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谨言叹了声气,“我知道你在生气,现在我也没法跟你解释太多,但请你相信我,我没骗你,我真的是在寻找亲人,我也坚信我会找到的,以后你就会明白的,你早点休息吧!”

“呃……”李洋明显愣住了,紧接着又反应过来,一脸愕然的望着樊谨言,“你刚才说什么?没有山头了?别告诉我你所说的山贼就你们两个人。”

“嘎吱……”

樊谨言紧紧咬住嘴里的破布,双眼凸起,额头上布满了斗大的汗珠,双臂青筋暴起,双手把床板抓的吱吱'直响。可见,短短的几秒钟,就能让人感受到死亡的滋味。

樊谨言知道,只有和梁老大们一样,杀入人群,才能免遭箭雨滋扰,于是大喊了一声,“弟兄们,杀出去。”

马岩看似楞头楞脑,但也不笨,要是真的放了这老头,别说银子了,没准命都得送出去。

后院一般是少爷夫人住的地方,没有前院大气,但小桥流水,百花争艳,甚是别致。

突然出现的戏剧性变化,把樊谨言搞的一愣,刚想去把贾文赫拉开,就见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的。

“冷静。”梁香茹对夫君的话充耳不闻,依然是怒气未消,冷着脸顶了回去,“你要我怎么冷静,被抓的是我爹,你当然不着急。”

卫所的军户都是撒德性,不用想都知道,几时见过这阵势。没骑马的人,根本就不管马岩的怒骂声,转身撒丫子跑了,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假咳,樊谨言一看来人,不由翻了个白眼。这岳父也太为老不尊了吧!没看见咱小两口在卿卿我我吗?

夜深人静的密林里,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听起来声音还是不小。

“呯……”

梁香茹越说越气,小拳头在樊谨言身上敲的梆梆直响。发泄完过后,拉着情郎的手,瞬间又变成了温情小媳妇,“我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你好生求他,他会同意咱们的。”

果然,不到十秒钟,呲牙咧嘴的梁香茹再也忍不住了,再也不装什么淑女了,啊呀一声跳了起来,不停的揉着被烫的位置。

“我靠。”樊谨言怪叫一身,拔腿就跑。这娘们身上是兵器库吗?怎么随便都能摸出利器来。

按理说,他这也算荣升了,应该高兴才是,可他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贾文赫临走时那充满怨恨的眼神,让他始终有种不安的感觉。

樊谨言这会可没功夫去吃老大偏心的醋,就在他刚说完的时候,收到了系统发来的新任务,要他把假秀才夺权的事说出来,并保证假秀才活下去,还要夺得山寨的控制权。任务时间,还是十天。

两人最终一路斗嘴,一路扯皮,终于来到离营地不过百米的小溪边。

‘嘶……’樊谨言揉了揉火辣辣的双臂,暗骂了一声,卑鄙。可心里也不得不承认,黄耀祖力气真的很大,如果自己和他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

好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几分钟,那感觉消失了。强化过后也明显感觉到身体有劲了许多,呼吸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急促,变的缓而沉。

汉子拍了拍樊谨言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都是命,忍了吧!能在林家干活已经很不错了,我听说有些商会的车夫连饭都吃不饱,我们比那些人已经幸运很多了。”

假秀才挑戏的撇了眼樊谨言后,傲然道:“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只要用之得法,区区几百人难道就能吓住咱们吗?……老四,?你说是不是。”

“可笑。”假秀才听樊谨言说完后,嘴角微微上翘,发出一声冷笑,“市井传言你也当真?你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等我好了再说吧!你要真闲的无聊,大可去春香楼打发时间。”

先是听见落水声,紧接着又听见有人喊救命,不少人都撂下活计,跑到边上看热闹。

“雪儿?”其中一个身着绣了锦鸡补子官服的儒雅中年男子惊讶道:“你不是在南京吗?怎么跑前线来了,你爹爹可知道?”

林家船队靠岸后,码头上收税的官员并没有带兵上去查货,反而像极了哈巴狗似的,把林家船队的管事接下来,又是端茶水又是扇扇子的,比伺候自己亲爹还要周全。

酒足饭饱过后,假秀才用手随意的抹了两下满是油污的嘴,歪头喊道:“小二,结账。”

记忆录入……

李自成的大顺军虽然强势,可占领的都是颗粒无收的贫瘠之地,又要面对山海关外的大清。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做到以迅雷之势夺取江南富饶之地。

樊谨言当然不会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于是编造了一段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悲惨故事。不知何时,肩膀上的剑也被劲装女子收回,悄然插回了剑鞘。

现在他是大明南京卫的一个微末小兵,也叫樊谨言,家住南京郊外一个贫穷的小山村,从小变失去双亲和妹妹樊梦相依为命。

直到天黑过后,两人才摸到山顶。和铜山不同,方山山顶在宋朝时就建有孔庙学宫,每隔几年都会还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这个习俗一直延续到现在。要不是因为战乱,这里荒废了,估计也没那个山贼敢把老巢建在这,那是摆明了很和整个统治阶级过不去吗?

樊谨言也是见到大门匾额上‘学宫’二字才明白过来,心想这第也不是长久能带的,没准那天皇帝老儿响起孔老夫子了,那他们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太晚了,估计他们都睡了吧!”梁香茹四下看了看,两人守门的人也没看见。

樊谨言也很纳闷,这伙山贼也太大意了吧!万一有人来砸场子,那不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团灭?

正当他有心去屋里抓一个人来问问的时候,就听见‘嘎吱’一声,其中一见房门被人打开了。

只见出来的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墙角一个小屋走去。很显然,这人是起夜的。

樊谨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机会,趁那人尿的正欢的时候,手为刀状,朝起夜人的脖子砍了下去,那人头一歪,叫都没叫一声,就昏死过去。

抓了人,自然不能就在人家老巢问话,只见樊谨言帮他系上裤带,扛在肩上,和梁香茹一路狂奔,一直到了后山的一片林子里,才把这人丢到地上。

那人被‘啪’的一声,扔到地上,顿时吃痛,慢慢醒了过来,当看到樊谨言和梁香茹两人的时候,竟无端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