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姓王的小子带来的青菜,不是凡物?”他目露怀疑。

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参与共道会,不应该是修为高强,天资卓绝的精英弟子么?既然她能上榜,是不是意味着,就有了去道会的资格?

一个仙根受损,炼气三层的记名弟子。

一个人犯蠢就罢了。

“恭喜袁师兄!”一旁,有人笑得很是恭维。

正式弟子,就是仙门的普通弟子,那鹅蛋脸女子,自然只是仙门的记名弟子。

玉珍峰平地十亩,遍目望去,种满了凡俗随处可见的蔬菜瓜果,虽为凡物,只是仙门毕竟是仙门,这里比起凡俗,充满了仙灵之力,这些凡物个个都长得很是争气。

“打死你?哈,你当自己是谁,以为我们真不敢么!”其中一个仙仆满脸讽刺,弯起膝盖一腿蹬在王章义的腹部,他两眼一凸,痛得他整张脸都变了形,两人连拖带拽,把他拉出院子。

张子茗忍不住开怀,更是恨不得仰天长笑三声!

苏谷仪斜着眼,笑道:“是么,那很可惜,现在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平淡的语气,闲适的做派,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口吻。

来到一丈高的青铜大门之外,她轻叩了三声,耳中传入沉闷的声响,就有弟子将门一开,她目不斜视,举步入内……

苏谷仪怔然,心中的情绪,突如潮水,一波一波叠得越来越高,之后,则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男子目及她身,冷嗤道:“垂死挣扎。”

紧跟上来的两人伫在街角,目视前方,已然失去了目标。

杨老爷睁眼看去,表情立即僵住。

这回又是什么事?

陈如月哼一声,跟着花如锦往二楼走去,想到刚才花如锦对她的承诺,心里激动又高兴,她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目光微冷。

原来这才是三个人里做主的那个呢!

拥有的灵纹的药草,比起普通凡草可蕴含无数倍的灵力,这一拿出来,合运精就直直冲向她,她掐准了时机,眼疾手快纳入芥子袋中,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

机缘二字,有形无形,得者皆凭一个缘字。

对于自己的这种举动,苏谷仪忍不住要在心里自我鄙视,刚才一定是昏了脑袋,才会心存侥幸,想着能有大机运从天上砸下来。

十道下品镇杀符!好狂妄的口气!

林中绿光不断游闪,苏谷仪紧追其后,粉衣女子与那男子正在斗法,只剩黄衣女子一人,哪有比这更好的机会?

客栈小二的话浮在她脑海中,两年前树木枯死,寸草不生,虽不知草木为何枯败,但走进山里的人,正是为瘴气所害。

她抬眼瞟了一下,看到一粉一黄两道身影,一高一矮,模样大约都是十六岁,肤滑秀丽。

……

那个弟子以为她是在向他问话,撇嘴道:“那是自然。”

“果真方便!”苏谷仪赞道。

苏谷仪一手捏着紫仙实,另一手轻轻将叶片拨着,如此一来,让两人看得更是清楚明白。她扯起一抹淡笑,无视张子茗此刻正千变万化的脸色。

苏谷仪眼神一深,伸手就朝向锦囊,将里面的玉石摸出来。玉石质地冰凉莹润,而这次,她不再和一开始那样莽撞。

她刚在屋中环视了一圈,就见少女不知从哪里一摸,手上就多出了一只玉瓶。

苏谷仪说这话时,扁起嘴来,很是委屈的模样。

“除了是你还会有谁,你区区记名弟子,灵资微薄资质低劣,越是你这样的,就越喜欢觊觎别人的东西,别以为我没瞧见,方才你进屋的时候,手里握着的是什么?”陈如月斜眼讥讽道。

见苏谷仪恍然大悟,王章义又想起一事,说:“还有那张子茗,就是白怜仙长的仙仆。”语气之中,尽是无奈。

众弟子一看,这人身无灵气,分明就是一个凡人仙仆。

苏谷仪暗暗琢磨,深觉不无道理,如此一来,心里的忧虑也放下了一些。

半山腰上一个隐蔽的洞***苏谷仪稳坐石台,青色灵气环身,灵台内有一个灵力所化的八角盘,盘面上依旧紫金之气绵绕,鸡蛋大小的八个气团同时转动。

无怪王章义一下子有些不适应,苏谷仪笑了笑:“之前的衣衫是捡来的,以后不能穿了,就连你的棉袄也被我弄脏了……”血迹斑驳,干了一晚上,只怕也洗不干净了。

王章义面色一涨,那女子又马上改口嗤笑:“不过也对,物以类聚嘛。”

她开始意识到,也许这并不是坏事。

丫鬟冷不防吓了一跳,正待询问,就见新娘坠落地的当儿,却不是重重砸向地面,而是顺势滚了一圈,以飞快地速度爬起,撩开红盖头,看准了方向转身疾奔而去!

本来还低声谈笑的众人,现在谁也没了胆色,逼仄的破落小屋舍里,变得很是安静。

张道长不喜争闹,又对她很好,她不想惹他动气。如果不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小到大这么多次落井下石,她们早就不水火不容了!这一闹,她对花如锦更加厌恶。

“谁?”张道长声音不自觉发紧。

苏谷仪觉得更加不妙,心里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