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最终选择这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其实是反复权衡和斟酌后的最佳选择。

肖骁申实在不相信所听到的,阿布洪曼倒是一句话把他推了出来,“此事,还须你亲自走一趟。”是的,这时只有亲自到城里来,才能确认现在清河县到底都变成什么样了。

昨夜宿在临近清河县的馆驿时,那馆驿的小吏,听说来的是赵光义的马队,战战兢兢的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顾埋头招呼。

“郎中先生怎么说呢?”

“好,大爷,我跟您一起喂鱼。”梁玉喜坐在他身边,也学他的模样,把炊饼渣揉碎后一点点的往水池里撒。

“你才来怎么就要走了?”

“圣上,要是我说不出什么来,您会不会斩了我?”

也许,赵光义不用殺兄了,他就可以登殿了。

董书怀收了刀后,一个回身,作势使出蟒焰中的一式,只见他这一掌出来后,掌风挟带着一声呜鸣,少说也是使出了九成的功力。这一掌劲道比方才的腰刀劈刺刚猛许多,但这一掌中包含了猛力之外,还有对五行的消克之术。就好比一个苹果,蟒焰一掌下去,可能苹果并无损坏,但苹果会瞬间变成一个干枯的小核。

“这宝匣,现如今不见了。”

符彦卿看了他一眼,其实,他心里想说的的是,这圣上正在清河县,如果王政中来了,要是跟圣上碰了面,那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而他嘴上就先把现实中的一个问题说出来了,“就算去请王政中将军,现在恐怕也是难办了?因为听人说,昨夜那轰隆声后,清河县境内的人已经无法找一条路可以出去了……”

赵月娘把人送走,心里也是喜滋滋的。她想,自己的义子做了这县令,那今后东闾府怎么也要沾些光了。尤是,这眼前宝匣丢失一事,原来她也不敢声张出来,那以后这事也好找玉喜来查查看了。那洞穴开启虽说是已经误了时辰,不过现下有依靠的人了,说不定能补救得了呢……她是越想这心里越美,恨不得马上起轿要到县衙去看看。

“谁是沙陀人?是什么妖孽?”

胡道生心想,符彦卿这老东西,故意要我下不了台,今日我再不会给你面子。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本县断案,想怎么断就怎么断,哪里要看你的脸色。今日,若是你再出来坏我的事,休怪我这一签下去,打折你的一把老骨头。

“我来不来不需要人请。”

赵匡胤笑笑:“夫人说笑了。正经的说,朕要真是一介草根布衣,躬耕于野或草塾教授,恐怕夫人是正眼也不瞧的吧?”

王仁詹扶着赵匡胤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又把他扶到一个人群外稍清静些的地方。二指挥忙上前安了马鞍子在地上,赵匡胤就坐了下来。

“那日我们匆匆从林场回城,皆因为有仇家追到了林场。只是没想到,这回城数日来,满以为太平了。今日费六爷跟你出门试了一试,才知仇家已经盯上了丽春院,且这周围早已被围上了……”

“我见爹不高兴,想替爹分些忧。”

“那您一定去过一个洞穴吧?”

正是,落花流水均有意,恰如春水向东流。

符彦卿:“罢罢罢,我看你是要糊涂到底。我原本还念你父亲与我有些情谊,看得见你知错改之。没想到你这要一意孤行,今日,贫道算是见识了,什么是枉法裁判了。”

“是。”

“那梁玉喜也不是柴家人,这怎么办?”

东闾珏一旁笑道:“娘,这位贾先生还是我的师傅呢!”

阿布洪曼看着洞口悬挂的石斧,也不明究里,他只喃喃的道:“都是天意,天意。”

圣上作为盖世英雄,不光是个有勇有谋之人,也是一个剑走偏锋的奇诡之人。这应跟圣上早年投身军门,浪迹在军中,为求自保有关。

念空道:“师妹莫逗我,我虽是出家多年了,倒不曾忘记过师妹。”

柴宗训急问道:“那宝物呢?”

柴宗训:“那些姑娘怎么办?”

柴宗训明白他的意思,是怕他一会人偶攻上来,自己无法招架得住。毕竟陈公传授给他的武技,自己练习时日不多,身形是有,但功力欠缺。对付一两个人偶也许还行,要是被围攻,就难说了。

只见人偶些被击中后,纷纷呆立在原地,晃晃悠悠着身子也不走了,只是眼神呆滞,像是沉睡不醒。

贾白羽问道:“这些巫师这样做,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此地当然不能久留,此时,马也被杀了,几人只好护住柴宗训、东闾珏,往林场赶去。

东闾珏从大牢出来后,胆子也放大了不少。面前虽是些陌生男人,不过看上去面相也不凶恶。其中那年轻人更是举止儒雅,器宇轩昂,高贵而谦和。

梁玉喜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果然是贾白羽蹲在面前。他勉强笑笑:“贾爷,这可是在梦里?”

“我该来时带些药的,你……你放宽心些,我娘说要救你出去呢……”东闾珏不知怎么安慰梁玉喜。

“我怎么不听话了,都是娘这怕那怕的,我就是想去大牢里探探而已,就骂我一顿。”

“那此人也是忠君之人啊,且武德司也早就听命于大宋皇帝了,他只是个世宗皇帝在时的武德司人。为什么说他背叛呢?”

柴宗训:“梁兄说得对,肖骁申这人真不似看上去那样。这人背地里颇为险恶,我们断不能与他打交道。此人包藏祸心,离他远些才好。”

这第一个人证就是伙房小二,胡道生一拍惊堂木,那小二身子就抖一下,一声喝问后,小二道:“今日清晨,小的一大早就在林场门口,看见大门上高悬了一人的级,我叫来账房先生后,拿木杆取下了级。这人头,我与账房先生都看清了,正是李虞侯。”

梁玉喜问道:“朱大哥,这是……”

过了一阵,王雨鹛渐渐的就动弹起来了。她在树下坐定后,就闭目自顾自调息起来。

肖骁申一个人坐了片刻,他起身来到边厢的书房,一进房间就将门窗关严。他走到书架前,轻轻的扣动书架后面的木板,哗啦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一道石门就缓缓的在书架旁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