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风沿着斑驳陡峭的石阶拾级而上,没多久就走到了图书馆威严气派的门前。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妙计呢。”黎白风暗暗腹诽,口中却道:“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听见“体操社”这三个字,黎白风才反应过来,他无奈的说道:“我以为你是说着玩的,你还真建了这个社团啊。”

这回反倒是黎白风有点疑惑了:“怎么,你认识?”

李卓一把抓住遥控器,站起身来,无奈的解释道:“我真是他朋友,刚才是在捡这个。”

黎白风一扯嘴角,发出了“嗤”的一声,然后不屑的说道:“又没摸你,不服憋着。”

心知多说无用,他把木牌丢回抽屉,恶狠狠的说道:“睡吧,睡死你。”

“真麻烦,”黎白风嘀咕了一声,“好,我以玄山宗历代祖师的名义起誓,只要眼前这……”他沉吟了一下,也想不出来怎么称呼这无颅白骨,索性略过:“将地阶御宝术【金蛟剪】教给我,我便尽全力为它寻回头颅,如有违背,天降五雷轰我顶。”

黎白风摩挲着下巴,思考着问道:“那你为什么会说话?”

黎白风疯狂的抡动着椅子,在空中划出一蓬蓬白色的“烟雾”。而白骨始终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随着他的话音,一套蓝色小旗子缓缓放大,落在四周形成了一道半圆形蛋壳般的透明护罩,上面偶尔有光华流转,一闪而过。“水元幻阵,耗灵力几乎为零,即拿即用,可以遮掩化神期以下的法力波动,同时蒙蔽普通人的视线。可谓方便快捷,功能强大。”

黎白风不由得长大了嘴,手上一松,曲鸣的腿从他手中滑落,砸在地上溅起一蓬尘土。

华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别开玩笑”。黎白风正色道:“没开玩笑,真的是这个。”华雅这才相信,一边输入一边说道:“这号还真有趣,好啦。”

黄曦对着台下几个红着脸笑骂她的女生吐了下舌头,蹦蹦跳跳的下台了。龙傲天的脸色沉重如水,他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出示了自己的校园卡,黎白风顺利的进入了办公楼。楼内竖着一块告示板,上面标注着文学院各专业大一新生应该去的教室。黎白风按着表一个个往下顺,“古语言文学系”后对应的赫然是“4楼410”。

“恩?谁打的?”黎白风脑海中画了个大大的问号,拿起手机,来电显示上“师父”两个字清晰而又刺眼。

看着不断从口中冒出白气却又不舍得吐掉的黎白风,少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打趣道:“你这人真是,没见过这么馋的。”

依然是如烟雾一般,被剑切到的地方散开又凝实。

“可是我为什么不早告诉你是吧?“老道先一步说道。

楚锐对赵朔翻了个白眼,对黎白风说道:“体育馆这么大,一定有放扫除用具的地方,咱们去找找。“

“剑。“

“这小子是有多闲,竟然秒回。“黎白风腹诽着查看消息:“观众席啊(笑)。“

曲鸣的脸上火辣辣的烫,只觉得背后的路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嘲笑。他心中充满恼怒。“小子,我记住你了。“心知再留在这里只有徒增羞辱,于是曲鸣阴沉着脸转身离开了。

黎白风哑然失笑,空有道法,无处施展,仿佛锦衣夜行。以少年人的心性,自是心痒难耐。说起来,黎白风也有些日子没和人斗法了,于是便点头应允。

“是的,你是今年来的新生吗?“陆仁回过神来问道。

打饭大叔等的不耐,又挥起铁勺“铛铛”的敲了两下。

与此同时,朝歌大学校长室,面容威严的殷辛正坐在高大的办公桌前,对着电脑笨拙的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键盘,突然,他耳朵一动,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黎白风所在的方向,下一刻又回过头,继续与电脑战斗。

遥远的北疆,玉桓省,玄山宗山门,一位身着玄黄二色道袍,上绘山川纹路的老道端坐在高耸入云的山巅上,盘膝而坐,五心向天。突然眉毛微微一动,右手掐指而算,嘴角牵起了一丝笑容。

黎白风对于这一切自然浑然不觉,他正沉浸在突然突破的惊喜中,没有一点点防备,幸福就这样降临。用一句老话来说就是“幸福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他掐了自己一把,发现不是做梦,不由得笑出了声。

“是因为这本书吗?”他摸了摸怀中布帛制成的《摘星楼随笔》,心中猜测道:“看来这本书与那匾却是出自一人之手,连那片星河都一模一样。”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缆车猛的一震,慢慢停住,原来是已经到了。

黎白风开门下车,踏在地上,顿觉对地脉的感应比之前灵敏了不少,体内灵气汲取速度也变快了很多。举手投足间,法力飞速流转、毫无滞涩。

“这就是炼气后期吗。”他跺了跺脚,脸上泛起喜色,随后迈开大步,飞快的奔行了起来。随着奔跑,他感到大地传来一阵阵助力,浑身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路上的行人只觉一阵风刮起,一抹模糊的身影就风驰电掣般的掠了过去。

黎白风赶到打印店时候,这里才刚要关门。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只用了去时的三分之一,而且丝毫不觉疲惫。他不由咂舌,暗道:“炼气中期与炼气后期的差距竟然已经如此惊人,不知一向被称为‘第一重关’的炼气圆满又是怎样的情形。”

黎白风转而又想到了那天开学典礼上,睥睨八荒、威势凌云的殷辛,心想:“照这么算的话,已经返虚了的殷辛岂不是看我一眼,我便死了?”

打印店的店员出来正准备关门,就看见黎白风像一阵风一样冲过来,然后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到上午他来的时候也是站在门前发呆,心中不免有些惧怕:“此人不是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