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骨子里有着狼性的战家子弟,这全力一咬……就算伤口在日后恢复,也留下了这个难以磨灭的印迹。

“你还真是受不住人撩拨。”战无痕望着退却情欲,脸色似已僵硬的青年不痛不痒地开口说道,强劲有力的手指跟着抚上对方的脸在凌角分明唇上摩蹭:“这个时候我才真的有些后

明明只是区区水粒,却让离奇地散发着耀眼的光彩,战行云冷眼看着眼前这刚韧的线条在水汽缭绕的房间里幻着一脉与他的坚硬全然相反的柔亮的色度、显得那么格外优美有力

“别那样叫我。”最终,总感到有些别扭的少年仍是勉强挤出一句这样的抱怨,看着战无痕飘身坐到崖尖的岩石上,也便神差鬼使般地跃了过去停在青年身旁。

此刻耳力远非昔比的战行云自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他不止一次看到从父亲房中送出的、那些奄奄一息的女孩子,她们的年龄却是一次次愈发年幼,甚至其中不少之人还约小着

他二人紧贴的身体之间似毫无空隙,战行云粗暴地将腿挤入身下男人的双膝间,灼热的手臂用力地环上战无痕坚韧的腰椎,所有的执着、愤恨、不甘、怒意在本能打算无情凌虐

“行云,你面对楼枫之时若沉下气来,想必便不会吃到这些苦头罢。”

这一回,战无痕没有再耽搁行程,他领着对目的地一无所知的战行云轻装急行却是很快晃过江南细柔的景致,在一阳光明媚的午后策马停在一座幽静庄院的玉色小楼前。

时辰都远胜常,甚至战无痕还遣专喜酷刑之人严加监督、稍有懈怠便几倍处罚,这个中种种花样、所受之累自不必说——当真有几世为人的感觉。

念很多年前那一个总是对着他笑得那般开心而的可爱孩子,还有对方那双坦诚无邪的双眼。

战行云垂目,高大的身躯却因莫大的愤怒散发着阵阵煞气。四下无双城的精英们早已悄然离去,诺大的帐中只留有战氏兄弟、以及那位使劲摸着额角看似对这对兄弟头痛万分的

这样的下场也不错,足已抵过刚才死去的那几名护卫的性命。

夜路上回荡着空旷的马蹄声,没有一个人敢在这种时候开口发出一丁点响动。唯恐主子将怒气泄到自个儿身上。

入城,如果他二人发生意外,父亲必然……”

“饿了罢?”战无痕轻轻摸摸小孩儿的头,似非常钟意怀中之人这副乖巧顺从的模样。

“噢。”战行云答应一声,他心里虽然不乐父亲冷淡,但终是孩子好强心性,当下忍住委屈方才一动,就被身后的战无痕轻轻拎了回去。

“怎么?没见过无双城里的人?”少城主说话之际雨已停歇,他随手将战行云捞在左肩上伸掌扶着他的腰椎,淡淡问道。

眨眼间,马队已然到达。

他也知道就算他从未与这些人照过面,但身旁有战行云与诛天,江湖人却是很容易认出他来。不过,他现在所做的,却是与战行云并肩走到牵马的树前,自顾解着马绳。

“战无痕,我等敬你乃一方霸主,言语间便也客气三分,你怎么如此瞧不起人?”那老者身后数名武人见到这般情景顿时叫嚣起来。

他们皆是势力不如无双城与藏锋阁的门派,所以便纠集起来形成一股合作关系共同抵御无双城与藏锋阁的侵吞。

此时难得遇上战无痕只身出城的良机,想来他们也觉:无论战无痕的武学被渲染得如何出神入化,但毕竟没多少人真正见识,再加上面对在人数与武力上看似绝对优胜的围截,

他们深信江湖中亦无人有通天之能可平安突围而去。

战无痕却不理会,翻身上马、神色倔傲竟是不瞧眼前之人一眼。

“战城主,暂且留步。”老者拿眼阻止身后诸人的言行,举拳于胸正色对战无痕一拱,朗声开口说道:“在下斗胆请教城主一言:这附近方圆百里的教派令旗可否是你摘走?”

“让开,你们挡着路了。”战无痕终于抬起了头,淡淡说了一句话。

“可恨,赵老爷子好好问你,居然不答?”那长者背后一圈年纪颇轻且最为臊动的武林豪客同时张口斥责。

这些人俱师出名门于年少成名、可谓初生之犊风头正健,时常听着无双城残忍的手段与其主显赫的威名,这心中却早存有与战无痕较量从而到达一战闻名天下的目的,所以如今

亲眼目睹无双之主时反而更是跃然兴奋。

“无双城近年来的确收编了不少江湖帮派,但我江南数百教派同气连枝,与贵方也算上相互尊重、素无仇怨……”赵姓长者眉头微皱挥手示意身后众人止声,再对着战无痕继续说道

“但昨晚一夜之间此地各门派的掌令旗全部不亦而飞,唯在现场留下无双城的标志。不知战城主对此事可成知晓?我率江南武林同道冒昧前来询问……”

“行云,有这么事?”战无痕听到此处,侧目漫不经心地问向身旁之人。

“不知道。”战行云的回答向来直接而且仍然将脸板得笔直,男人唇边禁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战城主……”

“你也听到了。”战无痕淡然说道:“我真奇怪你们这些人,可是闲来太过无聊?或是愚不可及?丢的那些什么玩意儿便比你们的性命还重要?”

“这么说,你是承认此事与你有关了?”在场中人听着此言无不激怒,武林中人无不将派系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如今听着战无痕这样的讥讽他们更是愤慨。

战行云眼中掠过一抹异色,他当然与这里的每一位人都清楚:若然对于身处无双城中的战无痕,便是给这些所谓的侠义之士凤肝龙胆,他们也不敢轻率冒犯。此刻摆明是这些人

打算趁着战无痕落单而群攻了。

“滚。”战无痕再不多言,只从口中吐露这森冷一字。

听着这个字眼,那些早已按捺不住的急躁武者,也不管战无痕在武林的辈份与威望,齐齐呐喊一声抽出兵仞便向着马上的战无痕砍去。

战无痕懒懒抬掌,食指、中指、无名指接连挥弹、快速伸展而出。只得得‘!!!’三声,那扑向他而来最近身的三名青年立刻有如被这三指弹出的一股无形气鞭连续抽中,人在半

空中身子已狠狠抽搐、跟着狂喷鲜血倒地即亡;余下攻击者刚刚胆寒,战无痕却收臂半轮一圈,袖袍横扫之际,他身周已倒卧一圈尸体。

群豪齐吸一口气,不约而同退后几步方才站定,这些人同时察觉他们这么多人竟然还会露出怯色,不由得脸上俱是微红。

“战城主,我们前来相问也是对此事心存怀疑,以你在武林中的名望怎会在事情未查清之前便如此孟浪?”赵姓长者摇头叹道,语气极为诚恳:“如今大伙儿聚于此地只希听你解释

一言……”

“解释?”战无痕这回居然笑了笑,眼中的讥讽有增无减。

“战无痕,痛快些说句话,盗取我派令旗的人是不是受你指使?”定下神来的江湖豪客们快速将同伴的尸身拖下,脚下再次齐齐逼上,人人手中的兵仞也已出鞘。

“谁说不是呢?”战无痕毫不在意这露骨的威胁,口里淡淡说得一句神色与往常却丝毫无异,但众人听着这话心中禁不住却又是一寒。

战行云心中一动,他依稀记得这句话,好象以前战无痕也在什么地方说过,但眼前群雄各自怒吼一声挥动兵器刺向那个男人时便打住了他的冥想。

他当然知道昨天晚上战无痕哪儿也没去,可是这个男人却没有做半分解释。也是呐,像战无痕这样狂傲自大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别人的误解加以解释?

这回战无痕没有亲口承认世人所加的罪状亦是奇了,若依那个男人古怪的性子说不定还会真个儿去做出什么事来、以让他所负名符其实。

思忖间,战行云已看到那群江湖人已如黑云般压近。

战无痕飘身下马,战行云却打马向后退了数丈:他知道战无痕心中不快,已决定拿这群缠绕不休的江湖中人撒气,所以并没打算出手。

果然,战无痕脚方落地,万仞便已在手。他随意刺出一剑赫然幻出十一式护住全身,但听得铮铮兵器交击的声响,第一轮进攻的武林人士兵器皆毁,同时捂着血淋淋的手臂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