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邵飞而言,意义是相同。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纪威华以一种开导他的表情说:“我十分能体会你的心情,既然伊根正夫先生有心弥补他的过错,你应当给他一个机会。再如何恨他、怨他,他终究是你的父亲,即使千年、万年也无法更改的事实。”

曾经她是那般深爱他不移,是他让爱变成恨。

“他们?!”

有很多人都如此认为

这是他们所认识的邵飞吗?是一向对女孩子酷毙了的邵飞吗?

“小姐,上哪儿?”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她。

“怎么?你看上她?对她有意思?”吴孟远还自以为聪明的问。

为了爱,她大胆“不顾一切”的牺牲,

就连他最喜爱的乐器,也任人搬走。

曾经那是他最心爱的东西,如今他不再眷恋,就如同对她的爱一样,他也不再珍惜。

陈柔儿吞下喉间的苦涩,她从未感到比此刻更想要哭泣,但就是流不出泪来,她被伤害得太深以至于哭不出来。

她开始封闭起自己,行尸走肉般的过日子,迅速的消瘦,令原本就不丰腴的身子,更加如同风一吹就会飘走,看在每个人眼中都忧心忡忡。

李玲经过考虑后,终于请她父母将她接回家。

也许换个环境会减轻她心中的痛楚,但谁也没想到她的情况益发严重,在失眠、营养失调下,她终于病倒了。

却在此时,医生向陈家投下威力巨大的炸弹——她怀孕了。

陈父的反应是暴跳如雷。

陈母却不断以泪洗面。

“哭,出了这种事,哭能解决吗?”

“那你教我怎么办?”她呜咽地。

“拿掉,一定要拿掉。”他态度十分坚决。

“我怕柔儿她不会同意的。”

“她不同意也得同意,那个浑小子根本是在玩弄她,留着孩子只会害了柔儿,我去跟医生说,这个孩子绝不能留。”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一切由我作主。”他拂袖而去。

“孩子的爸!”陈母追了出去。

躺在病床上一直紧闭着双眼的陈柔儿,眼角正有泪珠缓缓的淌下。

“怡芝,明天起谅谅就交由你照顾好吗?”对陈柔儿的提议,早是林怡芝预料中的事。

“柔儿,逃避不是办法,谅谅可以由我暂时照顾,可是我无法永久照顾她。”

“难道你不喜欢谅谅?”

“这是什么话!我和德明视她如己生,问题是她是你的女儿,也是邵飞的女儿。”

“她只是我的女儿!”一提起这件事,她有满腔、满腹的酸楚。

“你准备不让邵飞知道谅谅她——”

“怡芝!”她一副不愿再提的表情。

“柔儿,谅谅会长大,她会需要父亲,你不能剥夺她这个权利。”

“她只有一个选择,有我就没有父亲,有父亲就没有我!”她像吃了秤铊铁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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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你给过她选择的权利吗?万一她选择了父亲——”

“那我也认了!”她的心在泣血,口是心非。

林怡芝看穿了她。

“你在自欺欺人,失去谅谅,你的日子还会有什么意义?我们都心知肚明,谅谅是你的生命,是你活下去的支柱。”

“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她以后还是会结婚的。”她低哑地说,忍住眼中打滚的泪水不让它滴落。

“这不一样!你何苦自欺欺人?!”她故意泼她冷水。

“怡芝,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她忍不住叫了起来。

“正因为我是,才想要帮你。”

“如果你想帮我就好好替我照顾谅谅,而不是一味地‘劝’我。”

林怡芝明白狗急跳墙的道理,有些事还是急不得的。

“那明天我会来接谅谅,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

“没什么好考虑的。”她面无表情,内心却在这一刻感到有某种东西冲击着她。

直到门“砰”一声的关上后,她伪装出来的坚强全部瓦解。

泪水涌出她的眼眶,不再是无声的泪水,而是深沉、破碎,令人鼻酸的啜泣。

第六章

以往日本式的平房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绿荫盎然、规划完整的森林公园。

今天不是假日,公园内显得有些冷清。

邵飞独自坐在公园内。这块土地上有着属于他的情、他的爱,如今只能成为回忆,他和陈柔儿的情爱真的难以再续了,是不是?