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实话,郑翠莲善于保养,虽年过四十,若忽略了眼角鱼尾纹,说是看上去犹如二十七八的大姑娘也并无不妥。

老两口沉迷在各自的事情当中,抛下张依依一个人独自垂泪,黯然神伤。

有“啧啧”的亲吻声,有急促的喘息声,还有悉悉索索互脱衣服的声音。

还没交手,气势就先被人压了下去,这可不是好现象!

钱千金扫了一眼香肠铺的招牌,对身边一众泼皮猛地一挥手,下令道:“给我上,砸了他们的招牌,抢了他们的香肠!”

“不会是用肠子做的吧,那脏东西能吃吗!”有人大声质问。

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看来这个世界里点穴并不是什么绝世神通,我得找机会弄到手!”

这小子竟然连捕快的装束都不认识,果然不愧是深山老林里来的土豹子,不过总算还有点眼力见。

根本收不住脚,他狠狠地绊在上面,由于跑得太急,他“啊”的一声竟然腾空而起。

对此,别人或许不在乎,来自现代的杜开又如何不清楚做生意口碑的重要性。所以,为长远计,杜开和张屠户一家商谈之后,还是把价格压低了。

在他们眼中,这样的人,比之街上的游手好闲的混子还不如,至少混子还有街头厮斗的狠劲,这少年有什么?什么也没有,不过一小白脸尔,若碰到喜好娈童的达官贵人,说不定就被养入深闺中了。

这些姑娘们见不知什么时候,街口停了一个光头少年,这少年穿了一身俗不可耐的大红碎花棉袄,棉袄上松下紧,左宽右窄,极为不合身,更为滑稽的是,胸口的位置还绣了一只不知是鸡是鸭还是鹅的绿色胖鸟,傻了吧唧,配合棉袄,把少年衬托的像个智障儿童。如此也就罢了,这少年还歪歪扭扭的坐在一头小毛驴上,他手里拿着鞭子,把一只萝卜悬在小毛驴面前,此刻,小毛驴正在萝卜的吸引下在原地不停地转着圈子。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我这人本就喜欢助人为乐,何况小胖子你也不是外人,给你做几顿饭而已,我高兴还来不及!”杜开依然撑在门口,表情似笑非笑。

太子盛赞,让德隆肉铺名气再次暴涨。

中年男子老脸一红,顾左右而言他起来:“你家的红烧肉,是新来的那位叫杜开的小友做的吧。”

“这样一来,或许先天之境离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

张屠户下意识的摇头道:“光这把扇子,就已经比得上一个钱庄还绰绰有余了!有钱都未必买得到!小赵,你们家想必是当大官的吧!”

人家名号是什么?算无遗策钱阎罗!

“不日面世,到底是哪一天啊?”有人大声问道。

杜开笑问道:“我说香肠是我会做的菜肴中比较难做的一种,可知道了制作方法,你们还认为它很难吗?”

作为当事人的杜开,此时也在脑海中把自己和张屠户的样子勾勒了出来,想到一句网上广为流传的一句调侃之语,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已经干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见杜开还不来,张屠户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对妻子道:“小杜的红烧肉的确既新颖又好吃,甚至让那些平时对猪肉无半点好感的权贵人家都为之疯狂,开始对猪肉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但新菜肴可不是那么容易想出来的么,尤其还是像红烧肉那般能轰动整个京城的绝品好菜!依我看,咱们还是别寄太大的希望,省的给小杜造成太大压力!”

作为始作俑者,尽管红衣少女看起来依然是一副轻松模样,可在两人细致入微的观察下,还是发现她眼神中已经有了一丝慌乱。

丫头,你这是擅闯民宅啊,就算古代律法对这一方面不太严谨,你也不能这么随便吧!杜开忍不住看向张屠户,谁知张屠户居然对红衣少女的闯入视而不见,没有一点要阻拦的意思。

不过联想到香肠之后,杜开心中一动,有了一个想法。

尼玛,这小娘皮挺狡猾!

看到这一幕,正心中邪火乱窜的杜开微微一愣,平生好武的他,顿时见猎心喜,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刚刚险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忍不住默默地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赞。

“或者是因为我太英俊了,她心中有了紧迫感,为了减少竞争压力,所以这么对我?”杜开轻轻摇了摇头,美滋滋的叹了口气。作为一个心理健康的骚年,他总会给不好的事情想出合力的解释,然后自己真信了……

郑翠莲有些不以为然,默默地坐了回去。

郑翠莲也没坚持,兄妹俩又闲聊了两句,郑威便提着肉回家了。

杜开对江湖的憧憬一下子被打破,心里泪流满面。

木桶足有半人高,两人合抱那么大,里面还盛了三分之二的温水。

张屠户在一边解释道:“我和杜开一见如故,他又帮了我一个大忙,只是,他才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又没地方住,我这做兄长的有些不忍,便拉他一起回来,打算让他先住在这里。”

桌子上的菜很快就消失殆尽,除了饭菜,两人足足拼光了四个大酒坛子。

“伤了元气!嗨,小佛爷别担心,我带你去好好吃一顿,给你补一补!”为了救自己闹成这样,张屠户心里又感动又有些过意不去,把一把银子往杜开手里一塞,拉着他就往外走。

张屠户讪讪一笑,这才放下银子,抽回手来。

面对如此拆台,杜开怎能束手待毙,立刻满脸悲苦的解释道:“小僧刚才来,是想在赌坊里等候张施主啊!”

好在胖子的反应还算在意料之中,杜开硬着头皮,装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耐心而认真的问道:“施主可是想进赌坊,又担心输钱,所以心生烦恼?”

什么叫一种淡淡的忧伤,他此刻终于切身体会到了。

屋内亮着油灯,从窗外看,只有灯火晃动,没有人影,更没有人声,安静至极。

男人的惨叫与郑翠莲短促的惊呼声明明是从这里传出,可现在这里却如此安静,委实太过诡异,其中必有蹊跷。

心中暗惊,杜开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已开了鼻窍的他明显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而这种血腥味与不远处棚户中牲畜的血腥味区别极大。

是人血的味道!

可为何会突然出现人血的味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杜开心中疑窦丛生,忍不住舔了舔手指,轻轻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

他附眼过去,等看到屋内景象,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如中了邪一般彻底僵立在原地。

这时,屋内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窗外是小杜吧,你进来吧。”

杜开又是一僵,额头冒出一层细密汗水,不仅暗道:“他怎么会发现我?他怎么可能发现我?!”

惊疑不定中,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前,推门而入。

房间内,一对一丝不挂的男女躺在床上,他们的身体上,以及被子上,床单上,却沾满了触目惊心的鲜血。

杜开的目光落在一对男女身上,两人身上依然在咕咕的流淌着鲜血,但他们一动不动,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已经魂飞天外!

杜开忍不住又去看二人容貌。

男的三十来岁,微微有些发福,容貌陌生,从未见过。

至于躺在此人旁边那个身材婀娜容貌精致的女人,不是郑翠莲还能是谁!

重重的叹息一声,杜开小心的把房门关好,重新转过身来,看向坐在床边的男人,那个叫他进来之人。

那人将手中沾满鲜血的屠刀随手插在床上,又用床单擦了擦手,这才看向杜开,咧嘴一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小杜啊,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我霉运当头,恐波及家人,最后落个家破人亡。前几天你又提醒我戒赌,否则可能会再次招来霉运。嗨,你这假和尚算得还真准,今日应验,我果真家破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