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喜:“那就是说,王政中将军也已经有破敌之法了?”

类似这样的说法在县城里不胫而走。不消一个时辰,几乎清河县城内各家各户都知道了。清河县其他当日不在衙门的大小官吏,最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怎么一个半大小子就来做父母官了呢?不过,这圣旨称其为大宋朝英雄儿女,那就是皇上认可他啊,谁还敢说半个不是。就算心里不服,那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还真是祸兮福之所倚,这小子的苦头没白吃……”

柴宗训拗不过大父,只好与贾白羽、陈公他们留在酒楼,等着衙门传来的讯息。

想着想着,这后脖颈有什么虫子爬过,痒舒舒的。梁玉喜低声道:“贾先生吗?”

曾妈妈盯着赵匡胤,接了费六爷的话道:“好了。这天下都是他的,他要怎样就怎样,也别说拿住一个人了。”

如果不是周围有太多人,他低微的叹息声,压抑着的哀嚎,几乎可以吞没了自己。

五娘颚不语,仔细的听着。

王仁詹知道,这些事一定是要禀报给圣上的,这事要是瞒着不报,一定是欺君之罪。只是他犹豫着该怎么给圣上讲这些事呢?自己心里还是要先盘算好才行。

老者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不耐烦的说道:“那都是些烂规矩,我记不得了。我一个都不想记住。这府上的规矩那么多,还要让人记住,都是些破规矩。”

其实,她早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她也一直没动声色,看他要做什么板眼出来。

胡道生心里纳闷不已,这卫王乔装一番在堂上来一闹,究竟要唱哪一出呢?莫不是跟这小子有什么关系?还是纯粹消遣我来了?

曾妈妈也没回头,似知道她有此请,“你去吧,快去快回就是。”

陈公一听急道:“使不得、使不得,且不说这丹书铁劵对公子如何贵重,且这东西在玉清仙师处,谁人也拿不过来的。还有,梁玉喜不是柴家人,恐怕……”

柴宗训道:“我们也是敬梁兄的仁义,受他的托付,才与小姐一起同去取来的。唐突之处,还请夫人多多见谅。”

阿布洪曼见虚印等人一起使出蟒焰之时,就知道这几人并非误打误撞的来这林场的。这几人跟自己早年间受伤一事,一定有些关系。虽说,他可以肯定这几人不是伤自己的那几个,但当年自己就是被蟒焰之人所伤的。江湖上会此武技的,也是甚少,且都出自一个追杀沙陀人的义社。

王仁詹见赵匡胤沉默不语,“圣上,要不我直接请她回来,您看……”

“别再叫我二奶奶,你当年在我爹的皮革铺子里,可不是这样叫我的,你那时叫的什么?”

陈公和贾白羽不约而同的叹息道,“看来他是凶多吉少,一直也没见他人影,他也没有现身回应我们。”

三人战不多时,那人偶是越来越多,楼上楼下差不多有五十人了。

虚印一抱拳,找了一个窗边,翻身就从二楼跳了下去。只见他脚一沾地,几个腾身就远了。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都知道这小主子也是一时意气,只是不好当面悖他。正有些为难间,只听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过,一柄匕射在酒馆的木柱上。

虚印:“这些木客不光是会忘掉自己,还会被巫术控制着,做出令人不齿的事来。甚至他们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根本不记得自己在做什么。”

贾白羽道:“东闾姑娘暂且拿布条蒙住双眼,我们一起过去。这周围不知道怎么样,大家小心些为好。”

赵月娘原本想,是不是再去大牢一趟。不过她想,梁玉喜写得也很明白,“静待两日”。这意思是,他已有办法?还是怎样?看来此时,只有等着看天意如何了。

贾白羽让侍卫在小巷口等他,自己一个人看了大牢附近的地形和建筑物。看周围无人时,盘腿就打坐在地上。口里念念有词,少顷,只见他身形如鹤,疾如惊鸿,一个闪身就进了大牢的院子。站定后,他躲在角落细看一阵,这大牢牢房甚高,上面中空,正好可以在房梁上窥视那些牢房,也不会惊扰到任何人。

“快别,你这……”东闾珏开了口,只是也不知说什么好。

“娘这话是诳我吧,他出不出得来都不知道。你和爹几时都是这样教导孩儿的,要知恩图报,怎地我要去见见就不行了?”

“哦,这人可是跟郑王在一起的?”

贾白羽道:“这鬼天气,当真是怪事连连。原还说只有黑松山那边出怪事,这县城里黄沙铺天盖日的,清河县恐怕也是从未有过的吧。”

主簿问道:“凶犯梁玉喜,你杀死木营李虞侯,可知罪?”

梁玉喜走到账房先生身边说道:“教授,你马上派人查一下木客中失踪的人。也去找这附近的里正,或是直接进城向衙门禀报。这一凶案,害的应是林场中人,也是冲着林场来的。”

不过眼前是救人要紧。他也顾不得许多,就伸手要向她怀里去摸丹药。她羞得赶紧闭上了双眼。

肖骁申也觉吴晟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事也不知道个所以然,他道:“你到那边楼上再去问问,这到底是个什么事?”

贾白羽肯定的说道:“嗯,沙陀人。这在三清宫时我就很纳闷这山弥山林场的商号,山弥山三个字是似曾相识。你们知道三弥山是什么地方吗?”贾白羽沾了酒水,把三弥山三个字写下来,“这三个字与山弥山虽只差一个字,不过,只是为了隐晦三弥山的名头。”

“我听人说,二娘李雎儿,跟清河边东狱庙的一个主持,两人好了不是一时半会了。这事不知真假,传的人都说他两个原是李雎儿当姑娘时,就认识的一对奸夫****。不过,我是不敢把这话给老爷讲,毕竟是无影的事,只是,你到时回府后要留意些。这自古色字头上一把刀,弄不好,这是要人命的事。”

肖骁申道:“哦,这样,也有劳虚印道长一路引荐来此了。虚印道长的话不虚,我这林场林木繁多,材质好,价格公道,这里是远近闻名。且这清河县和阳谷县的木材商,多是靠这黑松山的林木。这清河水道又便于运输,这生意当真是做得的。几位亲临鄙处,我们幸甚幸甚啊。”

“怎么,一说到他就不开腔啦?再不提死啦?那你给我说说,你们武德司怎么会注意这林场了?除了你还有谁是武德司的人?你这柄唐刀是谁的?”

只见那小黑影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二牛一刀劈空,正楞怔在空地中央,就听到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着。”

五娘见此说,“那好啊,你把人给我放了,我就陪你上去。”

陈公道:“哦,是这样。我们想借这个天兆,谋一件事来保自身的万全,不知道长可否助我们?”

老真人拈拈胡须后道:“这不难,贫道昨日观天象,今日看此生辰八字,也知是贵人。不过若是不看此生辰八字,也不知贵人原是出自帝王之家啊。”

“哼,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这犯得是死罪,你知道吗?”

木客们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又给斧神上了香。散了后准备齐刀斧和绳索,进山的饭食和酒水,等着二掌柜带着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