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乖乖巧巧的下去了。

就算只要想想,也让他刺激的头皮发麻,连呼吸都沉了下来。

舒乐装出面有难色的模样:“陛下……这毕竟是林学士千里迢迢寄与臣的,臣理当珍视。”

而陛下看在舒乐将军的面上,大概也不会拒绝。

一听舒婉怡这话的意思,肯定是想熬碗汤,在陛下临行前去见一面了。

冬青也很忧虑,看了看周围没人,对舒乐低声道:“不然您明天去上朝吧,然后跟着将军回府,晚上再过来。”

玉质冰凉。

舒乐缩在周绥的玉撵上瑟瑟发抖,冷得连撩人的意思都没了,整个人看上去都快缩成了一个团子。

舒乐:“……”

舒乐趴在桌子旁,忍不住又戳了一下系统:统儿,你帮我瞅瞅,药里有阿芙蓉不?

温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如此甚好。草民,谢过陛下。”

难以启齿的念头一旦出现,就再难压得下去。

蛮夷大将军脸色一沉,抽出剑架在温容脖子上:“既然舒将军不讲道理,那就休怪我等无情了!”

周绥眼皮一抬:“怎么?你还要拿回去秉烛夜读,收藏一番?”

舒乐:……统呀。乐乐好怕。

追风是舒乐的战马,从小马驹时就跟舒乐在一起玩,后来又一起上战场。

舒乐笑眯眯:“二位辛苦了,不知如何称呼呀?”

舒乐:“……”

舒乐也没时间和周绥多说,将刀鞘往胯上一别,对近卫道:“通知下去,今天任何人都不许出营,违令者斩。”

周绥低低“嗯”了一声:“你在看什么?”

舒乐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顺便跟系统聊天:你看到第二排第三的姑娘了吗?胸大腿细小蛮腰,乐乐喜欢,想要。

舒乐还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

西南的确丘林密布,地形起伏极大,易守难攻,怎么看都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楼内的小厮自然识得舒乐,一路将他引到桌前。

于是舒乐得寸进尺的偷偷往林季同腰下三寸的位置看了一眼,又失望的收回了视线。

冬青像是猛然间惊醒,跌跌撞撞的摔出了殿门,扇了自己一巴掌。

周绥:“……”

舒乐:“……”

系统:“嘻嘻嘻。”

现在他只着一身白色裙衫,还皱皱巴巴,看上去实在不太雅观。

周绥这才隐隐约约醒了过来,他缓缓张开眼睛,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时辰了?”

系统:“……你手边有一盘新苹果,你把缺口朝下换一个。”

纷纷扬扬的羽箭伴随着蛮夷军的怒吼从两人背后放肆而来,纷洒在阵地各处,多了几分战场的腥味。

舒乐扬起马鞭抽了两下,突然身子猛地一抖,一股凉意瞬间从背后席卷上四肢,接着便是难以形容的痛感将他整个人吞没。

温容感受到舒乐僵硬的动作,立即开口道:“你受伤了?”

城门就在眼前,舒乐口中已经泛出了几丝腥甜。

他喉咙一滚将嘴里的血咽了下去,笑道:“受的哪门子伤!你哥哥我……在战场上从没有受过伤!”

温容分明感觉到身后的躯体在颤抖,就连他握着缰绳的手抖颤了起来。

追风到底要比蛮夷普通士兵的马快上不少,两人赶在城门闭合前冲进了川南城。

舒乐还没来得及下马就朝城内的将士们中气不足的喊:“蛮夷大将军已亡!给我不要钱的砸火石火箭,必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将士们战意勃发,加之舒乐是背对着他们,一时间竟没人发现舒乐的不对。

只有温容感觉到自己后襟的衣服上渐渐染上了一片灼热的温度,那温度浸透了他的衣衫,又在寒冷的夜风中迅速的失去降至冰点。

“瞧瞧,你哥哥我是不是——”

舒乐背上插着箭还要撩人,话说到一半,却突然被温容断了下来。

“我并非舒弘毅亲子。”

温容抿了抿唇,伸手握住了舒乐扶在缰绳上已经凉透了的双手,“……我无父无母,舒老将军驻守西南时看我可怜,收我为徒,教了些枪法,也做些杂事。他回朝时,念在师徒情分,将那枚贴身的玉佩送给了我。”

舒乐:???

不不不,你刚刚在乐乐为你去送命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你中箭了,我带你去找军医。”

温容转过身揽住舒乐,将他从马背上抱了下来,低声道:“舒老将军以你为荣,我也偷偷看过你的几次战绩。与舒老将军完全不一样……你打仗时张扬又肆意,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血溅沙场。”

温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我那么了解你……若是我不说自己是舒老将军亲子,你根本不会亲自来见我一面。”

舒乐:“……”

谢谢你的了解,真想锤爆你的狗头。

他无法反抗的被温容一路公主抱着,在喉中哽了好久的那口血终于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