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工没死,护院死了几个,都是向劳工开枪的,被我们先下手做掉了。”

穷酸秀才瞪了他一眼,怒道:“多嘴!你皮是不是也痒了?”

日头西落,不久天色完全暗淡下来,劳力们却没有机会马上回去休息,还得趁着天气凉凉快多干点活。直到深夜,才纷纷回家。

陈世贵眼睛一亮,随后又暗淡下去。

“老爷,你看,小人说的不错吧?这昌江乐会两县,谁敢不买老爷您的面子,都带着厚礼呢!”

处理完学院的事情,时间已经到了三月末,二十余名德国退役军官来到了昌江县,让林云惊喜的是,这群人中竟然还有自己的熟人。

陈炯明斩钉截铁道:“还有一句话我要送给你,能就中华民族的不仅仅只有一个孙文,你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了,抬起你的头看看,在孙大炮满世界跑火车的时候,有多少人是在身体力行地为民族振兴而战?我觉得林云有一句说的很好,振兴民族不能光靠嘴巴,得靠两只手,两只脚行动起来。我话已至此,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科罗尔走了,带走了三十万银子,林云刚到手的五十五万银子一下子就花掉了大半,痛得他直咬牙,购买军火,果然是冤大头才干的事情,这生产线一定要弄到手才行。

但这次买卖出问题,可要了谭壁理的老命,这是好几股土匪的要的货呀,现在全都落到了清军手里,他拿什么给那些土匪?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誉,他失了信誉,找他做生意的人肯定要流失一大半,这还不算这次四十万两银子的亏空。

柚木少佐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见这个上船向自己“通风报信”的年轻人手里多了一把毛瑟手枪,指着自己的脑袋。

二辰丸慢慢划破海上的迷雾,出现在了野狸岛上众人的面前。

“你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抢劫二辰丸号,这虎爷对二辰丸的地点时间知晓得一清二楚,要是现在放了他,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必须等到事成之后才行!”

“哈哈,管他的,反正这次只要事情成了,我虎爷也没有多大野心,能雄霸一方,锦衣玉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够了,那个什么建立共和,什么大总统,让他们去争吧!”虎爷挺着大肚皮无所谓地摆摆手道。

还别说,这个军师还真有几分能耐,不仅天天给海盗们灌输革命理念,教他们如何使用洋枪洋炮。而且还会几句洋文,从广洲的几个洋行里给虎爷弄来了不少军火,就是花费有点大。

当差的官兵白了他一眼,傲慢道:“什么狗屁重要情报?提督大人忙得很,没空见你,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

“呵呵,你想去也可以,不过就别去学海军了,去柏林军事学院吧,那里是我的母校,也有一点浅薄的关系。”林云笑道。

这个时候在中国,还没有那么仇日,相反,因为日本对同盟会的“支持”,国内有许多文人青年对日本颇有好感,这也是为什么抗日战争发生后,大量的汉奸文人投靠日本人的原因,这些人在这个时候基本都去过日本留学,对日本极为向往。

五个人立即起身,吴伯今年十八岁,是五人中年纪最大的,问道:“他往哪里走了?”

这本书不是什么文学大著,也不是什么军事教科书,而是一本历数中国近代屈辱史的血泪之书,名字就叫。

林云却决定让陈炯明死心,他不死心,怎么能甘心跟着自己混?

陈炯明点了点头,道:“同盟会影响力很大,无论在国外还是国内,都有大量的追随者。完全可以实现我们的抱负,加入同盟会没什么不可,就算以后大家意见不合,再退出来就是了。”

在广州这个地界,英国势力最强大,要想发展壮大起来与英国人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英国人的大腿不是那么好抱的,说句难听的话,林云想贴上去人家还不理呢,现在英国人眼中只有北京城那个袁大头,其他势力都不入眼,更别提林云这个“光杆司令”了。

各地的有识之士多多少少都接触到了这些革命思想,年轻人,总是热血的,特别是有见识的年轻人,有几个没被孙大炮忽悠着去送死?

林云点点头,道:“为咱们林家争夺生存下去的机会,不过现在还得有身官皮才好做事。”

由于已近年关,愿意再跑远途的人不多,林云花了大价钱,才雇到一辆车,折腾了好几天,才到达陵水县。

张鸿犹心中的喜悦之情大减,但这么好的机会他也不想放掉,便问道:“什么要求?”

“第一!”林云伸出一根手指道:“石碌矿业公司成立之后,官府授权张老爷为主办,但是其中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归昌江官府。只有百分之三十归张老爷所有,而且双方每年还得各自拿出其中的百分之十投资昌江县的学校,提振昌江的教育事业。也就是说张老爷每年能分到的红利只有百分之二十!”

张鸿犹迅速计算了一下,他手中控制的矿场每年产量占据了石碌镇的百分之四十,陈世贵的占据百分之五十,还有百分之十控制在其他地主手中。这就是说他手中的矿场并入石碌矿业公司之后,会丢掉总量的一层。但是他以往几年基本上都把矿场赚到的钱投入到了陵水县的教育事业中去了,官府拿出一层的收益投入教育行业,其实相当于把从他那里得到的那部分资金以官府的名义用于教育,他并没有亏什么,只是名头被官府赚了而已。

“第一条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不能把钱都投在昌江县,我想把我那一部分投到陵水县。石碌铁矿虽然比不上大冶铁矿,但每年的红利也有二三十万,两层就是五六万的款子,只拿来搞昌江县的教育恐怕不妥。”张鸿犹提出了一点小意见。

林云尴尬地笑了笑,他本来的算盘是将这两层的款子用于琼崖陆军军官学院的建设,军校也是学校啊,没想到张鸿犹竟然不愿意,那就只能先做罢了。

“既然这样,那这条就先留到后面商量吧,第二条!”

林云拿出一张昌江县的地图,指着叉河镇道:“官府打算依托石碌铁矿修建一座炼铁厂,位置就在叉河边,以后这座炼铁厂的铁矿石都要从石碌矿业公司购买,价格方面,我们拟定为外贸的三层,不知张老爷有什么想法?”

“你们打算办炼铁厂?”张鸿犹一惊。铁厂可不是那么好办的,它不像铁矿石,卖不出去可以放在那里,等有了下家再运出去卖就行了。

铁厂不仅前期投入大,需要建厂房,购置各种机器,而且练出来的铁还需要及时出售,不然滞留在手里会生锈的,倒是时候就废掉了。

张鸿犹曾经也动过建一个像汉阳铁厂那样炼铁厂,但是投资大,风险大。最后还是作罢了。

“铁厂不好建,林管带可得三思啊!”张鸿犹提醒道,他现在看出来了,这一切的计划都不是那个当着官老爷的林正南决定的,而是眼前这个还不满二十岁的留洋青年的想法。一个官场老朽,哪有会有这些念头?并不是人人都是李鸿章、张南皮。

“呵呵,叉河铁厂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不会更改,就是想问一问张老爷的意向,有没有兴趣掺一股?”

“不了!不了!铁厂我不在行,张某人看好矿场就够了。”张鸿犹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