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院门被撞开,进来了五个打扮怪异的人,为首者是一个老太,披黑袍拄着拐杖,她满脸皱纹,深陷的眼窟窿里一双浑浊发黄的两眼发出诡异的寒光,似笑非笑的嘴里没有牙齿,一张一合;四名随从也是一身黑袍,头裹黑巾。

夜间,山里的冷风冰凉,他连打了几个寒颤,醒了,举头望无际的星汉,他冷笑几声:“呵呵,这个世上没有监狱能困得住我!”

老头问张星超身上有没有笔。他的这套军装里并没有笔,于是他从腰间抽出军用匕首,让老头拿着在墙上磨划。

不多久,卫兵将点燃的烟从门孔外扔给他。

“你……”她脸上一阵潮红。

张星超一脚踹开阳台铁门,往下看,只见大街小巷里拥满了人,男女老少,他们满身血渍,体无完肤,佝偻着身子,行动缓慢。

窗外,已不再有活人的惨叫和哭喊声,只有万千尸体的哀嚎。

“吱吱……咿嘻……”张姗脖子上发烂的血痕漏风,她喉管里的声音从那道血口挤出来,诡异而恐怖。

“我没有说笑。你有着特种部队军人的职业背景,没有念过警校,而你的推理思维和刑侦能力却超过有着几十年侦破经验的专业警察。如果不是比间谍还要厉害的职业特工,那又会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张星超自言自语地说。

夏黎暮雪“噗嗤”一声,失笑道:“哈哈,张处长从部队转业到地方都两年多了,还保留着行伍作风啊?”

两个汉子架着张星超,把他的头往地上摁。

嘿嘿嘿嘿……咯咯咯咯咯……村民们咧着嘴笑着,摇头晃脑地附和:“黑猫儿叫夜子啊,死不瞑目怨气重啊……送你个活肉饼子做牛做马呀……”

黑夜,孤村,邪笑,幽红的灯笼,张星超脑子要炸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满山遍野的坟包,远处黑林间几堆荒坟冥火飘然,鬼影憧憧。

“二拜高堂!!”老太两眼森森地瞪着张星超。

几个汉子死死地按住张星超,把他的头往地上拄。

咯咯咯咯,生毛子,嘿嘿嘿……几个小孩围着张星超蹦圈子。又是那两个小女孩!她们从荷包里掏出剪刀,咯咯咯,掰开张星超的嘴,将刀尖塞进他口中。

“大红!小红!!你俩干什么?”驼背老头喝道。

“咯咯咯,公公,听娘说,把人的舌头割下来,他到了阴间就不会去给阎王爷告状了。咯咯咯……”

“住手!”老太过去几巴掌打跑那两个女孩:“我要的是全尸!”

嘿嘿嘿嘿嘿……黑脸胖村妇笑得前仰后合,嘴边挂着粘稠的口水。

“夫妻对拜!!!”老太吼道。

烂脸矮子带着几个人将棺材打开,抬出一具女尸立在张星超跟前,他差点晕过去。那女尸一身血红色的寿衣,满脸打蜡,脸色煞白,死不瞑目的两眼瞪着他,歪咧着嘴。

张星超差点吐出来,女尸的死相比那些丧尸还可怖,满脸碎烂,头颅压扁扭曲,满头满脸都是尸线整容的缝合。

“唉,嘿,女娃子死得惨啊,泥石流滚大石,活活地被压死的……”驼背老头点上旱烟,猛拔两口:“小伙子,你就是咱女婿了,在阴间,有啥就托梦,缺钱,咱烧给你,缺衣,咱烧……”

咯咯咯咯咯,嘿嘿嘿嘿嘿……

“进入洞房!”老太邪邪地一笑。

“黑猫儿叫夜子啊,死不瞑目啊……”村民们抓狂起来。

烂脸矮子把女尸抬进棺材,另几个汉子扛起张星超,“把他和娃放一口棺材里吧……”驼背老头阴沉地说道。

张星超此时体力恢复了少许,死命地挣扎,但手脚被绑,绳索越挣越紧。几个汉子在他脖子上架起镰刀。

一个老头坐在坟头上,摆扭着身子,邪恶地笑着:“坟挖好了!!”一根油亮的蜈蚣从老头鼻孔里钻出来。

“嘻嘻呀……”黑漆棺材微微晃动,两缕鬼火飘然而至。

“黑猫儿叫夜子,起来不得哟……吃人不得噢,陪你个活娃哟……冥婚冥婚冥婚!!!”

“时辰到!下葬!!”

几个汉子抬着张星超,扔进棺材,盖上棺顶。

老太邪笑着,突见蓝光一闪,她的笑容僵住了,只见地上有一串蓝天石手链,淡然发光。老太大惊:“这东西是谁的?怎么会在这里?!”

“回班波,这东西是从那陌生人身上掉出来的。”

老太抓狂了:“快!快把他从棺材里拖出来!埋不得,埋不得啊!”

村民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违抗,只得将张星超拖出棺材。

老太恶狠狠地问张星超:“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张星超力气逐渐恢复了,看来这手链是巫教的重要象征物,眼下自保唯有一法,张星超厉声道:“这是一位大法师赠予我的,我是他的使者。”

“什么?!”老太伸出干枯的手爪摁住张星超的肩:“哪位大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