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事情的发展,果然出现了波澜。

申时,脸色铁青的吴缅清回来了,他在灵堂冷冷的看了一眼之后,转身离开,接着吩咐管家,请吴帆徽一人直接到祠堂的厢房。

“大嫂昨夜上吊自尽了,今日一早才发现,我已经要求封锁消息,暂时不要传扬出去,此事发生在祭祖仪式后一天,我难以接受,今日请家族之中的长辈,还有庆超和谦珏,一同来商议此事,看看该如何的应对。”

吴庆昙的这句话,让吴氏夫人彻底闭嘴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软绵绵的瘫在一边,双眼之中透出来的是绝望。

“帆徽,你已经十四岁,听闻况先生说,你马上就要参加县试了,迄今尚未有表字,这不合适,我作为你的长辈,今日就为你取一表字,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就连吴帆徽都感觉到恼火了,作弄人也没有必要这样,让他们父子在厢房傻等一个时辰的时间。

吴帆徽和吴庆超卯时就赶到了祠堂外面等候。

马上就是吃饭的时间,不管吴庆超和吴帆徽如何挽留,况严琦都坚决告辞,今日出发回家不行了,况严琦决定回到祠堂歇息一晚,一大早就离开县城回家去。

太奶奶暗自伤悲,但无可奈何,大家族的规矩很多,与寻常的人家完全不一样,太奶奶尽管内心极其的不舒服,表面上还是要装出恩爱的样子,还要维护自家夫君的形象,毕竟人家是家族之中的大少爷,这样的情形,让吴帆徽不寒而栗,这简直就是被人用刀子捅了心窝,脸上还要带着微笑、遮住伤口不让任何人看见。

回答到这里的时候,况严琦看着吴帆徽,皱着眉头开口了。

“先生,还是到我的房间去看功课吧。”

排名第二的李家,出了两名举人,其中一人已经病亡,另外一人在京城的国子监学习,估计从国子监出来之后,同样会被派遣到外地为官。

“爹,不能够这样做,您要相信我,能够处理好所有事情的,吴宝贵、王宝福和王德才在马鞍山村的名声的确很不好,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土匪,不过这样的名声,也仅仅是在村子里,外面并不知道,还有一点,您想过没有,城外有那么多的流民,根本不敢靠近县城,吴宝贵等人是怎么进入县城的,他们凭什么拿到路引的。”

这些都是王和翠需要操心的事情。

吴帆徽没有耽误学习,抄录书籍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上课的时间,他督促吴明坤等人背诵百家姓、三字经和千字文,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五个小孩子全部都能背诵了,于是吴帆徽承担起来先生的责任,慢慢的给他们讲解四书五经,主要还是讲解论语,他手中的手抄本论语,也成为了五个小孩子抄录的书籍。

进入四海楼的况严琦,内心没有丝毫的负担,他身后的吴帆徽,不会在乎这一顿饭钱。

王和翠、吴明丽和吴明芳已经冲出屋子,她们本来准备上前迎接吴帆徽的,听见吴庆超的怒shubaojie吼,一时间都站在原地了。

吴帆徽脑子里面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中年人不知道是有什么机缘巧合的运气,恐怕是杀死了一个掌握有实权的军官,从军官的身上获得了这个锦囊,但中年人不敢用里面的黄金白银,那样与其身份不相符,反而会引发怀疑。

“我怎么可能给家人通风报信,我家在桃花镇,隔着这么远,就算是有人来救我,鞭长莫及,你们早就可以动手,我还想着活命,不会做那样的蠢事,这样,我写的书信,你们可以派人到县城去,找到识字的算命先生看看写的什么,要是上面有报信的意思,我听凭你们处置,你们可以派一个人到我家里去,我在信函上面写明,将钱财交给到我家的人,帮助我送到县城就可以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对吴帆徽都是非常不利的。

在这期间,吴帆徽惊奇的发现,自己写的毛笔字,进步非常神速。

大气候的影响之下,况严琦不会努力授课,倒也不能够特别责备。

“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要求做,我就做你们的老大。”

一个在小山村长大,十三年来都没有读书、没有见过世面的少年,能够有什么出息,就算是到学堂来读书,也不过是混日子,能够认识几个字,这是况先生的想法,要不是与吴庆超之间有着不错的关系,接受过吴庆超的恩惠,他压根就不会答应让吴帆徽进入吴氏学堂。

王振贵是村里唯一有功名的读书人,也是村里地位最高的人,据说王振贵在县衙也有一些薄面,好多次见到知县老爷,有一次还和知县老爷说话了。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没有取得功名的读书人是很悲惨的,四t不勤五谷不分,一辈子就知道读书,不会种田,不会谋生,而且一身的酸腐气,简直就是废人。

见到吴帆徽这类有气质的年轻人,他们躲都来不及,绝不会开口询问,哪怕对方拿不出来路引,只要说话的态度强y,他们一样会放行。

两榜进士的地位最为尊贵。

对于父亲吴庆超,吴帆徽有了更加深切的感受,父亲沉默zhaishuyuan寡言,不大喜欢开口说话,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些颓废,但只要开口说话,必定是占据道理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