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帝冢似乎并没有刻意防备盗墓,再没有第二层机关被触发了。

鲜血一滴滴滴在铜板上,仿佛碧绿的草地上,开出了一朵朵小花,却眨眼消失不见。

“子龙兄弟你自己做主呗,俺们都听你的,实在不行,你自己抓阄就好啦!”

子龙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熄灭火把,否则借着微弱的火光,不等这些蜘蛛攻击,恐怕见到它们的样子,头顶上那位大小姐就要手足失措了。

牛氏兄弟见子龙被两个情绪截然想法的人夹在中间,脸上的苦笑,比哭都难看了,忍不住一阵恶寒,幸好他们缠的不是自己。

果然,那三人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看彼此笑得狼狈,一时间更是笑声大作。

此时见这伙人人多势众,虽然不敢上前挑衅,但是也厌恶他们耀武扬威,于是并不退开,而是就进寻了块大石,坐了下来。

子龙见陶弘景忽然神色凝重,大为不解,刚要追问,忽听陶弘景继续道:“这三个字符,乃是先秦古字,是为燕赵之地的小篆——武安君!”

费连勃特意让子龙,将所有私兵俘虏全部弄得蓬头垢面,唯有一人特意要子龙留他不动,这人正是陆沾。

子龙“恩”地一声,瞪了那同伴一眼,同伴看见子龙眼神,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谁知贺兰萧一句话,换来的竟然是阵阵的“呜呜恩恩”声,贺兰萧一惊,发现俘虏群里站起来一人,衣冠不整,竟然只穿了亵衣,蓬头垢面,唯有身材还算有些眼熟。

牛一郎特意选了一个营帐,据说那里面是害他受伤中毒的元凶,牛一郎要亲手了断了这个杂碎。

正堂内室转出一人,挺着肚子,穿着褂子,没一丝威武之气,倒像个山野村夫。满脸赘肉,快要将脖子都掩盖起来,笑起来根本就找不到眼睛在哪儿。

子龙的话,让牛一郎不禁彻骨胜寒,这样的法子,一旦用将起来,怕是那些私兵,不消片刻便都要非死即伤,葬身火海。

“牛大哥勿急,可差人将寨中食油集中起来,分作三份,各自加温,其中一份稍热融化即可,再令人倒在小径火头至山顶一段。”

这人竟然死不悔改,仍然强称自己是官府之人,让子龙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举起长刀便要了结这个杂碎。

那人骑在一只彪悍的骆驼上,一手持长弓,一手握长矛,深陷的眼窝中双眼精光爆闪,杀意纵横,看得子龙一愣。

说起来好像很久,其实这些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黑熊看眼前的猎物竟然没有落荒而逃,即欣喜又有食物果腹,更恼怒自己的权威被挑战。

尔朱荣哈哈大笑,良久,看了看一旁似乎也才遥望的烈风,喃喃自语道:“烈风啊,烈风,什么时候你才能随我驰骋天下呢?”

李宇这个小孩子真的是太招人喜欢了,可老天为何偏偏让他遭受家破人亡,痛失双亲的苦难呢?

若这个臭小子真是这般想法,拿到还值得欣赏,目光该称极远,心思可称深沉,得烈风胜过良驹千万,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子龙看着敏莹因气恼而皱起的琼鼻,呵呵一笑,早已猜到了敏莹的心思。

护卫们的议论,一丝不落地传进了敏莹的耳朵,可她却无心再听下去,看着眼前这个轻薄自己的臭贼,敏莹心中不知怎地,竟隐隐有些高兴。

但那一身飞扬跋扈的造型,直接就破坏了他整个人的气质,这简直就是个土豪暴发户啊,难道家里没地方收藏珍宝了吗?至于把那么粗的链子挂在脖子上?

子龙心中一动,明白李三竟然还是准备救他性命,忙制止道:“大哥,不要再为我一个陌生人再费周折了!”

这可是鲜卑中一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姓氏,慕容氏在鲜卑南下的过程中可是第一个建立起鲜卑国家的部族。

“妈的,上当了,你俩将大哥尸体收殓,其他人跟我追,我要将汉奴,碎尸万段!”

子龙微微一笑,这个小东西他看的出来是无毒的,兼且个头不小,堪堪有三指粗细,正好来做晚餐。

诗会的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阳固与李虎突然变得惺惺相惜,紫鹃忽然中断了演奏,定定地看着子龙不作言语,子龙成了四人中唯一能保持微笑的人。

子龙却面不改色,再跨一步道:“秋收万颗子。”

难道史书上记载的都是假的,为何连遇三位将来的柱国大将军,唯有宇文泰还算对些脾气,独孤如愿和李虎,却如此的……

所以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该让紫鹃回伏月楼去。最后,幸得如双热情相邀,紫鹃在独孤府上暂住了几日。

调整呼吸,微微攥起拳头,发现手心竟然已经满是汗水,搓了搓手掌,不动声色道:“高公子谬赞,子龙不过一护院,能做得什么大事?”

子龙暗道不妙,顾不得叶子,就冲了出去。

“你那时就已起了收我为徒之心,师傅救徒弟,是应该的,还要谁谢?”

子龙偷瞧见如愿惊讶的表情,心里十分得意,佯装十分不满意的样子,说道:“这些是我为自己下的赌注,没想到竟然真的拿了十几倍回来,你们说算不算锦上添花?”

正这时,贺拔胜已先如风一步,攀至塔楼之上,却见地上扔了一只小弩,而塔楼下方正有一人缀着绳子下落,怒从心起,一掌挥断了绑着绳索的木杆。

宇文泰被子龙的气势感染,颤抖的感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沸腾的战意,笑容也在他脸上忽现。

就这一出神间,一滞的松懈,加上不断移动露出的破绽,终于积攒到了足够宇文泰反击的程度。

高欢此时却恨不得杀了如愿,因为他所给的消息,全是子龙卧床不起,可现在那个卧床不起的人,竟好端端站在自己眼前!

“唉,尔朱先生未免意气用事,他家的汉奴,会是宇文泰的对手?我看这宇文泰唯有我二哥,才堪与其一战!”

高欢见他还愣着不动,无名火起,就要再骂,谁知小厮几句话就让他没心思骂了!

紫鹃风月场中打滚,练就八面玲珑的心窍,当然不忘招呼二人坐下,却将一对明眸,定定地看在子龙身上。

二人讲得正憨,忽然房门被人推开,子龙忙趴到炕上,佯装尚未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