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裹紧了大氅,正要往那边走,便看到一名侍卫朝自己疾步走过来,抱拳道:“舒将军,刚刚蛮夷来我阵前叫嚣,陛下已决定亲自迎战。”

当然是了。

侍卫顺着舒乐的方向看去,应声道:“回禀将军,从川南城中撤出势必要经过营区。”

一点都不适合翻滚。

舒乐身旁的近卫见皇上来了,正要向舒乐汇报,周绥却摇了摇手,示意近卫在旁边等候,自己骑着马走到了舒乐身旁。

舒家小将军自任以来固守西北边疆,这还是第一次出征西南,他自己的兵还在边防没带回来,于是这次带的是舒弘毅的兵。

舒弘毅正在前厅看兵书,突然就听到外面的侍卫进门汇报,三言两句还没说清楚,福全公公就跟了进来——

福泉在周绥身边已跟了许多年,对女人的心思猜得太过透彻。

舒乐本想和林季同约在晚上,那小厮却说林季同已经摆好了宴,于是舒乐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来了。

殿下群臣窃窃私语,却许久都没有人站出来。

冬青还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一路走到殿门口,然后轻轻转身又看了眼坐在桌旁的舒乐。

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舒乐立即嘚瑟了起来,对系统道:魔统魔统,我是不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人?

殿前龙椅上的小皇帝还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透过帝冕的旒帘,那张俊俏的脸上带着一丝极度冰冷的笑意。

舒婉仪眨了眨眼,挽上舒乐的胳膊:“没人娶我更好!我就嫁给哥哥!”

被嘲了一脸的舒乐更忧郁了,他乱七八糟的捋了捋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整理,就听到珠帘被拉开的轻响声,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边。

系统:“……”

信使磕磕绊绊的继续道:“君此行……独行也。近来节气频繁,温多变,盼君莫忘加炉增衣”

“西南一地战乱频频,不比京城。寒夜风凉……吾,吾倍恐君大意,疏于照料己身,甚忧之。”

周绥冷笑一声,道:“好啊,好一个君独行也!”

信使一下子就跪了下来,满脸惶恐的拿着信纸满脸无辜:“陛,陛下……林学士,上面就是这样写的啊!”

周绥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怂在一旁的舒乐,又对哪信使道:“继续往下念,朕倒要听听林季同还写了什么。”

信使苦着一张脸,只能又一字一顿的道:“如今陛下离朝数日,朝中局势不甚明朗,朝中大臣各有所谋。吾恐……西南突生变故,特书信告知,望君切切。”

“君出征之日,吾院中埋上好梅子清酒一坛。待君凯旋,与君共饮。”

信使一封信念得面色苍白,念到一半突然又停下来,面色怪异的瞅了舒乐一眼。

舒乐:???

周绥自然看见了,开口问道:“念完了?”

信使赶忙摇头,纠结着一张脸道:“回陛下,还有一句话。”

周绥道:“念完。”

信使只得厚着面皮,举着信纸慢慢开口:“君知吾心……望君安康,早日凯旋……季同亲笔。”

舒乐:“……”同僚误我!

说好做彼此折翼的小天使,为什么你一言不合就想重新回到象拔蚌的位置?

当然想回去也没什么问题……问题是现在被周绥抓到了。

陛下心中甚喜的清新当红童子鸡和陛下甚恶的老油条偷偷发展出了一段不可言说的友谊?

可以可以,简直是非常羞耻play了。

舒乐被自己的脑洞吓得打了个寒颤,急急忙忙的跪在了信使大哥的身边,模样要多怂有多怂。

而预想之中周绥暴怒的场景却没有出现。

或者说,周绥不仅没有发怒,反而面上带出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那笑凉飕飕的,看着还怪吓人。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起眼道:“舒小将军,朕倒是不知,你与林学士如此有故。”

舒乐心道能有啥故,就是一起吃吃喝喝打打混的交情。

关系最好的时候,他也不过就是想和林学士发展一下不正当的py关系。

还没发展成。

很委屈。

舒乐理不直气也壮,跪着恭恭敬敬道:“陛下明鉴,臣临行前与林学士同桌饮酒。这才发现除了政事之外,居家琐事诸多投缘,于是才多说了几句,再无其他。”

周绥眯着眼:“是么?”

舒乐严肃认真:“臣不敢欺瞒陛下!”

周绥却转了话题,问道:“你与他一同饮酒?在何处饮酒,照月楼?”

舒乐:“……”

你不去当侦探真是天下所有委托人的损失。

周绥见舒乐没有回答,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用杯盖拂了拂杯中的龙井,突然低声道:“居家琐事诸多投缘,什么居家琐事?玩女人吗?”

“你们一起玩了?如何玩的?”

“共屋共床共同亵玩?他摸你了?摸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