚蒙蒙亮,琼州城外的海面还弥漫着淡淡的烟雾,几艘炮艇就出现在了海面上。

吴敬荣在林云的挟持下,直接找到了张海丰。

方佑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比起擅离职守,我们和吴管带比起来可是差远了。”

何广成几人脸上也绽放出了光芒,林云打量了一下方佑生,没想到这个人还挺有眼光,知道中国要想崛起,就只有击败日本才行。

马济一点头,道:“大哥放心,我一定把物资看好了,绝不出差错。”

李炎山笑了笑,打量了一下房中的几人,笑道:“看来我来的正巧,大家都在啊。”

“什么忙?”

“多谢李公公。”两人大喜,有了李莲英帮他们说话,这就好办了。

如今陈炯明手里的一个多连要留守琼州,没有那么多人手来帮他,所以林文只能派人赶到新海乡,以租船为藉口,大肆收集新海乡附近的渔船和海船,而且开出的价格极高。所有船夫都趋之如骛,争先恐后把船租出来。

范云梯为难道:“学生不是书呆子,知道有些事情该顺势而为。这些年革命党四处闹起义,朝廷虽然每次都镇压了下去,杀了许多人的脑袋。但是这势头依旧不减,越镇压,起义越多。满清气数将尽学生是看得出来的。但咱们不能像那些革命党一样只知道硬着脖子往上面冲呀,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万全的准备,造反这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这条铁路,林云没有打算入股,现在插手,恐怕这些乡绅都要被吓跑了,反而不美。

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口,场中的乡绅都坐直了身子,显得不安起来。那老乡绅也稳不住了,哭丧着脸道:“林管带,我们都不是什么富裕之人,能凑这么多钱已经是极限了,要不大家挤一挤,凑个二十万的整数,再多就真的不行了。”

“反清?”陈润臣脑子里一下子蹦出了这个词语,当即一惊:“你决定动手了?”

“放心,我又不是要你封锁一辈子,你只需要在四月三十号之前保证消息不传到广州,那就算你完成任务了!”

在琼崖道,林云最大的绊脚石就是这个刘永滇了,搞定了他,再把话给范云梯挑明,整个海南就掌控在了自己手上,到时候诸多计划也可以全面实施了。

“放心,我有把握让陈世贵服软,不过还得花点时间,我们派去乐会县的兄弟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他一家老小在我们手上,看他还硬不硬得起来!”陈炯明轻松地说道。

“是的,效仿国外的矿业公司,将石碌镇的矿场都联合起来,由张老爷担任主办,官府在后面撑腰,如此一来,可大大提升石碌矿场的竞争力。”林云点头道。

“杜蛮子,你马上带人去一趟乐会县,去会会那个死胖子,顺便把陈家的祖宅给我封了,谁都不让进,听到没有?”

“就是,你说丢了东西就丢了东西,眼见为实,让我们进去看看!”陈浩雨也大声道。

“这个矿区的监工没有枪,咱们就在这里动手?”陈浩雨问道。

张鸿犹不是一个奸商,也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势力之人,他是一个开明地主,酷爱办学,石碌铁矿的收入能够支撑学校开下去他就很满意了,所以矿价一直没有被他抬高。而陈世贵就不干了,你张鸿犹不想赚钱,老子陈世贵还想发财呢!

陈世贵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不高,但是做惯了老爷,气势够盛,他一到来,场面一下子被压了下来。

德国教官团到来,琼崖陆军军官学院终于是开始正常开课了。拉克洛被任命为参谋指挥科主任,另一名德国人施耐德被任命为后勤装备科主任。他在德国军队服役了四十年,熟知如何在战时给前线提供装备物资,平时如何管理军事仓库,减少无谓损失。

邓铿回来了,还带着一大批年轻学子,林云虽然不认识当中的绝大部分人,但是光听听名字,就足够震撼了。

如今军校的名字林云已经想好了,但是不能明着叫军校,这样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对外的名字叫琼崖陆军军官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