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她也不得不面对本心,她的确是对这个男人有了几分感情了。
一股拇指大小的气流,在他体内凝聚起来,同时那枚淬血丹也被彻底挥发完毕。
果然是谋事已久,难怪岳明那草包那么嚣张,有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爹,屁股早撅天上去了。
重新淬炼突破,比之前又简单顺畅了许多。
“今日一事,我已经是作了极大让步,岳家主不妨好好考虑一下。当然,你要是现在就一掌把我拍死,我也无话可说。前提是……岳家主你舍得吗?呵。”
“不,不要……”岳银瓶觉得脑袋有些迷糊了,只是下意识的呓语着。
因为元力本身无属相,犹如一张白纸,所以修士能在上面随意涂添,也就有了各式各样的术法。
不过为人师表,岳银瓶可不能落了下风,娇喝一声枪尖挑起,直接往赵政攻去,同时嘴中讲道:“此乃我岳家枪第一式‘追星’,以刺挑为主,枪尖舞动范围不可超过一尺,死贴敌方首级要害,你且看好!”
“嗯?你说什么。”岳银瓶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将手掌覆盖在了赵政的身上。
说罢,又恨恨的看向了赵政。这些年来,还从没有人敢这般对他不敬,何况赵政还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更让岳明觉得耻辱。
一番打量后,他啧啧称奇道:“真不愧是诸天万界无数强者都趋之若鹜的宝贝,啧啧,这皮肤,滑得跟绸缎似的。”
而她今天来这,就是为了一种名为苦寒木的宝贝。苦寒木坚若玄铁,小小一块就是百斤重量,遇风则作琴鸣,只有这极阴极寒的凶戾之地才有。
他脸上的狰狞犹在,却透露出了几分挣扎之色。
再见他拳头微颤,显然是在犹豫。又过瞬息,他已然放下拳头,不甘的咬牙闷哼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切!”街道旁,顿时响起了片片嘘声。
“还以为这萧家大少多有血性,搞半天还是软怂包一只。”
“啧啧,实力可以变,这骨子里的奴性变不了……当年岳家大小姐的选择没有错。”
“让我白期待了,还以为这家伙真敢杀岳家的姑爷呢……”
“白瞎了这一身实力,废物还是废物!”
被百般嘲笑的萧尘低下了头,牙齿咬的嘎吱作响,目中尽是血丝。
来日,我定要你们百倍奉还!
可惜他心头的豪言壮语才说完,身后又响起了赵政那慢悠悠的声音。
“我让你走了吗?”
赵政拍了拍胸口,脸上风轻云淡古井无波,仿佛刚刚那生死一线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旁人纷纷赞叹,虽然实力与萧尘差距悬殊,可单凭这份心境,日后成就绝对非凡。
岳家到底还是岳家,看人的眼光跑不了。
被人逼到这种份上还不松口,只要是个稍微有点血性的男人,估计都受不了。
众人转而望向萧尘,想看他作何回应。
便见萧尘顿足,扭头扫了赵政和岳银瓶一眼,随即……拔腿就跑!
他速度奇怪,带起一阵怪风,扬尘弥漫间眨眼就不见了人影,惹来无数声斥骂。
“居然被吓跑了,丧家之犬!”
“萧家的嫡系居然这么不堪,看来萧家危矣……”
“这么一看,这白衫公子与岳家小姐,才算得上真正的天作之合呀!”
“听说他叫赵政,可惜,若是修为再高点,来日定是一位风流人物。”
面对萧尘,是一边倒的耻笑,而对于赵政这个依依不饶的人,反而是异口同声的赞赏。
这年头,软弱之辈是得不到人们的尊敬的。
至于这件事情的主人公赵政,此刻正微皱眉头,用只有他和岳银瓶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这家伙到底何方神圣,看样子好像知道我底细一般,不可不防……”
“的确,这个萧尘太诡异了,你还是小心点吧,我怕他报复。”岳银瓶也附和道,心里满是担忧。
想不到两年过去,萧尘居然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简直骇人听闻。然而,她对萧尘的感官没有丝毫变化,倒不如说更加厌恶了。
这或许就是先入为主,再加上赵政已经跟她有了那种事实关系,她下意识便更加替赵政着想了。
可惜,她并不知道,赵政跟她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这时候,赵政也已经察觉,周围人仿佛看不到那个一直跟着萧尘的家伙,以为自己从头到尾针对的都是萧尘。
不过这样也好,看样子那个家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能视于人前。这样的话,他的行动定然会有所顾忌。
眼下自己实力不济,还需要一定时间来成长。到时候,他定要扒下这家伙的伪装,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物……
至于萧尘,逃离街道后,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僻静小巷,饱含怒火的拳头砸在墙壁上,直接轰开一个大洞。
他身旁,那旁人看不见的黑袍老人阴嗖嗖的哼道:“老夫刚刚也是为了你好,若你敢多留片刻,说不定就要横尸当场!”
“难道有人暗中保护他们?”萧尘怒气未散,胸口剧烈起伏。
老头摇了摇头,说:“非也,现场只有几个化境的蝼蚁,但也不至于对现在的你造成太大威胁,而且应当不会出手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