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住进来,南宫晟就匆匆的来要做什么法事,再联想到紫堇的表现,这样一个丫头又怎么会唬得段氏都放任东荷院一直空落着不管。想来想去,总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帮助。

虽然听着夫人二字就让她心中一阵膈应,但想想南宫様之前对她的态度也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面闹无关的情绪,道,“什么事?”

“夫人在吗?”南宫塘大方的微微一笑,香草才回过神来。

本来就紧张不已的珠心闻言整个人抖了抖,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珠心只是个奴婢,夫人怎么安排奴婢就怎么做,以后大小姐就算奴婢的新主子,奴婢一定尽心尽力,让小姐满意……”

南宫塘看在眼里,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怪不得南宫沁带着她走马观花的匆匆看完府中的院子,偏偏就在这小木屋逗留的时间久了些,恐怕就是来等南宫晟的。

南宫塘但笑不语。

紫堇眼底果然暗暗闪过一丝轻松,头依然压的很低,生怕被南宫塘看穿什么似的,“大小姐可暂时住在东边的厢房里。”

两人商定完毕,段氏笑呵呵走到她面前,“小姐既然老爷的长女,甚是尊贵,就该住最好的院子。”说完,换来身边的大丫鬟香草。

段氏心中计较一番,便也不再在意。倒是端的一脸愁苦的样子,良久为难的道,

丁嬷嬷也没想到南宫様会如此较真,虽然近些时间段氏是不如从前得宠,但还是齐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怎么也不信会因为她们怠慢一个孽种,南宫様会如此性情大变,把段氏忽略了个彻底。

徐昱擎亦是一笑,“既然南宫小姐了解本王的心思,想必日后行事,要多加考虑才是。”

刚走出屋,就碰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来报,

别说是段氏,就是他看着南宫曦也不习惯,当年他若不是得知段氏身子被污,也不会逃避一般的断绝了将黄氏接到京城的念头。

在这里,南宫研自然没有考虑到自己是否有那个实力得到天子垂青。而段氏自然被女儿许的一个莫须有的承诺冲昏了头,幻想着自己将来也能是京城一等一的诰命夫人。

“曦儿呢?”南宫塘朝过来要伺候她穿外衣的丫头问道,同时拒绝了拒绝了丫头的帮忙。

莫非……

当然如果硬是一搏也不是没有逃脱的可能性,但是,现在是在擎王府,他就算逃得了和尚也未必逃得了庙,便一动不动听话的任由侍卫把自己绑了个结实,看着面前侍卫利索的动作无所谓的耸耸肩赞道。

太后在皇上不理朝政时偶尔做做主还是可以的,毕竟这位太后也是从战场中出来的奇女子,对国家的建立出过实在的力,不同于一般的后宫。但是皇上真要做主的地方,太后也是没法子的。

如果能研制出的药物能调理人的情绪,那也是医学上的邪术了。只是没想到杨酔等人居然能配置出这种药物。

南宫研闻言不可置信的盯着巍之愠的平静的脸色,良久才吐出几个干巴巴的字,“皇上,不会这么绝情,定然是你骗我!”

此时,二楼一个按照北狄风俗习惯设置的隔间内,一个二十出头的俊美男子静静地端坐在窗口的位置,看着不远处下马的女子面上微微一沉。

不过,他也知道秦昊川并非是真要夸南宫塘善良,这条街向来太平,怎么会突出出现一个哭鼻子的小女孩。

气质卓越,风骚天成,南宫塘面色沉静的看了一阵,心底隐隐得出了这个古怪的结论。不过,她并非花痴,只是惊诧与世间居然有如此美貌的男子罢了,倒也很快的恢复平静,从容的接受徐昱擎对她的打量。

时间就在各种似有似无的暗流中涌动过去,半个月后,一辆低调而华丽的马车出现在京城边郊。轿子的前面晃悠着二个英俊非常的男子,一个白衣,一个红衣。

“废物!”香莱院中,段氏摔碎了下人送上来的茶盏以及满屋子的瓷器古董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向喜欢在段氏身边撒娇卖萌的南宫研这次也只是乖巧站在一边,等到段氏消了点气,才出声道,“没想到,那个狐媚子居然会跟擎王搞到一块去。”

“令弟似乎身体不太好!”秦昊川倒也不理会她言语中的驱客之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看着床上此时此刻还能睡的安稳的南宫曦道。

秦昊川胡思乱想,抬眼看见徐昱擎身影已经在百米之外,慌忙跟上去。

不知道是哪个多事的居然出了手,破坏了她的计划。

如今皇上因为皇后半年前突然得了怪病劳心伤神,许多国事也不闻不问,导致朝臣颇有微词。皇上并无其他兄弟,只有他这么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太后将他委以振兴边关的重任调离京城,实质是为保护皇位未雨绸缪。如今,太后还把丢在边关之地,没有大家教养的南宫塘许配给他,更是斩了他靠联姻壮大自身力量的可能。

老夫人见儿子恭顺,神色缓了缓,“此事就这么定了,着人去把大小姐接回来,一个小姑娘留在那种地方实在是难为她了。”

南宫塘摇摇头甩开自己脑洞大开的想法,将信件暂时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南宫塘暗暗皱了皱眉,原来倒霉和狗血剧情不是一次就可以过完的。但事已至此,她也没有选择,当下也不多说,一个近身就到了女人身边,身体一跃,轻巧的就到了女人身后,女人只觉得呼吸一窒,一双小手力气不大却巧妙的覆在了她嘴巴上,任她无论如何也甩不下来。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长,再加上南源村本来就处于西南边境,土地贫瘠,年年都没什么好收成。今年家家更是早早的没了余粮,已经饿死好几个人。南宫家也眼见着就要撑不下去,就在此时,没有男人的黄氏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只簪子,让南宫塘和南宫曦拿到南关城去卖,只是两人还没有走出村子就被里正的夫人撞上。里正夫人一见簪子上一颗发光的东西,两眼冒光,知道定然是好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抢走了簪子。后来,南宫家就没有安宁过,一波一波的人来家中走动,说是走动,眼睛却是四处乱瞄,好似在搜寻什么东西。

“我没,没……不,我……我我有罪。”

凉亭上的碰面的两人居然让她大吃一惊。

那黑影是紫堇没错,那另一同样黑衣的女子居然是大姨娘。

卧槽!南宫塘差点脚下不稳从树上摔了下来。她明明没有从大姨娘身上发现任何与东荷院有关的痕迹,只稍微试探一下就认为是自己多心了,若不是为追踪紫堇多留了一个心眼,也不会误打误撞的碰见大姨娘。

想到在京城大街上被一个五岁的小孩骗到,南宫塘直觉得自己枉费心机的对府中每个人进行防备,居然还是没有料到紫堇与大姨娘会有这样一层关系。

她进东荷院的第一日,就看到东厢房里有主子用的东西,紫堇只说是为可能住进东荷院的大姨娘准备的,做奴才的提早准备总是没错,而且她也早知道大姨娘已经禀明老夫人要绊倒东荷院,只是因为段氏在中间插了一足把她安排进来这件事才作罢。

现在看,恐怕自己进到东荷院之前,东荷院已经成为大姨娘的常住点了。至于向老夫人提及要搬进去,恐怕也只是找个合适的理由光明正大的住进去。

那南宫晟又为什么对东荷院如此上心,如果他真是为了她做法事,又为何会引起大姨娘的亲自出动。

南宫塘思虑着,透出缝隙向下看。

“奴婢见过三小姐。”紫堇屈身道。

大姨娘摆摆手道,“最近的可有什么线索?”

紫堇摇了摇头。

“奴婢几天之前出去过一次,在易穴山上碰见一个人,面容倒是与二小姐有三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