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宇这个孩子坚毅果敢,就算面对围杀,也不愿过多牵累子龙,但终究是个孩子,限制了子龙手脚的同时,也拖慢了他们二人逃生的速度。

“婧儿,等我!”

若不是他肤色较深,此时定然是顶着一张大红脸,子龙看了不禁好笑,没想到如此粗犷的汉子,也会脸红。

很快四周火焰便汇在一处,周围几个负责警戒之人发现竟没人逃出来,莫非是被故意留下的生路上等着的大哥给抓住了?

“一扫心中别离苦,不负相识不负卿!”

在座众人,几乎都是鲜卑贵族之后,若是听了子龙的话,觉察出他对鲜卑统治者的不信任与亵渎,怕是一人一口唾沫,就要淹死他了。

“十步……”

“听说今日紫鹃姑娘请了一位贵宾,却不知是哪位当代大儒?”

“紫鹃妹妹,高欢刚刚来过独孤府,说要与你道别!”

子龙愣了,高欢,他竟然没死?

想及此便立刻动身前往伏月楼,可刚到暗巷转角处,却被迎面一道人影撞了个趔趄,借着夜色仔细一看,竟然是叶子。

老头哈哈大笑,嘴唇翕动,淡淡说道:“陶弘景!”

一听子龙这话,不止其他五人,连一直独自喝闷酒的如愿,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此时场上子龙觑得机会,重拳出击,一下打在宇文泰耳后,此处最是薄弱,一拳之下,宇文泰便觉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二哥,子龙他这是怎么了?”

经过推演,子龙甚至觉得若不打破这种局面,在他给宇文泰造成足够伤害之前,自己反要先被累死,一动一静,当然静的更能积蓄力量,减少损耗。

宇文泰听这声音,虎躯一震,猛地转过头来,双眼中精光爆闪!

众人闻声转身,只见一中年人,雄姿英发,踩着虎步,踏风而来。三五步便跨到独孤库者身边,朗声发笑,所过之处,枯枝落叶尽被其踩得稀烂。

宇文泰说着,将碗拍在桌上,愤然离席,搞得众人不明所以,这又不是鸿门宴,为何宇文泰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子龙进了内室,只见一玲珑背影,端坐古琴旁,纤指轻拨,正是一曲胡笳十八拍!

但是费南陀亲自体会过子龙之邪,仍笃定子龙能胜。

如风本是前来送药,谁知如双偏要跟来,如风哪有这个胆子。

不过,今日那贵客本就有了交代,看来这争台好戏,是看不成了。

如风如双一听这话,不明所以,转过头来看着那个永远淡定的母亲,还在悠然品茗。

果露在外的腹部臌胀,紫青一片,定有暗伤,裤管湿透,还在不断滴着血水,原来三人中,竟然是他伤处最多。

……

这一通问下来,如风在外边儿是越听越糊涂,就连如愿也有些纳闷了,这小子是来助攻的吗?偷眼一瞧,库者也露出疑惑神色,不由暗自得意。

子龙得到这个结果,心里十分讶异,刚刚冲突一场,怎么这个尔朱敏莹对他的好感度竟然还有五呢?

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冲动,可女孩儿的嘟囔声,还是传进了子龙耳中。

子龙一听,赶紧拽住了如风,就想回去,却见统领看了他一眼,问道:“独孤子龙,你是不是可以不训练呢?”

“好了,差不多了,明天再来,陪练要用心点儿,这小子出去了,就算是个汉奴也代表着独孤一族,决不能让他丢了独孤部族的脸!”

却见老头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挥手收了他弄出来的东西,小窝棚里又变得漆黑一片,子龙心里越来越不安,这老头到底想干嘛?

如果逃跑的话,就算侥幸能逃出生天,恐怕在这乱世,也再难有出头之日了,毕竟独孤家貌似是鲜卑一族中,声名显赫的部族啊!

子龙慌不择路,边跑边喊:“别再追啦,再追我报警了,拍戏也不带你们这样玩儿的!”

耗尽耐性,最后不得不为子龙驯服。

正是担心这一点,他才出言提醒尔朱荣。要知道,马王的作用,对他们这些草原上的牧马人可是至关重要。

只要有了马王,所到之处,只要是野马或者无主之马,都会默默跟随,这是动物的天性,谁都会被上位者的权威慑服,在人世间同样适用。

若是马王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驯服,那之前围捕马王所耗费的人力物力精力,就全部付之东流了,这可不是他也不是尔朱荣所想见到的结果。

可是谁想,尔朱荣今天竟然有些反常。

“律虎,你看这小子能不能驯服烈风呢?”

原来这个汉子名叫律虎,乃是尔朱荣的族亲,平日里专门负责牧场的护卫工作,是以才对这个不知姓名不明底细的外来人子龙,有些莫名的顾忌。

律虎被尔朱荣问话,心中一怔,他其实很想告诉尔朱荣,他深深地觉得烈风绝对要被那小子驯服了,这是一种说不清的直觉。

可平日严谨的性格,让他不会妄下断言,只能怔怔看着场上飞奔的那个身影,兀自发呆。

尔朱荣转过身去,继续观察场上形势,发现烈风此时已经耐性全无,竟然跃入栅栏内,惊得栅栏内已驯服的战马惊恐不安,有的甚至趴在地上不肯起身。

一个又一个栅栏被烈风踢翻,看的律虎等牧场之人心痛不已,再这样闹下去,恐怕马场就要被烈风给毁了,为何场主还不出面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