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有几个农妇跑了来,站在篱笆外面骂道:“看看看,你家的马把我家的秧田踏成什么样了!”

“钱大夫,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说道:“醒来了?自己出来吃肉吧。”

“你喊啊,反正老子不怕,就看你怕不怕了。”

“好嘞。”

木子身上现在一文钱也没有,所有的一切她都得自己想办法。还好现在是春天,野菜什么的很多。她很快就在河边的草地上挖满了一篮荠菜,还幸运地捡到了一个鸭蛋,这些东西就成就了她的一顿鲜美的早饭。

木子跟周父来到楼下的门厅里,周父说:“木子姑娘,我们周家就是个小门小户的人家,家里也只有梓龄这一根独苗,我们真的伤不起,只求过安稳日子,自从我们家梓龄与你相识之后,就不断遇到各种各样的事,一次比一次严重,这次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们老两口怎么活?”

木子破涕为笑,这缘分还真是一言难尽。

这时,李河的娘亲走了过来,说:“李河,给我回家去,别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

“哼,我有男人,我有儿子。”

“辰熙,你知道你来自哪里,姓什么叫什么吗?”族长问道。

那金氏巧笑着点点头,“你就是新的三夫人吧?这么年轻,比春喜还小吧?”

“这是我的药,我这几天病了,去找大夫开的药。”

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了下来。木子回到东院这边的屋里,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春喜。春喜说:“夫人,若真是这样也还好,只是我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木子不答,只是向大夫人请求道:“大夫人,请你让我去见见老爷吧。”

他剧烈地咳嗽着,咳出血来,接着是喘个不停。

“顾家有钱有地,唯独没有人当官,老爷一直希望家里有人考中官来光耀门楣,原本三少爷是最有希望的,他还去京城考过,但是却时运不济落了选。现在老爷把希望都寄托在孙辈上,但是顾家的这三个孙辈公子,长房的元清公子资质平庸,不是读书的料,二房的留根公子更是无德无才,唯有咱们三房的辰熙公子,相貌俊朗,天资聪颖,一表人才,所以老爷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长房和二房早就看辰熙不顺眼了,恨不得他学坏。”

木子听见自己突然要当娘,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自己好像比那个辰熙大不了几岁吧。哎,不过谁叫自己是来做填房的,反正这后妈是当定了。

“是啊,真是可惜了。”

“啪”的一声传进来,木子心陡然惊了一下,她立即站起来,打开门跑了出去,只见柳爹把一把竹椅都砸碎了,“爹,你干什么?!”

“要还钱就立即还,还完钱就赶紧走。”

木子一两白花花的银子放在钱大夫的医馆上,钱大夫一看见白银,眼睛立即就闪出光来,愤怒也消了几分。

“钱大夫,我弟弟受凉发高热了,你若是肯去给他看看开个方子抓点药,那么剩余的钱就给钱大夫你了。”

钱大夫一听是给他最恨的那小子看病,立即不乐意了,木子左说好话又说好话,钱大夫方才说道:“要我去给他看病我是不会去了,不过听你说的症状,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这样吧,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只要按着我说的按时给他熬药喝,他定能好起来。

“好好好,那就麻烦钱大夫了。”对于钱大夫的医术,她倒是放心的。

钱大夫麻利的配了几副药,包好递给木子,说:“这六副药,我标好了次序,你要按次序来一副一副熬,一天三次,清晨、午时、黄昏按时进药。记得要按次序按时间服侍他进药,否则药效不会好。”

“好的,我记住了,谢谢钱大夫。”

木子连说了好几声谢谢,方才出门,依旧骑着马不快不慢地向村子里跑去。钱大夫看着她的背影,笑道:“明日黄昏时分看笑话去。”

木子回到家里,立即生火给辰熙熬药,这味药里面有一颗漂亮的深红色的药丸,应该是退烧的好药吧,木子全部倒进去,开着大火煎熬着。半个时辰后,一碗浓浓的汤药熬了出来,木子端着药来到房间里,辰熙仍然迷糊着,身体滚烫,木子连忙把他扶起来,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他喝下去又吐出来,木子又强行灌下去,好在他现在没有力气反抗,否则根本不是他对手。

“辰熙,你必须得喝药,你喝了药才会好。”

终于,把一碗药灌下去了。木子连忙给他换手帕,不断地给他换,一盆水都被手帕染热了。木子心急如焚,心里祈祷着上天保佑。

终于在晚上的时候,他的高热退下去了一些,木子方才放心一点,这个钱大夫开的药果然是不错的,虽然人品是糟糕了些。

当晚,木子就坐在榻边守了他一夜。第二日清晨,立即又给他熬第四副药,木子发现这副药里

,那红色的药丸有两丸,估计是按照一定药效来的,木子仍旧一起倒进了砂罐。

药效果然不错,辰熙渐渐好了起来,到了下午,烧也退了,人也清醒了许多,还吃了一点东西。谢天谢地,木子总算放下心来了,她方才发现自己都还没梳洗,也没吃一点东西,于是连忙去喝了一碗汤,好好地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玫红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