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弟子,就是仙门的普通弟子,那鹅蛋脸女子,自然只是仙门的记名弟子。

这些峰头,全都分布在玉罗山南,三座高山之上,这三山,也就是阜霞门,这个遗世仙派的山门所在。

“打死你?哈,你当自己是谁,以为我们真不敢么!”其中一个仙仆满脸讽刺,弯起膝盖一腿蹬在王章义的腹部,他两眼一凸,痛得他整张脸都变了形,两人连拖带拽,把他拉出院子。

梓鹃也不卖关子,笑着说:“张姐姐忘了?两年前由刘仙长带入仙门,如今睿真长老的座下三弟子。”

苏谷仪斜着眼,笑道:“是么,那很可惜,现在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平淡的语气,闲适的做派,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口吻。

世上那么多张嘴,爱聒聒的人多了去了,要是对每个恶意中伤自己的人都一一记恨,那么人都还没老死,就先气死了。

苏谷仪怔然,心中的情绪,突如潮水,一波一波叠得越来越高,之后,则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这人是真的不打算留手。

紧跟上来的两人伫在街角,目视前方,已然失去了目标。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的!这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怎么可能挣断那么粗的绳索。

这回又是什么事?

他动作熟练的收拾了用过的碗筷,擦好桌子,扭头:“姑……”刚开口,就看见那三个少女压根没有理他,径自往楼上去。

原来这才是三个人里做主的那个呢!

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调息,等到睁眼时,屋中一片漆黑,窗外也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她不禁动了动身躯,感到脏腑也不再淤阻,伤势也好了大半,顺势吐出一口浊气来。

机缘二字,有形无形,得者皆凭一个缘字。

记得在先人手札上,她看到过一些记载,据说,有些修道之人运气很好,偶尔闯入某个秘境,就能发现什么先人留下来的灵石或灵宝。

十道下品镇杀符!好狂妄的口气!

有人打破局面,很快就有第二个人站了出来,是个男子。

客栈小二的话浮在她脑海中,两年前树木枯死,寸草不生,虽不知草木为何枯败,但走进山里的人,正是为瘴气所害。

似乎是怕大声说出来不吉利,小二往前凑了凑,捂嘴低声道:“别人都说,是咱们渠水镇风水不好,触了什么煞。”

……

三千多年前,鬼灵动荡,伤及道界根本,玉罗山三大仙门束手无策之际,万符阁横空出世,以几近消失的上古符法,镇杀鬼灵,这才让世人得以喘息。

“果真方便!”苏谷仪赞道。

可是对方话中有话,却令她与梓鹃相互对视一眼,双方目中俱是狐疑。

苏谷仪眼神一深,伸手就朝向锦囊,将里面的玉石摸出来。玉石质地冰凉莹润,而这次,她不再和一开始那样莽撞。

本来苏谷仪想婉谢,不过事关灵草的事,她也不好马虎,于是就随着对方来到一座茅屋跟前。

苏谷仪说这话时,扁起嘴来,很是委屈的模样。

刚将玉石收好,房门突然“嘭”地一声被推开了。

见苏谷仪恍然大悟,王章义又想起一事,说:“还有那张子茗,就是白怜仙长的仙仆。”语气之中,尽是无奈。

她不明所以,但这样的阵势,显然有大事发生。她快步跑出院子,身后一道影子掠来,只见陈如月比她更快一步,就冲灵光乍现之处而去。

苏谷仪暗暗琢磨,深觉不无道理,如此一来,心里的忧虑也放下了一些。

苏谷仪险些叫出声!

无怪王章义一下子有些不适应,苏谷仪笑了笑:“之前的衣衫是捡来的,以后不能穿了,就连你的棉袄也被我弄脏了……”血迹斑驳,干了一晚上,只怕也洗不干净了。

这一幕被苏谷仪瞧个正着,是仙法!如果不是她初尝修炼,绝对发现不了。

她深深吸气,宽慰自己:“不怕不怕,这是假象,是假象……”她强作镇定,往前几步,却发现那根本就不是幻觉,灌木还是灌木。

丫鬟冷不防吓了一跳,正待询问,就见新娘坠落地的当儿,却不是重重砸向地面,而是顺势滚了一圈,以飞快地速度爬起,撩开红盖头,看准了方向转身疾奔而去!

话落下,马上就得了几声附和,与享乐相比,同伴的死不值一提。

张道长不喜争闹,又对她很好,她不想惹他动气。如果不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小到大这么多次落井下石,她们早就不水火不容了!这一闹,她对花如锦更加厌恶。

先让吃了饭,管她明天怎样,最好再也不回来,省的道长成天苏姓苏的长,姓苏的短!

苏谷仪觉得更加不妙,心里犯突。

仙根品级,八品最高,六品仙根,已经是极佳的资质了,普通弟子,通常也只有一品到四品之间罢了。

“那还用说,好歹是睿真长老的入室弟子,如此天资,我看想不上碑都难!”

“哎,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

四周一阵窃窃私语,站在长生碑前的花如锦,只是听着,就嘴角微扯,露出了微不可查地笑容。

六品的仙根,是她最大的骄傲。

师父说,身负仙缘之人,仙根能上六品者,千中有一。

就像这些人说的,仙根越高的人,修炼速度也会远快于常人,成仙之路,会比别人走得更远。这就是为何,仙根上佳者,凡一入仙门,就能成为入室弟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