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行云默然抽回手,战无痕也没有拦阻,只负手难得温柔地拿眼笼向青年,正欲再次开口之时阁外却传婢女恭敬的禀报声:原来随青秋与战楼枫已经回城如今前来见他。

“不同的,你与他不同的。”战楼枫居然再次笑了笑,尽管很轻很柔却是一抹真实的笑容:“其实我之前所说亦过托大,你只是不希望留下后患罢了,这是每一位江湖人都会下的决

“也罢,我们一人放一个,也算公平。”战无痕微笑着看向神色复杂的水夜如轻言:“你真该庆幸你的脸长成这般模样。”

其实倒毙那三人武学虽远不如战无痕,但也不至一招送命。只可惜他们认为胜算在握所以才让无双城主一剑连诛。

“当然,很多人并不知道美酒与之有害这一点。”印傲华见此跟着补充一句:“所以我想战无痕也应该不知,否则他也不会在你面前喝下那杯茶。”

水夜如不得不叹了一口气,但总算明白她为何彻底失算,所以心中郁结之气也同时消却不少。不过,听着战无痕后半句感慨似的低语,水夜如眼内亦忍不住浮上些许疑惑。

“大概这些天我也不能立即还你人情,唯有再奏一曲答谢于你。”水夜如端坐案前独凳之上,微拉了拉裙摆随即将箫抵至唇间凝神演奏起来。

战无痕目中笑意更甚,不看随战行云前来却眼见这一切而怔在岸边的水夜如一眼,昂首与她擦肩而过却似甚是快意。

见此,战行云的心情顿时平和;依稀里,他记得无双城中也曾有过这种极为幽静的地方,他也曾拉着战无痕时常到那些地方游玩。

恍然那瞬间,苏凌舞整个人都散着星星点点的淡淡光芒,足已拂去战行云心中诸多烦燥之事,让他心境顿时平和宁静下来。

如果那个时候与凌舞成亲,只怕此时他也不会与哥哥屡屡犯下这样的事罢?

“此刻……你……不再说……我们是……兄弟了?”

的神情不禁莫名微觉恼怒,内息引动间将一枚汁肉肥厚的果子向男人掷去。

这之前连着消耗不少功力——

但他转眼瞟着战行云却见对方神色平常毫无鄙夷,可见这般说话却也是无双城主的习性了?

“是。”回答他的永远是不卑不亢的温柔。

然而此刻细想这两回的情事,他好象没有察觉到战无痕与他同步到达情欲的颠峰,如此说来,之前只是那个男人以身在迎合他的情欲罢了?但战无痕这个他根本无法捉摸的兄长

所以当女人们的动作有些难以自持的时候,战行云已经不自觉地狠盯着她们那时重时轻、时上时下按滑在战无痕健美背部的手掌,目光森然又冷酷、好似一条正准备猎取蛙类的

后背疼痛间,战行云狠狠抬眼瞪着战无痕,心中虽然发寒但他却如初入无双城与战无痕泡温泉那日一模一样、在听到同样的问题之时全然没有退缩之意。

战行云略略瞟过一眼战擎天房间那散落一地的不知名古怪刑具、还有瘫倒在地的两名幼龄女童,快速叮嘱熟练整理房间的婢女:若然这两名女孩子尚有气息,便送到他的住处。

被发烫的肉壁紧紧包裹的至高快感很快便打消所有的杂念,终于遵循本能让身体中的欲焰得以缓解的战行云发出一声声舒畅的呐喊,他在战无痕身子剧烈的震颤中加快了律动的

再戴。”

白衣青年手中托着一个木盘,上面有一柄酒壶还有三个青铜酒樽,分别放于战氏兄弟与他身前,看来他应早知战无痕会带人前往。

蓦地,一阵悦耳的琴声由楼下绽出,终让纷乱的人群得以暂时安定,方才记得此刻仍处盛会之中。

之子消遣时光的玩具之一。

云来说同样碍眼。

“哥哥,哥哥!”男孩大声哭喊的声音一波波逼进战行云脑海里,终于让他飘身下马,站定的时候手里便多了那个男童。

“行云,你也是无双城主人的孩子,将来一定要有所成就。”恍惚间,娘亲的话语浮于脑海,只可惜如今天人相隔,再也无法与她相见。

“娘,这回并不是全无收获,至少我们也安插人进入向来固若铁桶的无双十六骑,有了这个缺口以后的事就好办了。”战无痕手下不停,口里缓缓说道:“其实你我皆知,父亲并非

战行云方才点点头,战无痕已带着他飘身上楼,不一会便来到此楼最高处倚窗而坐,将这内城风光一览无遗。

战行云扭头躲避着哥哥在耳边制造的酥麻感,拼命忍住因为这温热气息的挠痒而快冲到嘴边的笑意。他当然不知道其父之名,来到人生这八年来,见到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而

“不,不!”战行云连连摇头:“我只是没料到你长有这么高,如果让小小他们看见,一定气坏他们!”

那十六骑士将马匹与车辆拉进不远处的竹棚,为坐骑加草添水一番跟着便散散地站在驿站四方,看似若无所觉

在他成年之后的记忆里,眼前这个男人的眸底一直有着一股森然的寒意,尽管对方仍旧带着他懒散的笑意,但那让人沉沦的压迫感却总使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然而这一刻,战无痕却不知是否因突来的疲乏困扰、或是刚刚才睁眼那瞬间的意识涣散,竟真的让他在一片难有的空朦间读到了真真正正的温柔。

他有些不能相信眼前所见,直到榻中男人的双唇如落雪般悄然贴在他的鼻下,战行云才惊觉过来不重不轻地推开了环住他的坚实臂膀。

但那两片居然让他离奇品尝到没有丝毫情欲意味的嘴唇就此离开后,竟让战行云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他不愿意承认的怅惘与不舍。

“行云,听说你近来似乎总喜爱发呆。”战无痕瞥过他眼前这张俊美无涛的容颜,轻声笑道:“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这样说来,就算这个男人身在别处也同样知晓他的动向么?战行云冷冷地打量着好似言者无心的战无痕,仍然选择沉默。

只是现在他不得不怀疑眼前这个竟连唇线也是如此柔和的男人,真的是以往记忆里那一个捉摸不定的怪物吗?

“你这些天,去了哪里?”战行云许久之后直接问出句话来,也不在乎战无痕如何做想。

“喜欢这个么?”战无痕却不答弟弟此问,反而伸手指了指他榻前方几上的一件银色披风。

战行云顺着哥哥的手臂指向看去,这才注意到它的存在。先前进入大殿时他并没察觉他的双眼一直盘绕在这个英俊的男人身上。

其实,抛下那些恩怨事非打量战无痕,他眼前的男人四肢矫健而匀称,殿中明亮的火把耀在对方那带着温和笑容的脸上,显出让人目眩的俊郎。

战行云突然觉得他的喉咙有些发干,他难有机械地依言上前拾起那件披风。

入手,是一片极为温暖柔软的触感,战行云讶然;他将目光收回放到手中之物身上,脑中突然闪过一事顿时微乱。

他记得手中这件看似不起眼的披风却是集数百种最为珍稀的鸟类羽毛所织,幼年时曾有人献于战擎天,那男人便转送给了秦郁臻。

据闻就算仅将此衣于数九寒天披身便足保四肢不僵,所以当时他难得听着这奇异之物便一时心动对这件质地奇特的披风瞧上几眼甚是好奇。

秦郁臻发现之后竟忽然腾身重重在娘亲脸上刮过一记耳光,口中更是讥讽娘亲养出来的、他这个没见过‘场面’的无礼小子。

当时他尚不知为何娘亲无故被辱而父亲却无动于衷,但他的身体却远比思绪更为诚实地行动。

在那一刻,他有如一头暴怒的小豹子般将放在桌上的珍稀披风掀在地面狠狠踩扯,然后一扭身冲向无双城主的元配夫人。

但是未让他近身,小小的腰椎便让一只大手拦腰捞起,徒劳挣扎着由放声纵笑的战无痕给带出了大殿。

“为什么看那件衣服?你喜欢吗?”手的主人带着淡淡戏谑的声音响在一脸懊恼的男孩儿耳边,低沉悦耳的音线让他胸中的怒火慢慢消却。

“谁稀罕!我娘也没有在意那件破东西嘛!”小小的战行云如是回答,余怒未消的双颊上裹着满满的不悦。

“所以你就踩碎了它?看不出我的小云儿还有几分蛮力呐。”少年战无痕轻轻地笑着,伸手捏了捏男孩儿因不快而嘟得高高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