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过去,再也没有一次放肆地接近梅姨,那段荒唐的日子被渐渐淡忘,很多时候我都怀疑一切是不是究竟发生过。

拿着钱回到房中,小宋和文清居然还在浴室,我敲开浴室的门,只见她们衣服穿得好好的,在浴室中有点不知所措,我对她们发出警报解除的消息后她们才松了一口气。

我说:你老公和你结婚时才几岁,我都快30了,和自己的女朋友从来没试过搞这么多的。

“要么什么?”

但我挑起她内裤的橡筋,正准备往里前进的时候,我的手被按住了,她喘着气和我说:“小宋……说你很厉害……我好久没有……没有做过了……真的好久了……你能不能……能不能……”

“唉,你这样说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能怪我们在一个不适合的时间、不适合的地点、以一种不适合的方式认识。”

“那你的姐妹有换吗?”

“我骗你干什么,我朋友的都留在房间里,一会你就能看到了,而我房间里有没有?好的话你今天进来看到的就不止是我一个人了。”

在高妹的咳嗽声种,带头大哥又发话了:爽吧,比你那些狗屁女朋友的服务爽多了吧。

嗯,这个嘛,没看到合适的,所以就自己睡咯。

不一会,她就靠过来,说老弟给我根烟。我给她支烟,她又向我要了火,点上,一边吸烟一边就靠近了,笑嘻嘻地问我老弟你看着有意思吗?

很想问莹莹究竟脆弱着什么?……终於无法问出口,我费了那么半天时间才哄得她破涕为笑,怎么忍心再带她经历一次心灵折磨。

自己的老婆,我不疼她要谁去疼呢?

莹莹说:从今天开始,我会把所有对你羞於启齿的东西一点一点告诉你。不管说出来是对还是错,只要你愿意听,我就愿意毫无保留的对你讲。

我闭着眼睛,心潮澎湃。删除了那篇文档,看样子是做对了。爱,永远是不会错的。现在还需要那篇文档吗?我已经拿到了解开莹莹心灵的密码。

心脏跳动得不听控制,几乎要按着才不会从喉咙里跳出来。莹莹鼓足勇气要对我讲述的那些东西,我已经鼓足了要听的勇气了吗?

但愿不要太刺激,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我的心,真的很脆弱。

刚进公司,就看见王涛恬着脸跟我的员工套近乎,不知道用一套什么样的花言巧语,正把那个公司负责接待的小姑娘哄得眉开眼笑。

一眼看见我,小姑娘飞快地叫了声陈总好,表情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一付拘谨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样子。

王涛哈哈笑了起来:唉哟,见了陈总怎么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告诉你别怕他,有什么事情哥哥帮你:那就拜託你,事成了我请你和莹莹吃大餐。

别一根绳上吊死,尽量多疏通些渠道。我冲王涛比划了一个手势:最关键的是这个。

王涛说:早准备好了,老爷子打过招呼我就给我们头送过去。

我说:做就一定要做成,钱不够用随时到我这拿,别让其他人看笑话。

王涛嘿嘿笑了起来:明白。

送走王涛,半躺在沙发上望了天花板很久,拿起电话叫刚才招待王涛的小姑娘进来。

隔着面积巨大的办公桌,眼前这个叫童贞的女孩表情看上去那样拘谨。

她有点紧张地向我解释:我名字里的‘真’字,是真假的真,不是贞洁的贞。

我嗯了一声:你的父母真的很会起名字。美丽动人,让人听过一次就会记住。

童真低着头,猜不透我忽然叫她进来的意思。

我说:你好像很怕我。

童真说:不是,我只是……很尊敬您。

尊敬,另一种意义的怕。

我问她:刚才我见到你和我的朋友聊得很开心,你们在聊些什么?

童真说:那位王先生要我打开您的办公室,让他在里面等您,我告诉他不经过您的同意,我不敢让任何人随便进去。他拿出警官证给我看,说他是来抓您的……

我有些奇怪:我看见你当时在笑,为什么有人来抓我,让你那样开心?

童真慌忙说:您误会了陈总。我才不相信会有人来抓您呢,他根本就是一付开玩笑的样子。是听他说起和您是多年的战友,并且是喝过血酒的结拜兄弟,还说在部队时每次你们两个打架,他都把您打得鼻青脸肿……

我哦了一声。原来听见我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你就笑了起来。

童真说:不是不是,就是觉得他吹牛吹得太厉害了,一点都不信才觉得好笑。平时根本没机会听到有人这样讲起您,第一次听见感觉很新奇。

童真低着头说:对不起陈总,以后我会注意,在公司不乱和别人说笑。

我笑了起来:别别别,刚才看见你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就想,如果公司里的员工在我面前也这样兴高采烈的,我一定会觉得很开心。其实我也想和员工们拉近点距离,把公司营造成一种大家庭的氛围。我就是不明白,大家的薪水福利越来越高,反而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就连公司刚创办时那些老员工,现在和我说话也变得客客气气的。

我问童真:为什么会这样?你站在员工的立场,能不能告诉我点什么?

童真说:或许是因为薪水越高,大家越紧张这份工作,才变得越小心翼翼吧。比如我来说,即使回到自己家里,家里人都经常提醒我,在公司要少说话多做事,安安分分做人。

我有些发呆,手指无意思的在沙发的扶手上一遍一遍弹动。

敬,而远之?真相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你对别人越好,别人就会离你越远?

上衣口袋里面,装着偷偷恢复好的文档拷贝,这份拷贝里的真相,又会是些什么?

细细小小的一支优盘,感觉却像装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重重的压在胸口。

来公司之前,我又一次翻看了过去和莹莹在一起时的无数旧照片,想起某一天,莹莹偷偷对我说,班上某某男生新写了一封情书给她。她咯咯地笑,一次次威胁我:小心啊,如果你对我不好的话,我就会被别人哄跑了。

那一封封情书,一篇篇生涩稚嫩的情话,莹莹无一例外的交给我阅读,每次从莹莹手中接过一封情书的时候,我都会开心地微笑起来,觉得莹莹很动人。

一切真的是在慢慢改变吧。就连王涛这样一个流氓,很快也要去守护一方平安了。那么今天的莹莹把某些心情加密封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心中有种伤逝般的无助:可是莹莹,我真的好想念你旧时的模样啊。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抬眼看见童真有些惊愕地望着我。

童真不安地问:陈总,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我恍过神来:哦,我正考虑员工薪水的问题,这个月起,薪水逐人下调,第一个就先从你身上开始,你看可不可以?

童真张大了嘴巴:啊?!

我哈哈大笑:不然就由你负责想出新的提议,怎么才能让我和大家的距离拉近点。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想好了随时找我谈,如果到时间拿不出好提议给我,我就真要减你的薪水了。

童真起身告辞,我对她说:小心我那个朋友,他可是个危险人物。别相信什么警官证,有些警察背地里比流氓还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