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战家兄弟那样的绝代高手,在半柱香以内他们亦动弹不得、用内息也逼不出来。”

到时战氏兄弟相斗,就算战行云非战无痕所敌,但一场恶斗下来也必定会耗损无双城主大半内力。

尤其是在这异香缭绕的房内,一位如此美丽优雅的女孩子悉心为他冲煮妙茶,承这份情之后,就算对人家毫无暧昧情意,但他还怎么能一直给对方板着脸孔呢?

回身冷冷地瞟过由水中狼狈爬上岸的人影,战行云上前拽住战无痕的手腕,两人晃身来到岸边,船上舟子虽上得岸来但眼望他兄弟二人目露惧色不敢上前探视。

几下起落,战行云已将身周喧嚣远远抛下,来到一处僻静山坳。此刻天空虽未尽黑但已高悬一弯银色残月,于战行云面前的是一片并不太茂密的矮林,还有一条蜿蜒山间、潺潺

战行云当然不会忘记苏凌舞清雅淡泊的琴音,每次当他前往与之相会、女孩子总在抚琴,而她停止拨弦起身迎接他之时,凌舞那双微带忧郁的眸子便会蓦然一亮,不自觉地向着

凌舞?战行云心间浮上这两字来,回想前尘往事突然间好生气恼他这些日子竟然将战无痕这件如此侮辱他的事差不多忘怀,心中忍不住暗暗自责之际却浮上些许对不住苏凌舞的

毫不迟延地抬高战无痕的一条大腿让它扣在自己的腰上,战行云便这样直接俯身大力冲进了男人的体内。

火焰灼烤羊肉,偶尔发出滋滋的声响,除这之外此地便无声响。战行云从来不喜欢主动挑起话头,但此时却也不大喜欢这种突然沉默的气氛。

“无双城主果然目光如炬,印傲华佩服。”书生收刀回鞘将那柄精致之极的弯刀抛于身后部众,朗声开口:“与城主神交已久,如今方才相见,甚是让人心感愉悦。”

“莫你,听不懂……人话?”战无痕嘴角的弧度此刻挑出几许讥讽,起身之际目光却落在了远处:“别坏我的兴致。”

战无痕唇角的苦笑慢慢被往常的悠闲笑意替代,回眼落在静静凝视他的战楼枫面前,终于开了口。

听到一阵微微急促的喘息之后,榻上的战无痕拉过丝被眯住了眼,屋子终于再次沉默下来。

那两个美人儿虽不明战无痕话中之意,但仍吃吃地笑着并且加重按抚在男人背部与腰际的力道,战行云完全可以清楚地感知那她们已经开始神不守舍很快便将注意力从他那里转

战行云看着眼前之人目中毫无感情的笑意,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寒意。

高大健壮的人影状若疯狂般飞奔而出。

怜惜二字的含义,只顾不断冲刺将对方火热的甬道完全填满。他早红了眼、失了心,唯一感知的便是将这具莫名迁就他的身体摆弄成任他随意侵入的姿势,痛快地发泄着体内的欲

“并非只有疏月楼的主人才可探听武林之事。”战行云毫不畏惧地迎上战无痕兴味盎然的双眼:“如果不是天雪执意要来,真该让你尝尝里面的滋味。”

无痕身上时瞬间变得轻柔如月光,跟着若碎石投湖般浅笑,神色里裹着几分淡淡的欢喜;但那人将头转到他身上那刹那,笑容尽敛眼瞳竟如冰雪一般。

猛然回到现实,战行云盯着已然恢复常色的战无痕,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便是这样的话!每次这个男人交待给他的任务也是说着:他很喜欢之类的话!甚至战无痕抢走凌舞时,男人也恬不知耻地在自己耳旁说着——他曾很喜欢凌舞哭泣的模样!!!

懒懒地从美丽的女子身上撑起身来,战无痕披上一件外衣伸臂间大隼便驯服地落在他肩上,从它的脚环处取出一枚小小的青竹筒,战无痕慢慢踱到了帐外。

只可惜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竟全然忘了娘亲的叮嘱……

然而战行云听着那丝欢快喜庆的乐意,却不由自主停下马来。在他的记忆中,这样的乐曲曾在十四年前初次进入无双城之日听过,同样,亦是在那一日遇见那个男人——

战无痕却似眉头也不皱得一下,只驾轻就熟地拿另一只手环住秦郁臻的双肩,难得温柔地轻轻抚拍,而此屋中其它人却早已离奇消失,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母子二人。

“去我那里罢。”战无痕欣赏怀中孩子表情的变化,大笑着晃身前行停在一幢华丽的高楼前。

不过,在这大殿之中,战行云明白他最喜欢的,当然便是娘亲与这位刚刚相认的兄长了。

“你真的是我哥哥吗?”战行云只觉坐在少城主肩上如同坐在大轿中一般四平八稳,倒不担忧会跌下来,只是从未有人将他举这般高还这样带他行走,新奇之余顿感兴奋。

“暴雨将至,大伙儿歇息片刻再走不迟罢。”马车内传出一个娇柔的语声,跟着珠帘掀起,马车上接着走下一名锦衣女子。

现今看来:之前与水夜如相处之时的为难与尴尬全被战无痕瞧在眼里,定然会让对方心中暗讥罢?

难怪战无痕这一回面对水夜如时什么也没有做,因为那个男人早知道这样的结果;那么战无痕所等待的一并解决藏锋阁与看他笑话的时刻,却已等了多久呢?

战行云这一怒瞪视其兄之间,四周围攻者皆以为觅着良机,竟然全部在这一时刻身形迅速晃动,分占方位;或高高跃起、或就地滚动举刀向着战行云全身各要害处连绵狠狠袭卷

而来。

战行云脸色阴沉一动不动立在原地,待那从各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攻过来的刀刃快近他身时,忽然将手中的寒铁枪高高举起、一杆锤地震得大地轰然晃裂,跟着愤然提枪平举而起

双臂用力旋转枪身或吞或吐,‘嗡’一声,千百道夺目的枪芒随即连环迸出。

正午阳光明媚,但战行云的枪所发出的亮光却更加辉煌——

尖锐的破空声之中,从竹叶缝隙间透过来的光芒却仿佛被铁枪挑裂片碎,失去了明亮的晕彩。

但比之更为宏璀璨耀眼的枪芒却在这一刻爆发开来、四下激射很快便与地面上、那因他强劲内息所牵起的尘土形成一团迷朦的雾气,将近他身前的数十人笼在其中。

刹那间好似雷电劈空一闪……

迷雾快速散去,竹林的片片青叶再次恢复随风温柔飘坠,先前身处枪影之中的人已无声无息倒于地面,胸口皆开了一个可怖的大洞,鲜血涓涓从其内淌出。

水夜如不由脱口惊叫一声,她虽知道战行云相当厉害,但完全没有料到这个被她认为内在温柔之极的男人出手竟是这般凶猛狠辣。

看那些倒地的高手,有的竟瞪大眼、脸上还保持着冲近战行云之前的神色,好象他们死的时候尚不自知一般。

一时间,此地再次静寂无声。

“这一枪果是技惊天下!!”良久,战无痕终于打破短暂的沉默悠悠赞道:“不过行云,我好象不记得曾教你这记枪法?看你使枪后尚有余劲,应是还有后招罢?怎么不全然使出让

我看看。”

“你的武学终是让人捉摸不透,所以你便不许他人另辟犀径么?”战行云微喟,胸口闷气消却,心知他终练就那三招无名枪法,脸上神色也撑不住稍缓。突想到如今愤慨之下竟让

哥哥知道他暗习另派武学,居然淡淡当先向战无痕开口:“在想什么?”

“我在想刚才那一枪若是我接来,可用什么法子使自身无所大碍却又可以让行云你亦毫无损伤。”战无痕这回答得却是相当诚实:“只是看来好象有些为难呐!”

男人的意思非常清楚:以后若他二人真的发生冲突,他亦不可能像现在这般轻易压制战行云了,至少也得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但那结果却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战行云森然哼了一声,眼光滑向余下那些神色惊惧的藏锋阁一干人等,身形立拔诛天抢出,招招刺向对手必死之处。

于此时刻藏锋阁中之人也只得迸发出一声声吼叫,全力应付。

他们不得不拼命,也不能不拼!

印傲华咬牙,纵身上前弯刀疾出有如怒涛一般卷向战无痕。在这个时候他们的退路亦只有放手一博:尽管明知结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