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我还是水平太差了,只能从字面上去理解。”

“真是可惜了,如果是那男的拿着,那一定得想办法找回来。”

木子以为这个会让他屈服,结果他竟还是走进了她的房间。“我打地铺。”他说。

小厮回答道:“谁在这里鬼鬼祟祟?这是咱们公子的车,咱们家公子出来踏雪,路过这里,不行啊?这路是你家开的啊?”

“还行,就是太远有点看不清楚脸。”

“真不错,靠这个也能养活自己?”

“辰熙,你心底真的不把顾家当成你的家吗?你不认你的祖父和父亲吗?”

“没有,别多想,他那么小,他是顾家的儿子。”

柳根从来没有见过像辰熙这样有气质的公子,对他倒也还算客气。柳石今年也快十一岁了,他也从来没有进过城,面对辰熙,他很不自在。

“对…对不起。”

辰熙没有答话,他的眉头锁着,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这小子还这么拽了?本来还以为他变了,不是以前那个公子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打回了原型。虽然可能在外面漂泊流浪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对生活品质的讲究还是一点也没变。好吧,就让他做饭去,看他能做出个什么样来。

“辰熙,你换身衣服吧。”

她在回去之前,先去了趟城里,又去街头巷尾贴了告示,她心里毕竟还惦记着辰熙。木子在城里办了些年货,然后雇了辆马车,带着年货回桃花村去了。

“这套紫色的,款式端庄,颜色优雅,适合令慈。”

“嗯,我想做些染料染布,没有别的法子。”

“姑娘,你能全要吗?全要的话,9文。”

默默地念着这句诗,不知为何,却莫名地涌起一阵忧伤。辰熙,你在哪儿呢?

“掌柜的,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对不对?你知道我最好说话了,上次那么好的扇子二两银子就当给了你,你看我也没几个钱,你就再让一点吧。”

木子猛然明白过来,瞬间感到不好意思,连忙离开了。木子知道,杨花娘一是顾虑自己和李河的关系,二是嫌弃自己是一个丧夫的、丑闻缠身的寡妇。映像中杨花娘一直是个和善的妇人,对她也很好。也难怪,性情再好的人也难免会嫌弃像她这样的人吧。

船在江上漂行了一整夜,到第二日清晨,木子一起来,就听说已经到了云县,看着窗外越发熟悉的景象,木子心中有一种游子归乡的欣喜之情。

于是,木子不得已留了下来,每天起早贪黑地纺纱织布染色,只想多赚点钱回去。这样大约又过了个二十来天。

“没有人站出来是吧?那我就来点名了,柳木子,李杏子、祝英莲,你们三个出来。”

“去京城要七八天,去云县只要一天一夜就差不多了。”

“东家。”木子连忙站起来,低着头站在一旁。

吴东家看到木子这般聪慧和认真,竖起大拇指极力夸赞木子:“真是聪明又努力,大家要多像木子姑娘学习。”

“木子!木子!”李河在对面的穿上大喊。

“木子,你以后不能在这儿生活了,你跟我回去吧。”

进来的人是钱大夫,站在他后面的还有村子里的几个农妇。

“怎么又是你?我家医馆伺候不起你们这样的赖皮,出去吧,出去吧。”钱大夫一见她就撵她走。

“那几个婆娘走了吗?”

果然,钱大夫准备上马,废了老大的劲才爬上马背。

“早就看到了,你的字写得真难看。”

然而生活仍然要继续,第二日一爬起来,屋子里有一把小小的花锄,应该是顾家的人以前在这儿住的时候栽花用过的,木子正好可以用它来翻翻土把种子种下去。

“五十二文。”她就卖这个价,刚好凑够付六公的钱就可以了。

“十文卖不卖?”

下了山路,眼前就是一片田地,这片田地不大,四周都环绕着山,有一条小河从绕着山蜿蜒流淌着。

“不必谢。木子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去桃花村的路怎么走?”木子放大了声音。

“是吗?你分到多少,虽然三少爷不在了,你怎么也是他的遗孀,有不少吧?”柳根的眼睛里都在冒光。

“为今之计,只好滴血认亲。”族长说。

“我过去在这顾家也呆了十来年,没少伺候他们父子,我走的时候也就带走了我的嫁妆,现在我孤苦伶仃一个人,你也知道一个女人,嫁又不能嫁,身上又没钱的日子有多难过,我为顾家付出了那么多,却没得到分文,我听说顾家已经分了家,三房应该分到不少钱,你和辰熙两个人也用不了多少钱,所以我希望你能看在辰熙的份上分一部分钱给我。”

已经到了午时,木子和春喜都准备好了,去大堂里准备开席。长房二房的人都相继来了。

“疑神疑鬼。”辰熙不屑地说,拿起碗就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