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跟那小子睡一铺,我就看不出你是丫头啦?奇怪,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跟一个小子睡一铺,也不害臊。”

“你若是给我看看你挂的何物,我就去给你寻些吃的来,如何?”二牛围着笼子转了几转,还是看不到它颈下究竟是何物。急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大虫看他团团转,反倒不动了,也歪着头看他。

李虞侯还没回头看,一张没有二两肉的脸已是堆起的褶子,连声道:“哟,五娘多日不见,还是那么妩媚动人。”

他引着众人来到一清净的凉亭,一众人等落座后,一个童子过来上了茶和点心。

门前道童见有人来,上前施一礼问各位是来观朝拜,还是有****相约。贾白羽回礼后只道,众人游山玩水至此,难得见此道观雄伟,想拜访住持真人,结个法缘,捐些善款,烦请通报一声则个。

一边的吴晟道:“二掌柜,这伐木只要拣好时辰,伐些有可用之木即可。这两年木场并不很兴隆,朝廷用度不多,百姓用料也多种多样,随便伐就是。若是前几年生意好时,木客们常常都要住在山里,一呆十多天呢。”

董书怀迟疑的点点头,梁玉喜又道:“就是,你这易玷污神灵的手指,怎能用着拜神呢?你应当换一个手才是?”众木客听他这一说,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想说什么。

小花子也爽快道:“多谢梁大哥,小弟诨名二牛,以后请你多担待些了。”

小花子这猛的几步进来,一下子就被大虫盯住了。它歪头看看小花子,也不动,只是盯着看,还舔舔自己的前爪。小花子心里一紧,也不敢抽身往外跑,生怕大虫一起身就扑了过来。就呆愣愣的站着不敢动弹。

掌柜接过赶车小二的清单,交给伙计备货,一边与小二摆些闲事。你道这小二何许人,他正是山弥山林场出来采买东西的小二。他把那林场遭遇的近日诸多怪事跟掌柜一摆,掌柜口里连连称奇,许是觉小二说笑,只是客套的陪他说了一阵。

两人在此见面,皆因为赵匡胤给两人封王时,另有一道密瑜,口传二人。要这二人各安天命,不得碰面,否则以悖逆论罪。

而妓寮楼上的十几个姐妹是忙得不得了,似乎这世间被拯救后,木客们一下子有了精气神,也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也有几个木客像往常一样,要去堵五娘的门,被五娘照例轰走了。

“嗯,要不这光有酒,没有肉可不成。”

好在这做个落脚之地,还算相应。官府也不来袭扰,肖骁申说不上仁义,但也不怎么盘剥众人,这些人就慢慢安心留下做个木客。

顿时整个林场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他约打量了一番,曾妈妈这屋,比自己呆过的五娘那屋还讲究。单是两人座椅背后这一扇画屏,都是上好的木料,还镶嵌了翡翠玛瑙,画屏上的书画应是《王羲之写照图》,一看就知,不单贵重还甚为风雅。

肖骁申道:“今晨四处都寻不见你人,我还着急得很。后来才听闻,几个爱戏耍的木客,昨夜跟你笑耍一阵,让你受惊不浅。二掌柜可曾有些什么闪失啊?若是有半分不适,我决计不放过那几个泼皮。”

正在此时,耳听得铛铛铛……一阵急促的敲钟声响起,这声音尖锐刺耳,惊得林场外的鸦声四起,一霎时将这山间的黎明打破。

玉莲道:“此处为山弥山林场。不知道你哪来的胆子,怎生的到这野外来了,还半夜在林子里跑,若不是我和我娘从县城赶路回来,你怕是早被狼吃尽了。”

赵匡胤此番话一出口,朝臣都有些面面相觊,那西边的武将官们自是不好开口,东边的文臣们,尚不清楚圣意究竟为何,也不敢冒然的出头。

就招呼梁玉喜在门口见过的汉子进来,介绍一番。梁玉喜才知这汉子是林场监工,名唤吴晟。

快到林场大门,只见那门口的木塔楼高有十数丈,空无一人,只是不知这塔楼是瞭望什么。

围观众人也啧啧称道,为有人发这济困善心称许。

这两件事哪一件都不轻,老爷的千叮咛万嘱咐,言犹在耳,重若千钧,容不得犯下差池啊。

梁玉喜忙磕头起誓道:“小子梁玉喜,对天地神灵诅咒发誓,今日所见所闻不与外人言说半个字,如违此誓,天雷劈顶,不予苟活。”

那高胖者将麻袋放下后,自喘息了一阵,那矮瘦的坐一边道“天色尚早,我们自躲这里,待天色暗下来,再前行如何?”那高胖者骂道:“大爷扛了这一路,甚是疲乏,你甩手而行,也不帮衬些,走那夜路,不知几多艰难。”

事毕出门时,梁玉喜抬头就见那柴门上搭了一条褡裢,陈旧得与那柴门混同一色,不仔细还不太引人注意。梁玉喜寻思着取下褡裢,沉甸甸的,用手一翻看,才发现褡裢里装了几锭银子,合有一百两,另还有一封火蜡封了的书信。

此事后来闹得动静极大,据说牛府赏了石进50两银子,牛大老爷得了一两个时辰的先机,就斗垮了清河县的几个大米商。东闾府虽家大业大,吃了大亏,还差点吃了官司,倒还回旋得过来。但太祖爷爷当天气得捶胸顿足,并立下祖训,以后家养的小厮一律在束发后不满18岁时,充作铺子的伙计和打杂的下人,反正不得继续留在身边跟随。

“传闻而已,传闻而已。我这林场经营用于朝廷征战是实,这朝中人也看中鄙处经营得体,讲究信誉,只是多有眷顾而已。说不上朝中人的福荫。”

“肖大掌柜太过谦了。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办事,量小非君子也。肖大掌柜的做派,正是我们喜打交道的。”贾白羽恭维道。

陈公一旁道:“我们原本是早几日就想过来的,只是,听闻这黑松山近日怪事连连,不知都生了些甚事,所以一直逗留在县城里,不敢进山来。”

肖骁申:“哦,是有这事,黑松山前几日不知什么妖孽作乱,山里下起大雪,还忽雨忽晴的,跟往常不同。不过还好,这都过去了。这几日都平静如常了。”

贾白羽道:“看来这肖大掌柜道行深厚,镇得住这黑松山的妖孽啊。这以后到这方宝地,还要仰仗肖大掌柜的了。”

肖骁申道:“几位过奖了。我这地方山险沟深的,几位都是养尊处优的贵客,那会在意这地方。”

陈公道:“不尽然啊,大掌柜。这世道总是不太平,生意不好做,这人也不好做啊?说不定,有一日我们也要到大掌柜处,承蒙大掌柜高抬贵手,得些庇佑呢。”

肖骁申哦了一声,“此话不知怎讲呢?这世道要说近十年也算太平。当今圣上不仅雄才大略,也知体恤黎明百姓。大宋朝开国后,一统了中原,震慑了周边诸国和各自为政的地方节度使。那些藩国都争着讨好大宋朝,看来大宋朝一统华夏也不远了。这位员外所言不好做,也是担心过度了吧?”

贾白羽哈哈笑道:“大掌柜不光时事洞明,这林场也经营得似兵营一般。肖大掌柜是高处着眼,低处着手啊,佩服佩服。”

肖骁申嘿嘿干笑几声:“老弟可不敢这样说,这不过是深山内,防些盗贼和野兽,说不上着手什么。这不,近日就有一只大虫窜到林场来,把人吓得不轻。”

“什么大虫,可是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虫?”虚印一旁急问道。

“我倒没去留意这个……”

“那大虫现在何处?”

肖骁申问:“应还在场内,道长这是?”

“几位先慢聊,我且去看看再来。”虚印道长急不可耐的,就抱拳先要去看看大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