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你的嘴巴也是越来越甜了,定是把新夫人哄得好好的得了不少好处吧。”

木子把这事告诉了辰熙,三人商议了个办法。

大夫人接话道:“二妹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这财产说是分给辰熙的,但是辰熙毕竟还是个孩子,这笔财产就这么交给一个才进门不过两个月的人手上着实不让人放心。”

“夫人,老爷还在气头上,万一你去了他更恼了岂不是不好,再说了,你现在伤还没好,不宜走动。”

木子回到房间里去看了看顾明德,本想给他读读书,却见他睡得很沉。这些日子,大夫明明说他精神好了许多,可是他却一天比一天睡得多,不知道是为什么。

“夫人,你放心,辰熙聪明着呢,私塾里的学生,就属他最小,他还学得最好。”

后来,木子知道那个拉着自己大肆夸奖的妇人就是这顾家的二夫人,坐在左边的四十岁的妇人就是这顾家的大夫人,而那个叫雨露的姑娘则是长房的二小姐顾雨露。按理,木子该叫那两位中年妇女为大嫂、二嫂,而顾雨露还要喊自己一声三娘,实在是太尴尬。

“拜堂了,拜堂了。”有人喊道。

“把聘礼退回去,木子才十六岁,怎么能去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做填房,说什么我也不肯!”

“是关于辰熙的事,你先坐。”

木子忐忑地坐下。他们派人去书院叫辰熙了,没过多久,辰熙和他两个堂兄到了。

“辰熙,你知道你来自哪里,姓什么叫什么吗?”族长问道。

木子心里一惊,果然是这事,金氏把这事抖出来了。

辰熙感到很纳闷,他奇怪地问道:“族长,你的这个问题很无聊额。”

“不得无礼!”大老爷顾承德吼道。

“金氏,你说吧。”

于是金氏说道:“辰熙,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不要说了!”木子打断了金氏的话,她怕辰熙会受不了,他一直是把这儿当家的,把他的父亲、祖父当作他最亲的人,他肯定接受不了他不是顾家的孩子这一事实。

木子的这一句话让二夫人抓到了把柄,她冷笑道:“柳木子,原来你知道这件事,你这个人果然心机非同一般啊,你早就知道辰熙不是顾家的子嗣,你还瞒着大家想要私吞顾家的财产是不是?”

辰熙一听,笑道:“二婶,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不是顾家的子嗣了?我是我爷爷的孙子,是我爹的儿子。”

金氏说道:“辰熙,二夫人说得没错,你不是我生的,三少爷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十二年前,我陪同三少爷进京赶考,在京城住了半年,某天,他抱回来一个婴儿,那个婴儿就是你,他叫我跟别人说你是我们生的孩子。”

“怎么可能?你们都来骗我玩是吧?”

“辰熙,我干嘛要骗你呢?你想想,如果你是我生的,我可能这么对你吗?”

这的确是无法辩驳的事实,这不是亲生母亲能做出来的事。

但是辰熙仍然辩驳道:“我的确不可能是你生的,但是我肯定是我爹的儿子。”

木子看着辰熙那副受伤的倔强的样子,心生怜悯,好想过去抱着他。

“为今之计,只好滴血认亲。”族长说。

“怎么滴怎么认?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了。”木子说道。

“三少爷虽然不在,可由大少爷二少爷代替,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血缘是想通的。”

族长取过银针在大少爷的手上扎了一滴血,再拉起辰熙的手指扎了一下。众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碗,血没融在一起。

“他果然不是顾家的子嗣啊。”众人叹道。

“不,这法子不管用,我肯定是我爹的儿子。”辰熙跑了。

木子连忙追了出去,他跑得很快,木子追不上,她见他往祠堂的方向跑去了。木子来到祠堂,见他跪在祠堂里。木子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跪下。”

“辰熙。”

“他们是在骗我的对不对?我姓顾,我是祖父的孙子,是父亲的儿子。”

“辰熙,血缘其实不重要,不管你是不是你爹亲生的,只要他把你当亲生儿子疼,你把他当亲生父亲敬重不就可以了吗?”

“也就是说,你也知道我不是我爹亲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爹临终时告诉我的,但是……”

他跑了。木子泪流满面,合手祈祷:三少爷,求你保佑辰熙平安无事。

春喜来了,主仆两人抱在一起哭了一会儿。“夫人,族长叫你去。”

“准是没好事,但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