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热乎乎的,恐怕已经红的不像样子,好在是隔着一个电话,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换了个耳朵贴着电话。

之后大家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不论说什么我都始终微笑,点头,撑着脸上的表情。

简单的吃了几口,我便上了他的车,这回车子开的倒是不快,窗外的晚霞映红了半边的天,女孩子脸庞样式的浮云更是填了几抹娇羞。

五险一金?

钟少是谁?我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秦子阳悄声冲到我旁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人,然后小声道:“她的伴儿。”

进了电梯直接按到,苏小姐,秦总让您进去,他在里面等您。

“呵呵,还凑合。”于总见好不容易有机会挤进去立刻赔着笑脸道。

他没说话,直接掏出手机,按了号码。

“lin我需要一个包,女性的,晚宴上用,对,要快。”说着报了酒店地址便挂了电话。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包,那还是某次领了薪水作为犒劳自己才狠心买的一个包,是我最喜欢也是最贵的一个。

“我觉得我这包挺好的。”我说。

他没吱声。一双眼又在包上瞟了一眼。

俯仰14

秦子阳看了一眼我的包没说话,不过比说话讽刺了还要伤人,因为他已经用他的实际行动充分展现了他的不屑,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们这种人这个时候,骨子里的傲慢彰显无遗,并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有些时候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动作就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呵呵,当真是攀不上。看着手中那个lin送来的lv限量版的包,估计就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的,也许我几年赶下来可能都没这一个包值钱。

“走吧。”他说。

我深深吸了口气,跟上了他的步伐,上了已经停好的宾士。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车子最终停下的地方并不是大型酒店或像上次的那种别墅,而是一家高级俱乐部,我以为是很多人的那种聚餐,但当由着服务生领进屋子才知道,原来他说的只是一个人,一个叫江董的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来的有些晚了。”秦子阳笑着伸出手。对方也伸手握住。

“哪里,我这人最近比较闲,没什么事就早些过来了,秦少到的刚刚好。”

“江董真是客气了,要是江董说闲,那估计没几个人敢说忙了。”

“哎,不行了,老了老了,身子大不如前了。”

“江董还年轻的很么,说这话真是折杀我了。”

“你父亲最近还好么?”江董笑着点了根烟,向沙发上靠去,看着秦子阳淡淡地问道。

“老样子,总有着忙不完的事情。”

“恩,你父亲命好啊,生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比我那犬子强多了。”

“江董真是说笑了,都知道令郎现在是知名的大画家,比起我们这些充满铜臭味的商人要好的多啊。”

“呵呵,你这张嘴啊——”这话似乎很受用,说完便见那江董呵呵笑了两声,像游泳圈一样的肚子随着笑声上下一颤一颤的。

两个人又闲话家常了一阵,随即开始转向最新一轮的合作事宜,我在旁边听着,有些了无生趣,但见两人却是详谈甚欢,笑声频频不断。

接着服务生送了几瓶酒进来,是伏特加,后劲十足。那江董似乎年轻时在俄罗斯留学,对伏特加情有独钟,谈着正欢时猛灌了几口,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一豪爽的人,几杯下了肚,生意也谈的差不多了,江董的手也不安分起来,原本搭在一旁那美女身上的大手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惹的旁白的美女娇笑连连,再加上屋里灯光很暗,淡淡的橙色,显得更加暧昧。我不大适应地看向旁边的秦子阳,发现他只是笑着抿着酒,对眼前的变动好似没看到一般。

我想好吧,既然一时半会也出不去,我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盯着一点,数着我的绵羊,最好把自己催眠了,也省得见到前面那极不搭调恶心的一面。

“秦少,这位美女是?”突然江董开口问道。

“是我的员工。”

“哦……”江董推开一旁的女子,一双眼定在我身上,又在秦子阳和我之前逡巡了几番,隧笑呵呵地冲着我举起酒瓶。

“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叫我小苏就好。”我忙答道。

“呵呵,原来是苏小姐。”说着拿起另一瓶伏特加递给我。

“不知苏小姐能不能赏光陪我把这瓶酒给喝了。”

“真抱歉,江董,我酒精过敏。不能喝。”

“苏小姐真不给面子。”江董生气地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力道挺大的,敲的桌面砰的一响。

我想这下糟糕了,我准是把这江董惹怒了,可是那一瓶酒我着实喝不了,估计喝下去人也就直接倒了。只得拼命陪着笑脸。

“江董……我真是不行,不如我就喝一小口,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个不会喝酒的小丫头斤斤计较了。”故意嗲着嗓,用着自己平时都没听过的声音柔声道。

感觉到旁边的秦子阳扫了我一眼,不过他还是那副姿态,高高在上的样子,像个没事人,一小口一小口,不急不缓地着他手中的红酒。

“行,那就先一小口,不过……”江董继续刁难,一双手就这样伸过来握住我的,几根手指还若有似无地挠着我的手心,惹得我顿起一阵恶心的酥麻感。

“江董,麻烦您放开,您这样……我不太舒服……”我断断续续地说,声音已经走调,心里又急又气,还有一股恶心感从胃里开始不停地往上涌。

“苏小姐这手可真是细腻有致,跟婴儿似的,我就喜欢这样的皮肤……”

他笑着看着我,牙齿很白,过分的白,和他这个年龄极不相符,估计是假的,和他这人一样虚伪。

不,他们这伙人都这样虚伪,我突然狠狠地瞪向旁边的秦子阳,我想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一定早被我杀死了,是的,不知为何,我恶心江董,但我恨秦子阳,恨这个男人那副看戏的嘴脸,想冲上去把他那层优雅的面具狠狠地撕扯开来,看看那副好看的皮囊下是不是藏着一个骷髅,通体发黑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