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奢侈了……

我以为他不会答应,但他沉了一下脸,嘴唇紧紧地抿着,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行。”

我看见秦子阳拿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里面的酒洒了出来。

秦子阳的舌头就像是琴弦,只是它们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琴弦都更能撩动我的心。

我执意不让他送我,然后回了旅馆,趴在那张大床上,脑海里想着很多事。

“不要对我说英文,中国人竟整什么鸟语。”张云天难得恶声恶气地说。

“男人?”他的眼光闪烁了下。

我坐上了车,他开得倒是飞快,成排的树木唰唰地往后撤退。还有那些行人,没过一阵就被拉得老远。

“我说了,够了,程姗。”我大声喊着,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吓人,“如果还把我当朋友的话,那就住手。”

“秦子阳,我吸干了你的血吗?”

“是啊,你看她当初跟秦子阳在一起时那神气样儿,我早就想狠狠给她几个嘴巴子,看她还那么装不。”

程姗摇摇头,勉强扯出一抹笑来,“以前的苏念锦确实不会,但是现在,我有些怀疑,陷在爱情里的女人我见过太多拔不出来的,她们当中不乏优秀的,也不是看不透,只是做不来。”

“我架着你进里屋趴会吧。”

我一愣,忙堆起笑,用着轻松地语气打着招呼。

我边和他往里走,边介绍一些t市的事情,比如买衣服要到哪去,哪里的东西比较便宜,哪里的则比较贵。想要吃菜去哪,想要吃火锅去哪,想吃烤肉去哪?林林总总全是些琐碎的事儿,不过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正是这些琐碎的事儿显得最为重要,我曾自己在上海呆过一段日子,我了解那种什么都不清楚心慌慌的感觉。

电话里传来忙音,我合上手机盖继续煮汤,这时才想起许莫然来。我真是好久没有再想起他了,但是一旦回忆起,那天看到他假肢时的震撼也随之涌来,再想到他平时淡然地笑容,心里竟也会莫名感觉得到一种心酸。

“就你住的这个小区东面隔着的几个楼的后面。”

我没走过去,我不知我要过去干嘛,或者能干些什么。没有必要,但我又不想就这样进去,于是我也在这站着,看着这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着那变幻不停的浮云。

我嗤笑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董似乎已经有老婆了,女儿是美国加州大学物理系的高材生。儿子在清华美院学艺术。”

“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性骚扰?你倒是说清楚啊。”

我记得今早看到他那张冰封般严肃的脸时我还在那诅咒他出门掉井里呢。

有一次我随行去吃饭,我看到他手中拿的一份报刊,放在车里的,无聊中翻了开来,看到秦子阳的脸,下意识地翻过去,这个人我不想知道,他与我没有任何关联。

“真巧。”他走过来,大方地与我打着招呼。

“我有些累了,想睡了。”说完我便不再说话,掀开被儿盖住脸,死一般地在那趴着。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倦,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最后唱到嗓音破裂,沙哑地发不出只言片语。唱到最后蹲了下来,双手掩着面,肆无忌惮地痛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