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之争!”蔡居世冷冷道,他刚才喷了一口精血,脸色发白,但反之,也逐渐开始脱了禁锢,手上的灵诀越来越快。

蔡居世两眼一眯,转向花如锦,冷冷道:“这位道友,你真要与万符阁作对?”

三枚道果,一枚由那男子夺去,花如锦幸运地得到第二枚,最后一枚,就在苏谷仪的手中,还有三人羽铩而归,怒意难挡!

苏谷仪紧随其后,然而,就在她在睿真长老身边擦身而过时,忽觉手心一凉,手里马上多了一样东西。

“此地就是岭中通向苍山的地界,一些话,本座要与你们说上一说,你们务必一一记下。”他并未转头,疾风呼啸中,话语传在众人耳里完整清晰。

她定睛一瞧,那人正是王章义。

但是,灵舟上除了长老,却多了一个人,那人既不是胡宁长老的弟子白怜,也不是程长老,而是她口中那“只是很普通”的弟子。

“哼!要真如此,老夫自有法子从她嘴里撬出话来。”五道真人眼神极冷。

五道真人阴冷一笑:“鼠目寸光!灵符又岂是用不完的,老家伙!我刘权破你护山符阵一次,还怕破不得你们第二次,看你储的灵符能用到几时!”

“外头凶险万分,二位长老之间乃殊死搏斗,一不小心则死无葬身之地,苏师妹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周围惨不忍睹的样子,还有那焦黑的深坑,一切迹象,她都只能想到万符阁,只有万符阁的烈雷诀,才能催动啸月真雷,造成这种破坏。

大家神情各异,这时候,傻子也看出来了,就连最开始一直怒骂苏谷仪的男子,都收敛了怒色,安静之中,不知道是谁突然低呼:“啊!她就是上了长生碑的那个记名弟子!”

此时,花如锦盯着睿真长老面前的苏谷仪,面色骤变,似是想到了什么,短短几息之内,她整张脸都变得无比惨白。

“什么?!”

而此时护山大阵彻底被破,却是前所未有的!

五道真人入道二百一十年,坐下一共只有两个弟子,首徒郑云山,十年前共道会时,被池霄门入室弟子误杀,五道真人暴怒之下,杀至池霄门,当场将池霄门首座炼气九层的大弟子击毙。

对方早就注意到她了!

她再次细想,这《造化玄真谱》大约真的不是凡物,无论是修炼法诀,还是术法,都远在仙门普通灵诀之上。

男子面色一白,嘴角血迹隐现。

她身形暴退,立即从林木间激射出去,那人显然来者不善,她的藏身之处已彻底暴露!

一下子炼了这么多符,涤尘砚中的青丹砂快速少了六分之一,让她十分肉痛,虽然下品镇杀符炼制耗时更短,也容易许多,但是这么炼,青丹砂实在禁不住用。

她指着新发现的玉牌,对那浑身上下,都圆乎乎的男弟子笑道:“我想了想,那玄铁庚金生于地脉下,想要寻去,也挺费事,觉得不太好,还请师兄为我换这个采取墨莲的杂务。”

《符炼精要》中说,初入符道,极为艰难,炼符十有八九,未必能成,不可因此灰心。

胡宁长老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她欣然接受,于是三指朝天,面容坚毅道:“阜霞门弟子苏谷仪,以心魔起誓,今日起,得入符道,必念仙门之恩,不叛门,不做忘恩负义之辈,炼成灵符,必以效仙门。”

而八十三座大山,只有玉罗乃人间仙山。

苏谷仪站在测仙石阵中,亲眼目睹几个长老脸色不断变幻,尤其是一直一声不吭的胡长老,她沉静的眸子此时盯着苏谷仪,像是在回味什么。

那名弟子上前,依次将九块灵石摆放在法阵的边缘,再随意地对苏谷仪道:“过来,站到测仙阵正中。”

苏谷仪这个记名弟子的身份,就是她的软肋,每次相遇,陈如月恨不得天天将之挂在嘴上,像是只要这样,就能为尘云殿那日的事泄愤一般。

“万符阁把这个消息都放出来,莫非已有了把握?不,要是如此,几日之前,万符阁使徒领携池霄门与万象门弟子前来拜访,为何又未提及?”睿真长老额头沟壑纵横,喃喃之中皱地更深。

炼气三层以后,便可以开始修练基本法术以外的法诀,正如她下山时遇到万符阁弟子那般境况,所营造的,则为——势。

李管事站在摊前,脸色有些发臭,他本是来找这个姓王的小子的,可队伍排得很长,他往前一站,就有好些仙门弟子把他拦住,曰其插队,且个个面色不善,硬是逼他排队。

离开灶房侧院,李管事五指一动,就取出了一枚玉牌,玉牌为黄白色,清莹剔透,正中央有一抹嫣红,宛如玉珠,嵌在其中。

但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那人具备劣根的事实,就算打出了五灵之力,有幸参与共道会,那又怎么样!

每十年长生碑启,都是长老们最重视的。

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直听得苏谷仪想掬一坨粪塞进他们的嘴里,以花如锦在阜霞门的身份,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

傅传书。

睿真长老,果真是这位老者。

“嗯,我信你!”王章义看着她,表情严肃道。

王章义心里很清楚,他越想越气,可是张子茗是白仙长的入室仙仆,身份比他高出太多,他每每念及此事,就不禁愁眉苦脸。

你不是修为高过我么,不是很爱逞风头么,不能去灵田,我看你拿什么赚金珠,拿什么买灵石修炼!

不知何时,一道笔直的身躯挡在他身前,这身子并不高大,也不魁梧,甚至是柔弱的,娇小的,可是,这样站着,王章义恍惚产生了奇怪的错觉,他觉得很安心。

“怎么不能是我,我特意来找你的,不行么?”苏谷仪眉眼弯弯,依旧在笑。

隐光宫脉开,就意味着引道筑基,那时候,飞天遁地,再也不需要飞鹤,可谓真正的通天之境。

灵符一出,分布各处,摆出奇怪的阵型,符阵落下,天地灵气忽然一滞。

她刻意换了衣服,扮作卖花女,为的就是掩人耳目,至于效果如何,她也不能确信,只要能争取一些功夫就好。

他气极,但又不敢置信。

片刻之后,身边景象萧瑟下来,消失的那个小孩,重新出现在苏谷仪眼前。他在一个隐蔽的屋檐下,反复弄着她的芥子袋,无论怎么用力,甚至撕咬,都怎么也打不开那个袋子。

“还十个呢,真能编。”

她话音刚落,青衣少女终于动了一下,尖脸女子正得意,花师姐都开口了,我看你还要赖到几时。

她不怕粉衣女子,毕竟当时雾浓,谁也没将她看清,唯一看清她面貌的黄衣女子又死了,现在能认出她的也就蔡居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