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一郎重重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不自禁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对子龙的话,自然也是珍而视之。

子龙看着不断被搀回来的伤者,终于长身而起。

子龙听了这话,怒火更盛,竟然打着官府的名头,出来强抢民女,劫掠平民,实在罪大恶极。

一路无话,虽然李宇被峭壁上的小径吓得小脸发白,但到了山巅,见到许多山洞,还有几只小羊,不由想起了自己那早已支离破碎的家。

黑熊步子有些蹒跚,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它的一只熊掌,每挪动一步都会像踩到了什么尖利物事般,且原地会留下淡淡的一丝血迹。

这时尔朱荣来到敏莹身后,见她朝着子龙离去的方向发呆,干咳一声。

李宇摇了摇头,闻着子龙身上熟悉的气息,想起了这些天都是在这个怀抱里度过了每个寒冷的夜晚,心里安全感一下就回来了。

于是有满含深意地看着敏莹道:“包括财帛、骏马,还有……女人!”

说完便转身走去,紧跟两步想追上场主,谁想身后竟传来了尔朱敏莹的惊叫。

烈风渐渐被磨得失去了耐性,对于一只永远也拍不到的苍蝇,它真是兴趣缺缺,只想着马上就让子龙尝尝它马王的神蹄之威。

谁想,这一切都被牧场的人看在眼里,在动手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让人劫走了李宇。

李三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也知道子龙现在想说些什么,他此刻表现出来的睿智,甚至让子龙产生了错觉,仿佛这个李三根本就不是原来那个。

两人一听,大惊失色,汉奴竟然还能得人赐姓,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汉子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幸而那妇人尚算冷静。

几人喊了一声,探了探首领鼻息,发现竟然刚刚死去不久,他们便默契地朝四下散去,唯留下方才起火的方向未有人前去。

远远看到一株白杨,叶子已然落尽,有些外扭地靠在一处凸起的小丘上,随着慢慢变烈的寒风,摇摇摆摆。

听了这话,阳固神色稍松,李虎却仍嗤之以鼻,冷冷一哼,却不想,紫鹃的琴声竟也戛然而止。

不管众人议论纷纷和不满的表情,子龙撩起长衫,跨出一步,朗声道:“春种一粒粟。”

虽然子龙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细细品着茶,却并不显得十分突兀,毕竟许多慕名而来火应邀前来的文豪,也多有隐于山林者。

却见子龙摇了摇头道:“高欢此来,也是好事,至少证明他平平安安走了!”

边想边走,不时已来到堂外,堂内传出欢声笑语,更让子龙惊疑,看这状态,似乎高欢并未发难。

高欢?子龙一下就听出了这人是谁,也知道了他来此处,必是要寻紫鹃麻烦。

却不知怎么会来这战乱之地,边野蛮荒,还起了收徒之心,偏偏还看上了子龙这个小汉奴?

“哇!这可真算是份厚礼了!”

贺拔胜也瞧见场外有人偷袭,顺着寒光袭来之处望去,只见人群熙攘,无从判断,正这时,演武场西侧塔楼上忽地又现一道寒光。

“呵呵,你看他还需要吗?我们都看走眼了呢!”

子龙听了,心中不由大急,做了如此多的移动,好不容易看到空挡做出攻击,竟然被人家直接忽视了,这不是无用功吗?

如风也愣了,不过楞怔中,双眼闪现出强烈的期待。

“哈哈,老独孤说这岂不生分,若你想吃,我将五个月大的小羊羔送你一车又有何妨,尽管开口,哈哈!”

高欢被那小奴一撞,立刻想把怨气一股脑发泄到他身上,谁知刚抬手欲打,却听那小厮说道:“公子,好多人来下注!”

谁知,那小姐竟然并不答话,而是急匆匆找出笔墨绢砚,颤声道:“公子可否将全诗赐予紫鹃,紫鹃从未听过如此朗朗上口之绝句,还请公子成全。”

“哥哥,我一时失言,你不要怪我!”

脑海中对象扫描的提示不断,可是子龙却迟迟未能确认,若是前世,子龙相信好感度数值一定爆满。

高欢平日里也是风月场上的阔爷,今日离开独孤府后,就在云中城中听到了些风声,正是那宇文泰约斗小汉奴的故事。

库者走到费连氏身边,尴尬地咳了一声,“你是在这儿等结果,还是让如双扶你回去?等下可能多有不便,毕竟子龙是个男子!”

如愿见如双话说了一半,就不再言语,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冷笑一声。

独孤部族祖上实为匈奴,匈奴又倾向母系社会,后独孤部落虽被鲜卑化,但仍或多或少保留着女尊男卑的一些思想。

“我倒是觉得他识大体,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他反对,以他一个小小护院又有什么用?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高欢,高公子吗?敢问令尊可是高树,高老先生?”

子龙似乎再也难以克制,大吼出声:“王玟玫,滚出我的世界!”

二公子您说话靠谱不,他没那体格,还搞得二十多号人团团转?

打手们一看,原来是族长,当然只能苦逼地再次迎了上去。

子龙本想好好咨询下,这个技能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昏昏然扑在床上倒头就睡着了。

见子龙语气诚恳,面色恭谨,库者料定他必有缘由,才肯冒此大逆不道之罪,提出这个要求,于是问道:“为何我要答应你呢?”

没想到对面的黑炭头竟然是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若加上些胡须,简直是活脱脱一个小张飞,赤果的上身,一身腱子肉,看得让人忍不住暗吞口水,真尼玛壮!

子龙还能说些什么,这样一个威名在外的统领,不仅让他大开眼界,更让他对在此安身立命的打算,瞬间烟消云散。

同时,子龙更是了解了为何那些兄弟,情愿上山落草,也不愿在土城附近勤事农桑了。

奢靡的鲜卑统治者,已经让百姓失去了信心,谁也不会想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上位者奢靡成风,不顾万千黎民水深火热,为政者贪腐无为,为将者其实难副,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怪不得北镇风暴,竟断送了整个北地统治。

贺兰萧当然不知道子龙的心思,只是看他神情暗淡,暗暗得意。

“若是子龙兄弟不嫌弃,可叫我声老哥,如果没什么需要避讳的,将你要禀报首领之事也告知与我,我必会为你转达。”

贺兰萧见缝插针,适时对子龙说道。

子龙听了贺兰萧的话,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但却不敢十分确定。

贺兰萧见子龙身子轻颤,旋即恢复如常,以为子龙尚有顾虑,忙继续道:“另外关于子龙兄弟的均田,为兄也可以马上帮你办好,且可躲赠你一倍土地!”

不得不说,贺兰萧为了得知子龙的情报,也算下足了注码,让子龙不由稍稍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