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侍卫本来还是硬着头皮才进去通报的,没想到舒乐这么给面子,分分钟就出来了。

那人望了过来,眼神显出几分柔弱:“我随母姓温,单名一个容字。”

舒乐伸手拂开一点脑袋上搭着的红盖头,借着明亮的烛光看清了那小宫女背影的身形,兴高采烈的道:“统啊!将来会有很多这么可爱的软妹子服侍我吗?”

他是帝王,是后周唯一的皇帝。

周绥冷笑,突然冒出一句:“如此。那朕原来赐予你的那些奖励物件呢?”

想到此,福泉便朝舒乐微微颔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领着身后的两个宫人退出凤栖宫,朝着皇帝的御书房走了过去。

而陛下看在舒乐将军的面上,大概也不会拒绝。

舒乐眯起眼睛,又想起刚刚周绥一脸怒容指了自己半天,最后拂袖而去的场景,果断的判断那小皇帝这两天肯定是不会来找他了。

但明明舒乐怕冷的要命,却也从来没摘下来过。

不知为何,虽然血止住了,但舒乐身上箭伤的伤口却迟迟没有愈合,只堪堪结住了一层血皮,时刻都有种要重新破裂的感觉。

周绥:“……”

系统专注的看着电视剧,答道:有,这么喝下去,保你伤好之前就中招。

虽被两人拖拽,那人的脚步却依旧从从容容,无端让周绥升起两分心慌意乱。

就算只要想想,也让他刺激的头皮发麻,连呼吸都沉了下来。

舒乐瞅了他两眼,觉得明晃晃的刀刃甚是辣眼,于是将追风马脖子一抱,朝身后的将士们大喊:“你们都看清了点啊,不是本将军不救兄弟,而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为了后周社稷,我舒家堂堂男儿为国捐躯了!”

舒乐:没有,我就是想皮一下,给自己找点乐子。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统统也有点怕……

哦对,昨天还一起从川南称中落荒而逃。

“民女叫姜乐,”左边的小姐姐先开口,又指了指身旁的另一位姑娘,“这位是民女的亲妹,名唤姜夕。”

舒乐看了眼旁边只穿了身普通长衫的士兵又看了看自己,脸一沉道:“大男人用什么手炉,有这个功夫看我不如多去看看地图!”

舒乐拉缰上马,又道:“还有,若有探子接近营地——格杀勿论!”

舒乐似乎犹豫了一下,笑了笑道:“只是在看守城的防卫和城门布局。”

系统在看柯南的最新集,冷漠道:没有姑娘,滚。

难得不上朝,他是决计不会在日上三竿前起床的。

周绥虽自小在太傅的指导下熟读兵法,但一到真章,才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成了纸上谈兵,没有一件适用的。

林季同已经先到了,此时正坐在窗边,听闻动静便回头看了舒乐一眼,调侃的喊了声:“舒小将军驾临,有失远迎了。”

朝服太宽松,什么都看不清。

舒乐愁眉苦脸的喝了一整碗小米粥,百无聊赖的和系统一起看了两集肥皂剧,揉了把眼睛准备上床去睡。

听了这么久,他可算是听出来了。

舒乐对冬青这种没有护垫也能跪得干错利落的人充满了敬佩,伸手将人扶了起来,“好了,只有你我,不必如此,起来吧。”

舒乐:“……”

舒乐低头看了下自己的仪容,正准备先回去换衣服,却没想现在这幅身体的父亲和至交好友已经从厅中迎了出来,两方人在前厅花园碰了个正着。

小太监飞快地跪下身来:“回陛下,就快要到卯时了。”

舒乐“啧”了一声,动作敏捷的把苹果换出去了:“没想到啊,你竟然还是这样的一个统。”

想要将他关起来,不停抱他,让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哭出来,最好只为自己一个人哭。

最好能够彻底征服他,然后彻底得到他。

周绥在一瞬间似乎也被自己的想法惊了片刻,而随即眼中的深色却没有褪下去。

周绥看着舒乐,半晌后道:“朕如何信你?”

舒乐高高一勒缰绳,追风嘶鸣一声,马蹄在黄沙地上踏出一排痕迹。

接着舒乐扬唇一笑:“陛下该信臣的。就凭臣征战杀场数十回,从无败绩。”

周绥看了舒乐几眼,也笑了,声音低沉道:“随朕进来。”

说罢转身走进了御帐中。

舒乐跳下马,威武雄壮的跟进去了。

周绥在账中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舒乐道:“舒小将军,兵家相争乃是大事,朕不能凭你一口之言,妄下判断。”

舒乐心想你那点弯弯绕我还不明白,于是拱手道:“陛下需要臣作何保证,请说便是!”

周绥思考良久,似乎有些犹豫,正准备说的时候,账外突然传来通传。

“报——陛下,有京城来信!”

周绥只能将刚刚要说的话缓了一会儿,让信使走了进来,道:“何人来信?”

信使看了一眼帐中的人,上前几步跪在周绥案前道:“回禀陛下,有朝中大臣给您的合信两封,宫中娘娘给你的信件四封,还有两封舒将军的家书。”

周绥闻言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宫中几位娘娘都有谁写了信给朕?”

信使一愣,呆了几秒才将信呈上:“陛下,分别是惠嫔娘娘两封,德妃娘娘和叶美人各一封。”

周绥蹙眉:“没有皇后?”

信使被小皇帝问得战战兢兢,权衡了好半天才缓缓道:“皇后娘娘……自陛下您出征后忧思成疾,已经卧床不起许久了。”

这不是个好消息,尤其是他还给舒婉仪下了毒。

周绥神色沉了沉,问道,“可叫了太医去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