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理啊,这妖精当初就是看着我们顾家的财产进来的,老爷临终前还特意跑来探望,不知给老爷使了什么妖术,我敢打赌,她卷了财产就会跟着野男人跑了,你们信不信?”

“但是肯定也有我的一点原因,春喜,我想去看看他老人家。”

木子知道多说也无益,站了站也就离开了,话说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啊?他不是她儿子吗?

“春喜,老爷让辰熙在这儿反省一个月,那辰熙的功课得落下多少啊。”

木子听到很不是滋味。

进了门后就要拜堂。木子顶着红盖头在堂屋里站了很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迟迟没有人过来叫她拜堂,只知道堂屋里熙熙攘攘有很多人。

木子呆呆地坐在幽暗的房间里。门外,父母正在堂屋里激烈地争吵着。

“是。”

李子刚一走进书房,辰熙就从门后窜出来,将李子一脚踹倒在地上,迅速地将李子反剪着绑了起来。木子原本还担心辰熙奈何不了,现在看着他动作这么麻利,不得不佩服他这个小子。

木子开始审问李子,“李子,我问你,你在公子的汤里下了什么药?”

“什么药?小的不知道。”

“别装傻了。”春喜在李子的身上摸了摸,从里面的口袋里摸出一包药来,“你还想怎么狡辩?”

“这是我的药,我这几天病了,去找大夫开的药。”

“你的药是吧?那你喝下去我就信你。”春喜将药倒了一点在汤里,递给他。

“三夫人饶命,三夫人饶命。”李子立即磕起头来。

“李子,你若是从实招来,我就饶了你,否则,你就等着上官府吧。”

“三夫人饶命,这是大少爷房里的小厮给我的药,他叫我下在三公子的菜里,说是给三公子补身子用的,但是不能让您和三公子知道。”

“你这笨蛋,既然不能让我们知道,还能是补药嘛。”

“小的一时糊涂,请三夫人三公子开恩。”

“李子,你若是能替我作证,我就饶了你。今天的事,你先别张扬出去,饭菜你还是照常送。”

“是。”

李子走了以后,木子说:“后天是清明节,家里会举行祭祀,春喜,你拿着这包钱去交给厨房,叫厨房准备几桌酒菜,通知长房二房,再去请族长过来,就说三房做东,感谢他们的辛劳。”

“是。”

清明节那天到了,早上,顾家的男子要上山去扫墓,辰熙出门前,木子拉住他,嘱咐道:“辰熙,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他说。

木子感到欣慰,他总算是接受自己了。

到了中午,辰熙平安地回来了,木子方才放下心来,看来长房二房的人都不会贸然行事,只是等着辰熙慢慢病发而亡,这样才不会让人起疑。

已经到了午时,木子和春喜都准备好了,去大堂里准备开席。长房二房的人都相继来了。

“想不到三妹年纪虽轻,却这般能干,真是令大嫂我吃惊啊。”大夫人说。

“可不是,大嫂,你危险了,说不准什么时候,这一家之主就变成三房了。”

“大嫂二嫂说笑了,我只是想着三少爷过世之时,大家帮了不少忙,所以在今天请大家吃一顿午饭。再说了,这家都分了,还哪有什么一家之主的说法呢?”

“是是是,以后都是各扫门前雪了,自求多福吧。”

木子笑笑。这时,族长八公来了,木子便过去行礼,请八公坐。待到人到期了,就开了饭。

吃饭之时,木子取出银簪子,在辰熙的饭菜里试了又试。

“三夫人,你这是何意?”族长问道。

“族长,你不知道,最近有人在辰熙的饭里下了药,我不放心,所以要试一试。”

“你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我们还要下药害辰熙?”二夫人立即拍桌说道。

“二夫人,我又没说是你,你急什么?”

“真有此事?”族长问道。

“确实是。春喜,去把东西拿进来。”

春喜去抬了个盒子进来,掀开布,里面躺着七八只老鼠。

“族长,这就是吃了送来的饭而死的老鼠。”

“柳氏,你单凭几只死老鼠就能证明有人下药?这未免太荒唐!”大少爷怒道。

“我们还有证人。春喜,去叫人上来。”

“是。”春喜去了。

饭桌已经僵了,长房二房的人都扔了筷子,怒目而视。倒是辰熙起来说道:“大伯,二伯,大婶,二婶,大哥,二哥,你们快吃饭啊,来,我来给你们夹菜。”

二公子留根啪得打落他的筷子,说:“你别装蒜了。”

“你们不吃,那我吃了。”辰熙自顾自地吃起来,“嗯,真好吃。”他用他的开心讽刺着他们的愤怒。

木子却心焦起来,半天不见春喜带人进来。这时,春喜焦急地跑了进来,凑在木子耳边说:“夫人,他好像跑了。”

木子一惊,心想完了,怎么就没料到这个,还是自己太想当然了。

这时,长房二房的人就开始发难了,“怎么样啊?证人呢?”

“族长,证人畏罪潜逃了,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柳氏,你血口喷人,我看你就是想拿到那笔财产,就捏造事端来嫁祸给我们,真是居心叵测!”二夫人说道。

这时,大少爷说道:“族长,家里有这样的妇人,是家门之耻,我请求族长休掉这个小妇人。”

“出嫁从夫,父死从子,休她的话得看辰熙的意思。”族长说。

大家将目光投向辰熙,木子的命运就由辰熙的一句话决定了,其实,她希望能离开顾家,从此她就自由了,只是辰熙就再没人帮衬了。

“我不同意休!”辰熙说。

辰熙!他这个选择,让她感动。然而这次事搞砸了,让他们处于极其被动的地位,以后,她在这顾家更加没有立锥之地了,族长也不会再相信她了。此后,木子便深居简出,只是交待辰熙和春喜要更加谨慎些。

下了两天雨以后,天气放晴了,现在已经是三月末了,阳光明媚,温暖舒适,木子脱下棉衣,换上一身素色的春装,如果不是在居丧,她的柜子里有好多颜色鲜艳的新衣,现在也只得放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